翘首以盼
作者: 黄琨瑞又到了大年三十,窗外噼啪的爆竹声和砰砰的烟花声此起彼伏,“小汤圆”吓得满屋乱窜,它的大哥“黑熊”,一点儿也不畏惧,直挺挺地蹲坐在大门前的石狮旁。每年只有这个时候,夕晓才会觉得烟火如此美丽,小山村如此热闹。
夕晓爸妈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每年都回家过年,今年刚好有机会回家过三十。这对夕晓和爷爷来说,是难得的团聚之时,他们非常高兴,早早地都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爷爷磨刀霍霍,杀鸡宰鹅;夕晓步履匆匆,将窗户擦得反光。
除了窗外的声音,屋内叮叮叮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传来,是什么声音呢?不是从电视机传出来的春晚声音,再细细听一听,原来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夕晓爸正不停地戳手机屏幕,看这劲头就知道是家族群发红包了,他也不只顾自己开心,一边忙着点红包,一边还兴奋地嚷道:“快收红包!再不收就没啦!”爸爸的举动尽收夕晓眼底。夕晓当然知道是什么好事发生了,在爸爸说出口的前一秒夕晓就开始了收红包“大战”!爷爷虽然八十了,但紧跟时代潮流,用的是智能手机,玩儿的是“抖音”“快手”,这么时髦的爷爷怎么会用不来微信呢?听到夕晓爸的话之后,爷爷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笑着说:“抢红包了啊?我看看!”在厨房忙碌的夕晓妈一直没有动静,夕晓爸着急了,跑到厨房说:“快抢红包啊!”夕晓妈很平静地说了句:“你来洗碗!”夕晓爸听了灰溜溜地就从厨房里出来了,而夕晓只是笑一笑,继续嗑瓜子,看春晚。
火盆里的炭火不断地燃烧着,门缝儿透过来的寒风将火焰吹得晃晃悠悠,红色、黄色、蓝色的火光重重叠叠、时隐时现。虽然是寒冬,但夕晓从四肢到心里都是暖洋洋的。窗外的烟花声、室内的电视声、手里的手机声、火盆里的炭火声,缠绵在一起,变得十分美妙。这时,爸爸又说道:“我要发红包了,准备好啊!”夕晓严阵以待,回答道:“准备好了,发吧!”妈妈不紧不慢地从厨房走出来,脱下围裙,来到火盆边坐下,打开微信,惊呼一声:“这么多人发红包啊!”
大年三十的活动怎么可能只有抢红包呢,夕晓特意准备了老少皆宜的“仙女棒”和“狗尾巴”烟花。她急吼吼地将爷爷、爸爸、妈妈叫到屋外面分发烟花,一人一根,再依次点火。小火花噌的一声冲了出来,越燃越亮,将夕晓爸妈的脸照得红通通的。而爷爷此时像是一个小孩子,双手兴奋地挥舞着烟花,时不时还以他熟练的太极拳招式来支配烟花。胆儿小的“汤圆”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了,可能是看见主人们玩得很开心,又没有受伤,所以也想来体验一下烟花的快乐。顿时,深邃的黑夜被烟火的白烟划出轮廓,既清晰又模糊,像梦境一样。夕晓打开手机摄像,将这幸福的一刻定格下来。
一家人愉快地度过了大年三十,在放完预示新旧之年交替的鞭炮后,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夕晓看着手里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一点儿困意都没有,空气中烟花爆竹的火药味似有如无。夕晓虽然喜欢欣赏烟花的绚丽色彩,但也不太喜欢这个火药味,于是将手里的照片放下,起身关紧了卧室的门窗。爷爷早就提醒夕晓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不然这一年都会是懒懒散散的。夕晓一想起这话,也就睡了,为了明天一大早可以吃上甜糯糯的汤圆。
夕晓果然醒得很早,急匆匆地跑下楼准备吃汤圆的时候,竟发现早餐不是汤圆,而是白粥,夕晓有些失望,无奈地去厨房盛粥,可能没休息好,一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这一惊,夕晓竟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包裹住了。原来,这都是梦,夕晓此时还睡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八点半。再看看日期,离过年还有几天,昨晚和父母讨论了过年的事宜,爸爸说今年没法儿回来过大年三十,得初六之后才能回家。可能是太过于期盼家人的团聚,夕晓就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夕晓把这个梦告诉了爷爷,其实爷爷心里也很想儿子儿媳回家过年,但还是安慰着小孙女不要难过。此时,手机微信响了,爸爸说今年要回家过年。夕晓忙把好消息告诉爷爷。爷孙二人微蹙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