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城市里的动物王国
作者: 姚弋

很多人对新加坡的印象,都来自于标志性的鱼尾狮公园、很多网红打卡的金沙酒店空中泳池、火树银花的空中花园、度假圣地圣淘沙岛,还有数不胜数的东南亚美食。其实,新加坡还有一个世界知名的特色游览地,那就是新加坡动物园。新加坡动物园其实是一个统称,它是新加坡野生动物保育集团旗下的4个风格迥异的动物园组成的动物园集群,包括了新加坡动物园、河川生态园、夜间野生动物园和裕廊飞禽公园。它们一起组成了一个奇妙的动物王国,它们以开放式的理念、可持续的经营方式和独一无二的游览体验著称,每年都有超过460万的游客来到这里,感受动物们的魅力。
新加坡动物园里的大明星们
新加坡动物园是各种奇妙野生动物的天堂,也是动物爱好者不容错过的景点,它1973 年首次向公众开放,自此一跃而起,已成为全球最佳的热带雨林动物园之一。

新加坡动物园里不仅有来自 300 个物种的超过 2800 只动物——包括鳄鱼、马来貘和白虎,还将众多国际和本地奖项收入囊中。“福布斯旅游”将其称为全球最佳动物园之一,获得了亚洲最受欢迎景区奖(野生动物园类别)。它还在 2018 年 “猫途鹰” 游客选择奖中被评为全球最佳的3个动物园之一。
之所以获得如此多青睐,得益于新加坡动物园的经营理念——开放。在园内很少见到钢铁笼子,也没有其他传统动物园里面常见的“猴山”“熊山”,在新加坡动物园的设计之初,就希望将这里打造成人与动物之间亲近、平等的地方。在这里,把游人与动物隔开的是大量的自然景观,比如溪流、石壁、植被等,园内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空中走道”更是将几个巨大的吊桥搭在空中,让红毛猩猩在空中长廊中自由活动,游人在地面要仰头去欣赏红毛猩猩在空中灵活的身手。在其他很多动物园里,游人居高临下地观赏动物,在这里却变成动物居高临下地看着游人,这是非常新奇的体验,也让人更加深刻地理解到新加坡动物园所追求的平等与开放。

动物园主要的游览路径成“∞”型,园内4个招牌景区都建有车站,方便游客乘着游园小火车快速到达。从正门进入动物园首先看到的就是雨林庭院,茂密的热带植物和浓厚的雨林氛围立刻将人们从城市的钢筋丛林中“拖拽”到自然的怀抱。沿着竹子和木头搭建的雨林小道可以快速去到动物园的中心区域,也就是游园小火车的首发站。但是大多数游人都会选择从旁边的树梢小径中行走,棕榈树和藤蔓组成了天然的遮阳伞,挡住了火辣的阳光。巨大的鳄鱼池中,几只马来鳄漫无目的地在水面上游弋,好像漂浮的木头。巨大的玻璃池中,是可爱的亚洲小爪水獭的乐园,水獭的展区分为户外展区和观赏廊,顶层以岩石地形设计,水獭们就在巨石下面建窝筑巢。水獭们喜欢在溪流中转圈圈、玩追逐游戏或者是“抛接鹅卵石”。在岸上一个个吵闹又呆萌的水獭,在水下可是身手矫健,近距离观赏水獭的泳姿,还会发现它们在游泳时耳朵和鼻孔都是闭上的,这在普通的动物园可是看不到的。在水獭展区中,还有关于小水獭阿喀琉斯的故事:阿喀琉斯是兽医拯救回来的一只水獭幼崽,它生活的河道长期被垃圾侵害,导致它不小心被一个圆形的塑料环圈住,行动不便而且皮肤开裂,救援人员救出了奄奄一息的阿喀琉斯,动物园也希望通过阿喀琉斯的故事,告诉人们保护环境的重要性。

沿着小径继续向前,路上千万要小心,这里真的很“雨林”。有各种各样的昆虫“扑面而来”,树林中可能还会有蜥蜴出现,虽然无毒但也能把人吓得不轻。穿过鹿猪和水牛的家,就来到了倭河马的地盘。倭河马馆与水獭馆差不多,都是用巨大的玻璃隔开,让人可以近距离地看到这种西非森林特有的动物。倭河马的体型比河马小很多,皮肤是灰黑色的,样子显得有些蠢萌,虽然身体没有汗腺,但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皮肤会溢出黏糊糊的粉红色液体,就像汗珠一样,因此被人误以为是倭河马流出了“血汗”,其实这是一层有防晒功能的保护膜。倭河马可以算是非常长寿的动物,在人类照料下的寿命长达40年。倭河马看着矮矮胖胖,4只小短腿似乎十分艰难地支撑着肥肥的身体,但是它还会后腿站立的绝活儿,为了吃树上的蕨类植物,它们会用后腿站起来,像表演杂技一样。
倭河马馆的对面,就是新加坡动物园的“镇园之宝”白老虎了。白老虎并非是白化的变种,也不是老虎的亚种。它们的白色毛发、棕色条纹和蓝色眼睛,是由于隐性基因的凸显导致的,是基因突变的结果。虽然在我国古代就有白虎的传说,古人还将白虎奉为神兽顶礼膜拜,但是在现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只白老虎是1951年被发现的,人们在印度的丛林中捕捉到了一只不到一岁的雄性白老虎,取名为“莫罕”。一开始,人们让莫罕与一只肤色正常的雌性孟加拉虎交配,但是并没有生出白色老虎,直到人们又让莫罕同它后代中的一名雌性交配,最终才生出了白老虎。可以说,现在全世界的白老虎都是莫罕的后代,新加坡动物园中的2只也不例外。因为白色的皮毛太过显眼,缺乏保护色的白老虎很难在野外生存,所以现在几乎所有的白老虎都是人工养育的。新加坡动物园中的2只白老虎名叫帕莎和吉萨,他们是一对兄妹。因为白老虎都是近亲繁殖,抵抗力比普通孟加拉虎要差很多,所以这对明星“兄妹”受到了新加坡动物园的特别关照,他们会定期给这2只白老虎进行详细的体检。一开始,工作人员照例都是给它们注射镇定剂,如今饲养员也开始训练它们转移注意力,趁着它们被美食吸引,医生会揪住它们的尾巴进行抽血,大大降低了对其身体的伤害。

从白老虎的家出来,沿着主路可以游览动物园左半边的区域,这是由“澳大利亚”“埃塞俄比亚大裂谷”“亚洲大象园”和“灵长类王国”组成的,每个区域的设计都非常用心,每个区域的还原度都非常高。在这里,一会儿仿佛来到澳大利亚的荒野,看着袋鼠与鸸鹋漫无目的地闲逛;一会儿又来到非洲,看着阿拉伯狒狒翘着屁股在地上亮起很多“红灯”。值得一提的是灵长类王国,看惯了很多动物园里立个假山的那种“猴山”,灵长类王国让人耳目一新,它的环境是由水系当成隔断将几个绿洲包在中间的,没有铁笼,没有围墙,人们站在水边看着树丛中嬉戏的猴子,赏心悦目。
动物园的中心是最具特色的空中走廊,这里是红毛猩猩的自由活动区。红毛猩猩可以说是人类最为熟知的雨林动物之一了,它们非常聪明,并且性格温顺,经常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猩球崛起》《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等多部电影都出现了红毛猩猩的身影。在很多动物园中,红毛猩猩都被巨大的铁笼或者玻璃罩关在里面,人们只能看着它们坐在墙角自娱自乐。但是在空中走廊,红毛猩猩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游客真的只是“客人”。看着红毛猩猩们在吊桥上玩耍嬉戏,仿佛真的来到了它们的家,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是很不一样的体验。
说到红毛猩猩,就不得不提到这里的一个大明星——红毛猩猩阿明。它从印度尼西亚来到新加坡动物园时只有7岁,但几年后就因为1980年代新加坡动物园“与红毛猩猩共进早餐”的活动变得家喻户晓。它聪明又温顺,给新加坡的一代人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美好回忆,它是首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授予“特别旅游大使”奖的动物明星。2008年阿明去世的时候,有4000多人前来新加坡动物园吊唁,可见阿明在新加坡人心中的影响力。在空中走道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阿明的纪念铜像,很多当地人都会在铜像前放上一些鲜花和它喜欢的食物,而动物园每年还会举办野生动物园竞跑活动来纪念阿明。因为阿明太过深入人心,公园决定保留阿明这个名字,由长相与阿明极为相似的阿明的孙女艾诗塔继承阿明这个名字,继续给人们带来欢乐和美好的回忆。
人们非常喜欢这些红毛猩猩,和我国的大熊猫一样,这里的每只红毛猩猩都有自己的名字,还有各自的“粉丝”。红毛猩猩很强的家庭观念和群体意识也与东亚地区的传统非常契合。在新任阿明年幼的时候,由于病倒的母亲无法照顾它,另一只雌性红毛猩猩就收养了它,要知道红毛猩猩的幼年期很长,一般要跟随母亲七八年的时间学习各种生存技能。除了新任阿明,园内其他的“孤儿”也曾被其他雌性红毛猩猩抚养和照顾过。因为这些雌性猩猩的无私奉献和辛勤照顾,新加坡动物园的红毛猩猩种群格外繁荣:喜欢抢食物的拉布,喜欢熬夜的萨特亚,粘人的苏瑞,喜欢捉弄小伙伴的维瑞……这些性格各异的红毛猩猩一定会给新一代的新加坡人带来阿明一般的记忆。不过,虽然性格不同,但是这些红毛猩猩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对饲养员非常的挑剔,它们和饲养员建立的情感是终生的,甚至还会带有一点点占有欲。所以在这里,新加入的饲养员都要与红毛猩猩相处至少2年,取得它们的信任、与它们建立深厚的情感之后才能带着它们与游客互动。
动物园的另一半由冰冻苔原、原野非洲、爬行区和脆弱森林组成,除了在其他动物园常见的狮子、斑马等动物,还有其他地方少见的科莫多龙,这种带有一些恐怖色彩的大蜥蜴令人印象深刻。而值得一提的是脆弱森林,这是一个巨大的温室,里面散养着许多蝴蝶、蝙蝠等丛林生物,还有环尾狐猴时不时地从小路上蹦过。如果运气好,还可以找到二趾树懒,这些懒惰的小家伙几乎一直都倒挂在树上,配合这种颠倒的生活方式,他们不光身体器官与其他动物有所不同,毛发生长的方向也不一样。它们的毛发是从腹部往脊背生长的,这也许是为了让水更快地从身上流走。而它们的每一根毛发上都有个小沟道,可以让藻类寄生,这让它们显得有点绿油油的,可以帮它们更好地隐蔽起来。如果不是离得这么近,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发现二趾树懒的这些小秘密,这或许也印证了新加坡动物园一贯的宗旨,人和动物,本就应该和睦地生活在这个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