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朗拖在胡志明市》简评

作者: 王世虎

一篇好的短篇小说,让读者有第二次阅读的冲动。王子健的《玉朗拖在胡志明市》应位列其中。第一次读是紧张、新奇和一种莫名的心痛,第二次读却是平静、伤感,又带有一丝的不甘和怀念。

“拥有追逐爱的勇气,比得到爱更刻骨铭心”,我想这是作者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也是普普通通的我们在现实爱情世界里的意难平。很难想象,这篇小说出自一名法语专业的大学生,但其中对“玉朗拖”和“我”关于爱情的描写、叙述,是炙热、真诚且年轻的。

美好的爱情,来自人们对爱人的美好想象。我也相信,真爱是永恒的。每一个人都是普通又独特的,因为有了爱,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但其中不免会发生争吵和矛盾,可彼此坚定、真心付出,将是我们对抗平凡生活的一剂良药。玉朗拖回到西贡后,和陈勇分手,离开了三更酒吧,去追寻自己的爱情(阮文凯)。而我,在和让(言上让)在一起后,心底深处仍没有放下他(弓长张)。或许在我们生命的长河里,都曾遇到过自己心中(或理想中)的情人,但能够守护一生成了我们最大的奢望。

大跨度的时空描写,构建了小说的独特品质。故事不断切换,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穿梭、发生,超越时空的跨度,使得小说结构更为精巧、神秘和魔幻。作者徐徐道来,使得读者慢慢品味。沈念评价,它是一篇古怪的东西。从故事本身的时空跨度,到杜拉斯的《情人》,再到《蝴蝶夫人》和《蝴蝶君》,从本质上讲是相同且一致的。这不禁让我想到颇具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但王子健的《玉朗拖在胡志明市》却更为有趣,他通过虚构的方式,向我们表达着对爱情的不同观点和态度,这一点弥足珍贵。

爱是约定、信物和细节,更是一种象征符号。十多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却影响了我的一生。一面精致的紫色化妆镜、陈勇送给玉朗拖的法文版的《情人》、立早章送给“我”的《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以及弓长张送“我”的一个水晶球音乐盒,这些在我们爱情世界里存在的信物,慢慢成为了一种象征、一种习惯和一种慰藉。“我”第一次见玉朗拖时,她蓝色的眼影比她裙子的蓝色要淡些,像天空;在听完“我”的故事后,她哭得蓝色的眼影让她的眼睛红得格外突出。“我”第二次见到她时,她的眼影依然是蓝色的,淡淡地刷上了一层闪光的蓝色,像一层薄薄的丝绸;而在我们最后的分别时,她最后一点淡淡的蓝色眼影都哭没了,光明女神蝶飞走了。作者四次细节描写女生的眼影,具体、形象而生动,给读者一种真实的触感。

《玉朗拖在胡志明市》是“我”对杜拉斯的《情人》致敬和互文。“喜欢人们通过语言建立联系,产生爱”,这一观点贯穿了“我”和弓长张、立早章、偶遇玉朗拖和现任丈夫让(言上让)的始终,“我”对爱情的渴望与《情人》中故事彼此相连却又互不对等,也许结果早已注定,但我们对爱情的态度、看法和信念,却从未改变。故事在玉朗拖那本白底蓝字的《情人》中开始,又在白底蓝字的《情人》中结束。

“世上只有一件事不能被饶恕,那就是硬生生和喜欢的人无疾而终”,再次成为一种爱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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