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飞翔,让天空变蓝
作者: 云中漫步那一夜
那一夜,我和父亲在漆黑的大山里急急地奔走着。有时,父亲咳嗽一声,也会让四周逼仄的黑暗有一些松动,露出一点迟钝的光亮来。那时,我和父亲在夜幕中都忘记了疲惫,待天亮时,我们却感觉乏力,放慢了脚步。黑暗,为什么会让我们有了那么坚定而充足的力量?
比早晨更早的是父亲
比早晨更早的是父亲。他在半夜起身,摸黑干了一会活儿,然后,天才蒙蒙亮。现在,牛棚早已空下来,院子里再无一点动静。有一颗流星,划落在篱笆墙上,我替父亲把它拾起来,放在那只大红公鸡躁动的歌喉里。
有很多柞树叶子干枯了
有很多柞树叶子干枯了,却还站立在寒凝的枝头上,它们靠着叶柄咬紧的一点坚韧,抓住时光的更迭。它们一直等到春天来时,才松开自己。向死而生,在疾风里发出一阵阵飞奔的声响,激荡一座座大山。消逝,有时不是纯粹的,那些宽阔的柞叶用不懈的干枯,让自己接近真理和无畏。
当它和一座鹊巢重合在一起
落日,在橘红的林间渐渐滑落下来,当它和一座鹊巢重合在一起,它就有了一瞬间的停顿,稀疏的光芒,让鹊巢慢慢变黑。平野空阔,暮色向中间聚拢,成为我们的村庄,成为灯火来临的理由。父亲轰鸣的马达,还在秋天的路上。
天鹅的飞翔,让天空变蓝
天鹅的飞翔,让天空变蓝,为众神打造的翅膀下面,雪山堆积。飞向哪里,栖落何处,红尘终将留下爪痕。空气在稀薄处,凋伤几片零星落羽。大地上的灯火,一盏一盏地亮了,千手观音,抬高天鹅的湖畔。
天空滑入湖水
天空滑入湖水,繁星化作水底发光的生物。水边白马的眼里,波光荡漾,在黑夜里开始的驱驰,是一生不可剥夺的使命。当马背上变得空旷,马儿已横渡沧浪又回到初始,回到一座湖泊的传说。疾风在大漠里代替远去的青铜驭手
疾风,在大漠里代替远去的青铜驭手,天边的落日,收束光芒,留下他不可复制的剪影。万物苍茫,在黄昏里,需要一架孤烟的云梯,通向高处古老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