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粒扣子
作者: 浇洁解开第二粒扣子,人生的山川就此打开,蝴蝶自暗处飞来,小窗的灯火已坐黄昏。
清亮的关门声说出了许多事情,你脸上养着一只名叫过去的鸟。
从一声到另一声,你真的老了。
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没有灵魂。
爱,却能月映万川,在他如月的眼眸里,听到花开的铃声。
我坐在春天的门槛上,风吹着,鸟叫着。
花开的瞬间,你带着我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我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田野的芬芳。
指缝间泄漏出来的惶然,让一只叫“光”的兽,一次次叩响我的门扉,赠给我颤抖的花朵,揪住我的心。
我用一如既往的亲昵和你打着招呼,一缕逃逸的光穿过。
抬头撞见朗朗的一星伴月的滋味。
美,是顺着年龄两岸栽花种树;
不美,是人世途经桥头的流水。
你静静地端出瓜果,茶的热气在灯光下,跳跃并升至空中。
没有什么目的的多年交往,是多么奇妙!
院子里的玉兰,在我们的睇视下,将野心裹进毛茸茸的氅衣。
绝望的树上,扑簌簌掉下来的,是相似的枯叶,是忙人一个又一个的天明。
世上最难留住的是喜悦,一只飘在半空,随时被击打,随时会落地的羽毛球。
转瞬即逝的童年。
看见是一棵树,我们是树上的两只鸟,夕阳是枝头的一朵红花。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拥有夏天的心灵。
高兴,是一只阳光下的水碗,光叠着光,水拥着水,满满的,插不进一丝理智的风。
心脏甘愿被填充,被敲击,澎湃得不知所措。
昨日的尘埃在目光中闪耀,那些文字“芝麻开门”,打开了内心的根据地,瞬间点亮了笑的居所。
新的光在词语的香气中弥漫。
触及隐痛,倾盆的雨倒了下来,我们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声叹息是唯一的庇护。
有一种思念,以思念为目的。
不想见你,也不能见你。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用你的善制造一支弩弓,射中一间剧场,每日上演圆满的晴朗。
最好的温暖在黑暗中获得。
灯亮了,万物安宁,经历过的皆染上了崭新的光泽。
温馨与清凉皆化为水的柔情,唯听见滴滴舒适轻敲窗棂声声。
吾身安睡处,世事有空调。
鸟声,高兴地落在头顶。
于云烟中升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婉转。
那不知道的事物,像一匹狼穿过了门墙。
温暖的最终目标是温暖本身。
给予和指明方向的,有可能是机械的冷。
拥挤的乡村公交,鸡笼子里的味道。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鸟,长着一棵树。
车厢内,语言之喙摩挲着绿而不飞的身体取乐。
不会尊重自己,就像一匹甘愿被鞭打的驴。
这匹驴,有一个雅称——爱。
那根被牵的绳,系在开花的窗外。
一而再的电话,被爱的滋味,早尝腻了。
白发人的春天,淡淡的悲哀。
契合,就像宇宙的那颗星,刚好穿越时光的荒野照亮你。
心灵会说出我的名字,引我靠近。
智慧,只适合站在阴影里。
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融合了孩子的天真和老人的智慧。
其结果,必然拥有春的盎然,冬的丰盈。
一个音符在往昔的花园徜徉,一个音符突然拾起开启命运之锁的钥匙,还有一个音符化作眼眸里的星光。
野菊啊,你仍竭尽全力地怒放着,在一个角落的水瓶里。忘却多日,再见时,我喜不自禁道了声:“谢谢!”
原谅我犯了世人皆有的通病——采摘后迅速凋零的爱。
马齿苋长着厚嘟嘟的绿色马牙,去田间造访那些无心栽种的人。
它有一种不可复制的酸,让某些人无法忍受。
它宁愿孤孑,绝不借用。
恣肆地、不顾脸面地、控制不住地哭,是把他者当成了亲人。
哭,最能显出孩子般的天性。
你的名字是古老的灯塔,生日是我们的后花园。
仰望你跋涉半生,颤抖的手,平静地推开园门。
一个声音升起,如风。
短暂的火焰,熄灭了。
喜欢什么,什么就伤害你。
喜欢,是一柄馨香的绿剑。
庞大的黑暗中,也有惊喜扇动翅膀,在黎明叩响你的门楣。
那是生活的神奇,穿上节日盛装,向你祝福。
早上好!亲爱的未来。
你是绝望中吹响的号角,是孤寂汪洋里耸立的一束光,是受伤的小兽在为自己建造一座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