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未来
作者: 雷黑子雷黑子,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散文诗》《星星》《诗潮》《草堂》《奔流》等刊物及各种选本,出版有诗集《河脊汀芷》《风骨指数》,长篇小说《别让老婆上网》《4天爱》、社科专著《禅来烦去》、历史专著《镖局春秋》等。荣获第3届奔流文学奖诗歌奖,“青藏之窗·雪域羚城”全国散文诗大赛银奖。
三贤祠:未眠
——云雾里,李白、杜甫、高适携手登临禹王台,畅饮怀古,而我未眠。
在开封,在禹王台,三贤,醉倒在自己的酒杯里。
一觉千年。
三贤,发现睡着的那几个人,并不是自己。一段佳话完全可以在今世冷却,抑或沸腾。
酒还是怀才温和的酒,杯却唱了一朝又一朝的兴衰。
墙上的墨迹还没有被买走,宗小姐的嫁妆却早就在刻意的安排里,被黎明的琴声借走了。有些诗,自己是无法涂抹胭脂的,只有赞美,才可以行走在善良的眉心。
青莲,青莲,没有人懂得这个瑰丽,如同神仙。
一袭白衣,被飘逸捡走珍藏了多少年?炫耀了多少代?青莲,青莲,倘若你不可怜飞燕倚新妆,又怎能走入我前世的舞台。
在那里,你骑着白云找土地,都是为了在土地上寻找那个为我这样的人忧愁的子美么?
白云与黄土最完美的一次握手。
也许边塞不懂得握手,也许达夫就是相握的手,也许我就是禹王的木锨,预先埋下的伏笔。浪漫的,现实的,民生的,富足的,都在一杯杯浊酒中醉倒,发酵,酝酿着应该到来的今生。
如果批评滴酒不沾。如果暗喻毫无烈性。如果歌唱毫无觉悟。
历史就失去了前进的车轮,就会千年不眠,就不会走进一个身着盛装的古吹台。
历史终究还是遇见了我,仰望三贤的一介布衣脚下,一株懂得枯荣的小草。
红洋楼:转身
——网红们打卡的开封红洋楼,曾是从列强邮寄来的一段耻辱,而今已经华丽转身。
红洋楼很红。
无论是炮火纷飞的岁月,还是自媒体的网络时代。
那曾被外夷执掌邮政的伤痛,早被怒火烫平。她穿着民国时炮火做的红衣,历经磨难,终于趔趄到了今天,一个繁花似锦的火红年代。
我的眼睛,只不过是她染红的其中的一双而已,绝对不是羡慕的病痛,更不是嫉俗的愤怒。读着它坎坷的一生,感受着她火红的激情。
黄河的彼岸,不允许有一次蓄谋的意外:伟人们的脚印,贴满了红洋楼由里到外的澎湃心境。
黄河归故,是一场入神共愤的谈判。
谁欲借黄河之手,荼毒生灵,谁就会被黄河的怒涛,湮灭在无边的苦海。红洋楼耳闻目睹了伟人的针锋尖锐:落后必遭鞭策,国富民强才能成为永恒。
历史的荒芜,掩盖不了一栋从耻辱变身荣耀楼阁的正义之气:楼旁的杂草,更加无法阻断我崇尚挺身而出的神往。
红砖到顶是正义必胜的预示,红洋楼为黄河两岸人民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那些雨水,清洗着红墙上的灰尘,也清洗了我心灵的蒙尘。
红洋楼在陇海线旁安家,静待着时空的移位;而我的心乘坐着闪电,却划过1946年黄河澎湃的上空,转身于荏苒的光阴。
为历史佐证,为盛世增色,为后人留心。
田横岛:忠义热血
——田横岛的心跳,清新着空气,翠绿着苍松,造就着冬暖夏凉的人间胜境。
你没有见过最惨烈的忠诚,就和我一道,随田横岛沸腾。
热血,都汇集在劝说后的围困,都发生在大海迷茫的釜声里。这岛屿,无论是开头还是结尾,都是一柄古战斧的相貌。
柄已不知去向。
只有在历史的长河里,漂流了三千年的的斧头,才会坚守着,等待那副打马未归的坚硬骨骼。
绝不下鞍。时间,有把打不开的钥匙。
英灵昭阳。五百节气,氤氲着岛屿对我们的惊叹。
横,一个王国挥舞斩去的流荡。
英魂凝聚的地狱,不过是徒步行走着的艺术长廊。一起挥戈不屈的烈士,在鲜花铺满的孤岛上,今天,成为精彩的警世熔岩。
每次自然生长的讲述,都融化着心灵深处的感动和自由。
隐退的,流荡的,被吞噬的,都在提取心灵被剑割伤的殇蚀。石碑,拔剑而立,指向大海无奈的猜疑。
日光,种植在田横岛,开着绚烂的语句。连根拔起长夜不会燃烧的倾诉,抑制从心房里爬出来,被移植到王者的讽刺和尊严。
鲜花铺地,等待着你我与正义并肩而行。
迎接晨曦第一丝微笑的,并不是心满意足的帝王将相,我们没有必要知道那微笑,是来自内心,还是源于格言的参悟。
我们只需懂得田横岛,体贴它生生世世的召唤,体贴它从大汉朝站到现在,毫无痕迹的遮挡,只有忠义的延绵。
感知它,在殉节中求生,从短暂里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