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硕果
作者: 余娟文宫枇杷
从《枇杷赋》里洒落的万点金星,恰好,装点了太清新村的门楣。
炫目诱人的黄,以一泻千里之势,沿着路旁、山巅坡谷、屋前屋后流淌。
果香扑鼻而来。风撩起波涛,一望无际的墨绿,推动着大地对丰硕的渴望。
一些鸟在枇杷树的株距间滑行。枝头上熟透的味道,足以让它们馋涎欲滴。
孩童们绕着果树嬉戏打闹,兴奋的目光直抵树梢。摘果的农人,锋利的剪子,剪出初夏里一座村庄丰裕的时光。
无论提前,还是如期上市的果子,留于舌尖的酸甜,注定为下一个严寒止咳平喘。
摒弃城市喧嚣,向往乡野宁静的游人,摘果,品果,寻一份闲情逸致。抑或聆听枇杷树下、泥土之上,那些茂密的故事。
谁在树旁吟哦,发出“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的感慨?让所有沉甸甸的汉字,都摇曳生姿。
掩映在枇杷林中的川西民居小院,把复古的盘扣悄悄解开。一抹金黄,一首诗,便栖居下来。
谁把万点星光铺在村道路、户道路、联户路的交错带?致富的路子,越走越宽。
谁在枇杷树下反复抓拍?拍下新农村,“中国枇杷之乡”的未来。
曹家梨
沉甸在天空下的重,沿着阳光的缝隙、梨树的枝头坠下来;沿着果农的指尖、村庄的胸口坠下来。
那漫山遍野、拼命挤进眼眸的金黄和青绿,是绸缎,还是海?
梨子们迫不及待,从时光的简册里探出头来。
丰水梨、六月雪梨、黄金梨、金花梨……一部梨文化史,典藏梨乡数百年。
谁把采摘的姿势泊在梨树间?绿意荡漾时,田园的思绪被一抹梨韵洞开。
时有爽朗笑声从云端落下,不知是游客在捕捉采摘的灵感,还是果农在抒发丰收的畅快?
这时候,一些意象生动起来。
被汗珠和喜悦浇筑的农家别墅、果园;推着鸡公车,或挑着担健步如飞的女人、壮汉;南来北往,三两天就奔跑在田间的车轮、商贩,已绘出曹家人致富的画卷。
从曹家梨膏作坊里溢出的甜香,经清洗、破碎、过滤、浓缩、冷却、储藏,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薪火点亮。
一袋袋、一筐筐的梨子,把自身的价值,把醇厚的芬芳,交给了辽远。
我只管,邀文人雅士吟诗,采一缕芬芳入怀;抑或模仿夫妻树,与一枚仁寿“南梨”相拥、低语。
不经意,就把自己交给了百年梨乡的秋天。
新店清见
在九道拐按下快门的瞬间,像是谁在为心仪者怦然心动。
清见,泉边款款出浴的女子,于万绿丛中,探出橙红的容颜。
阳光播种温暖,蜂蝶翩然。
满园子的清新,在四月的风里萌芽。
肥硕的、压弯树枝的果实,像生命的火炬,照亮这方土地,橙色的田园。
搁在村庄的箩筐竹篮,和衔接致富梦想的“橙色经济”线,勾勒丰收的画卷。
倚在树旁,听一朵花与一枚果心语相约,意念控制不了冲动的指尖。
谁见过?是谁创造的奇迹?一夜之间,让金秋怀胎,在来年阳春的枝头一朝分娩。谁过分地从容大胆?略施巧计,让花儿与果实联袂同台,挤破春天。
此刻,一个清清瘦瘦的身影,以及各式各样采摘的姿态,都被定格在新店橙红的封面。
绿意荡漾的方向,辨不清哪是笑脸,哪是清见。
视野拓展开来:水泥路,小轿车,农家别院。“中国清见之乡”,农人的日子清见般香甜。
清见,剥开它,便剥开了乡村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