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潮退潮之间(外二章)

作者: 黄志雄

还没到达黄昏时刻,太阳也没有西下,海水却在慢慢地退去。退去的海水,速度虽慢,肉眼却依稀可见,滩涂一片片呈现。

我站在海边,内心如远处的海水,咸咸涩涩。

海边人告诉我,涨潮退潮是大海的一种规律。

我记忆中的海水,是湛蓝的,是欢快的,滚滚向前是一种态度。海水周边人山人海,各种各样赞誉的措辞层出不穷。微风拂过,海水波澜,人们的脸上也书写着灿烂。

可此时此刻的我,发现了海边人员稀少,甚至在稀稀疏疏的人群中,还听到了人们对大海对滩涂指指点点,甚至有的还咬牙切齿。

我突然笑了。

涨潮退潮是一种规矩,何时涨潮何时退潮是否有规律?

也许有,也许没有。

谁,不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谁,又是大海中永恒的一滴水?

涨潮,退潮,之间,黄昏来临,太阳西下。

渔火,点燃另外一番气息。

夜宿海景房

夜来到了海边,我来到了一幢海景房。大楼邀请我到达了高层,大海在落地玻璃前波涛汹涌。

横跨大海的大桥上,沿着大海两侧的大路旁,灯光璀璨,应和着大海的阵阵涛声。

这夜,这夜色,也变得柔和。路面上的行人,还有我平时仰望的树木,在匍匐。

我不会把酒当歌,只是让思绪放纵。我清晰地记得,在追求面包和牛奶的四季里,遇到气候的无常,包括那诡异的气象,还有那看不到的暗礁。旧时光里,没有酒。

时光褶皱。但凡为人,都离不开世俗的繁杂,人的一生就如海浪起起伏伏,即使惊涛拍岸,寂静无声处的内心,也是疲惫不堪。

大海啊,请恩赐我一壶海水,强壮我骨骼里的盐。

千帆过尽是沧桑。

心如止境时,必须抹去灰尘,熟悉的、陌生的,看得到的、看不见的,都不存留。

夜色无穷无尽啊,我要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明天,我还要早早地起床,看日出,看那磅礴的红太阳。

窗前看日出

如约而至的还有一壶茶。我坐在窗前,举目远眺,大海还是那么辽阔,航标灯和天上的星星互动着语言。

海的远处,是一条海平线,静若处子。我在观望,目不转睛。

慢慢地,天边有了鱼肚白,继而又有粉红,然后再一次暗淡,紧接着天边腾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像我眼前这一片大海,一会儿绯红,一会儿橘红,魔术一般转换着颜色。

大海配合着互动着,浪开始张扬。我想象着,太阳会是大海的一滴水吗?

人生的路上,潮涨潮落,太阳落下又升起,多少人汗流浃背?多少人粉墨登场?多少人遗憾离开?多少人壮志未酬?

天边的云彩有了更丰富的表达,大海不给予理会,所有倒映在大海中的措辞,都被海水进一步重构。

主角开始出现,在大海的天际之间。半遮半掩中,帷幕被徐徐拉开,一颗玛瑙在慢慢移动,向上,再向上。

瞬间,玛瑙奔腾焕发为一只大红灯笼。透过玻璃,我感受到了热腾腾的温暖。

天,无比蓝,大海全盘接纳。红彤彤的阳光,在浪的作用下,欢快地舞蹈。

突然,一架飞机冲向云天,向着太阳的方向。

带上茶水,我要追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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