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可可托海(四章)

作者: 草人儿

新疆,新疆

戈壁荒漠,一望无际,车行数小时不见人烟。

天地苍茫。

空旷的天地间,白云随意飘过,说啥算啥。

新疆美,美得让人心跳加快,我来,如同等待多年后的相约,碰撞,震撼,手足无措。

我说,新疆的美是有灵魂的美,风穿过,带着天地之间的呼吸。

秋高气爽,牛羊转场,大批的牛羊低着头,小牛憨态可掬,深棕色的骏马甩动马鬃,它们低头,仿佛是在石缝间嗅着青草。

夕阳下收割后的麦田金灿灿一片,大群的牛羊、马匹在金色的麦田间缓慢行走,背景:山峦和白云,天地万物充满灵性。

一排石头齐整地摆放成一条线,马萧萧说这是人神之间的分水岭吗?

在新疆,行走的牛羊和骏马就是行走的神。

走进可可托海

这灯光飘过的人间啊!

这流水蹚过的人间!

这流水般的光,在空中一闪而过,轻柔,带着缱绻和随意。

这光是雷电,有破碎后的凌厉,有突然宣泄后的决绝。

这飘过人间的灯光!

这山涧中流淌的生灵,它美,美得清澈、毅然决然。

仿佛在奔赴,前面的爱情!

流水潺潺,额尔齐斯河把雪雨看老了。

把一棵白桦树看倒在了右边的怀抱。

它看着一块石头开花,一块乌黑的闪锌矿开出了肉粉色的花朵。

古老的额尔齐斯河在奔流,倒淌而过可可托海,像一次千年的回眸,只在光滑的石子上,坚硬的河床上,留下朵朵激情碰撞的水的花朵。

在可可托海,只有诗歌,不需要远方。

白桦林,偶遇一棵倒下去的树

一棵白桦树静卧在额尔齐斯河的右侧,它只用极少的树皮与大地相连,相遇的一瞬,我愿意想象它是慢慢倒下去的,用电影慢镜头的速度。

用留恋天空和白云的速度,用留恋鸟鸣和流水的速度,一棵白桦树一点一点倒下去了。

枝干光秃,如同一只只伸出来的小手臂。一棵倒下来的树,用身体里流动的血管,伸向可可托海的风,它用自由奔跑的风告诉人们,可可托海,蒙古语是蓝色的河湾,哈萨克语是绿色的丛林。

风里有风骨,弥补了一棵倒下来的白桦树美的遗憾。

可可托海是一幅画

可可托海有丰富的矿金属,一座矿山最初的样子是凸起的还是平铺的?此刻它是一颗旋转的螺丝帽,一圈一圈旋转而下,一潭碧绿的矿井水,仿佛白云放在矿山里的镜泊湖水。

一座矿坑螺丝帽一样旋转而下,我想老一辈矿山人就是坚韧的螺丝钉。

他们把自己拧进了一座矿山,拧进了冰雪,拧进了零下40摄氏度的严寒,拧进了可可托海艰苦的岁月。

工具原始,但矿山人用锹、铁锤、铲子,敲打出了一个自带光芒的矿井。

条件艰苦,深蓝色的老棉袄,棉布鞋,棉帽子,矿山人用粗糙的双手,用一头翘起的雪铧犁运输,用最本真的激情,开采出了一座矿井。

他们把自己紧紧地拧在了可可托海,拧进了航天科技的最前端,拧在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可可托海是一幅画,河湾碧蓝,走在阳光下画卷中的就是头戴黄色安全帽的矿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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