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人力资本赋能民办高校国际化进程中的可持续竞争优势资源分析

［摘 要］文章基于资源基础观理论与人力资源管理战略，深入分析影响民办高校国际化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教师人力资本因素。首先，运用主成分分析法（PCA）对中国及东盟国家36所开展国际化活动的民办高校所涉及的教师人力资本进行分析，并基于研究结果对教师群组进行描述。其次，运用多重对应分析法（MCA）减少与研究、教学和国外项目相关变量的数量。最后，根据主成分分析和多重对应分析以及其他人口统计变量进行二阶聚类分析，确认具有相似特征的群组。文章获得了教师国际化的三个维度：学术项目研究、教育教学和研究，以及组织或参与学生出国学术游学项目。在分析过程中，根据与国际化相关的人力资本获得三个教师群组的界定和甄别。

［关键词］人力资本；民办高校国际化；竞争优势

［中图分类号］ G648.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23）23-0005-09

学者们认为，人力资源可以被视为具有潜在价值、稀缺且不可替代的资源，由于其具有稀缺性、专门性以及拥有隐性知识的特性，因此很难确定如何具备和复制这些优势。本研究的目的是根据资源基础观理论与人力资源管理战略文献确定影响民办高校国际化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教师人力资本（知识、经验和技能）。此外，本研究根据民办高校国际化要素，确认和描述教师群体，旨在根据群体特征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本研究在总结现有高等教育国际化文献的基础上，通过八个方面构建教师国际化框架：①组织和参与学生的出国游学和课程项目；②英语技能；③高等教育机构（HEI）之外的专业经验；④使用技术工具（交谈、论坛和视频会议）；⑤参与研究活动（出版物、会议、会员资格、研究项目等）；⑥客座教授活动；⑦国外学术学位和培训；⑧参与在地国际化活动。

本研究分析的样本来自国内和东盟国家36所开展国际化活动民办高校的86名参与者。本研究运用主成分分析法（PCA）和多重对应分析法（MCA），以减少变量并按照因子分组；根据主成分分析和多重对应分析，结合教师人口统计变量（如合同类型和学术），确定国际化因素，并运用二阶聚类分析方法对教师进行分组。本研究要回答的问题：在教师国际化人力资本（知识、技能和经验）中，哪些是能够代表民办高校在国际化进程中可持续竞争优势的资源？本研究的目的是分析教师国际化（知识、技术和能力）作为民办高校国际化进程中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方法。此外，对于民办高校的管理层来说，本研究有助于他们确定教师哪些方面的知识、技能和经验代表国际化进程中的可持续竞争优势，从而制定学校的国际化措施和战略。对于民办高校的人力资源主管来说，本研究有助于识别教师群体的归属特征，以及他们在高校国际化进程中担任的重要角色，并为他们提供发展的选择和机会，以便让他们留在高校。对于教师来说，本研究有助于学术界关注他们在国际化方面的地位以及职业规划。

一、概念框架

（一）人力资本作为可持续竞争优势的资源

人力资本作为可持续竞争优势的理念在现有文献中很普遍，学者们通常是从基础资源观（RBV）的视角来理解战略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的结合。基础资源观理论认为，除收购外，企业还可以通过开发、整合，以及有效利用其物理、人力和组织资源，以增加竞争对手难以模仿的独特价值的方式发展其竞争优势。基础资源观理论在人力资源战略管理领域的研究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在战略问题上，强调人力资源对于提升人力资源战略管理研究和实践的重要性；二是鼓励学者们除人力资源实践本身和对企业资源的影响外，还要注重人力资源管理相关研究。Barney（2001）在其关于基础资源观理论的开创性论文中，提出了企业拥有三种不同类型的资源：物理资本、人力资本，以及组织资本资源。由于本研究分析的样本是民办高校教师，因此重点关注人力资本。根据Barney的理论，人力资本由培训、经验、判断、智力和个体管理者的关系组成，它们在战略上代表了当前和潜在竞争对手无法复制的竞争优势。

人力资本研究学者认为，人力资本由一般和特定的人力资本构成，这是因为员工可以培养易于转移到其他公司的一般技能，也可以培养在本公司内很有价值但在其他地方难以应用的公司特定技能。一般人力资本被认为是可在各种公司之间转移的、有价值的资源，最常见的是通过教育获得的技能和一般的商业经验。特定的人力资本被定义为与特定行业、背景或特定公司相关的人力资本，它是指在特定公司之外适用性有限的员工知识水平、技能和能力。

（二）教师国际化在服务和高等教育文献中的重要性

在现有的高等教育文献中，教师作为人力资本被列为高校国际化的重要变量。全球化的影响已经促使有挑战能力的教职员工考虑如何在不同学科国际化背景下参与高校国际化进程，特别是如何实现课程国际化。教师是高校国际化进程中非常重要的驱动力。此外，教师也作为研究者，成为团队、跨学科和国际合作伙伴关系的一部分。事实上，教师能够为学生设计具有全球竞争力的课程，被视为教育机构的关键资源。对于高校来说，教师国际化不仅有助于教师个人的发展，还有助于增强学生的跨文化意识，帮助学生获得跨文化体验，使学生对不同的观点更加包容。

（三）评估教师国际化的工具和要素

高校国际化日益成为全球大多数国家高等教育领域的主要发展方向，并从边缘走向学术机构的中心。事实上，高等教育机构的管理者正努力使其机构在经济、政治、学术和社会文化基础上更加国际化。因此，需要有评估和监测高校国际化战略有效性的工具。此外，无论是公办还是民办高校，都日益受到家长、社区和社会的关注和监督，高等教育国际化绩效评估的重要性在高等教育行业日益凸显。

本研究在现有文献中所有教师国际化变量的基础上，归纳出以下领域的研究变量：①外语；②研究活动；③教育教学活动；④参加学生出国留学项目；⑤参与在地国际化活动；⑥高等教育以外的专业经验；⑦国外教育和培训经历；⑧奖项和荣誉。目前教师国际化的测量工具主要针对高校层面，教师往往只是作为一个研究主题。这个工具有助于学者识别教师一般和特定的人力资本，以便进一步分析其作为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来源。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分析的是中国和东盟国家部分民办高校的教职员工，这些高校都在为国际化发展采取各种举措。本研究采用Churchill（1979）的方法设计问卷，以确保其内容的有效性。本研究是基于基础资源观理论（RBV）、人力资本、高等教育服务和教师国际化文献，以及国际化工具和部分民办高校的年度报告、国际化战略规划等数据。为了提高调查内容的有效性，本研究首先根据现有文献来设计调查问题和结构。其次，采用两种方式验证研究信度：一是系里分管科研的负责人和专家小组根据所设定的指标，分别对院长、系主任、国交处负责人和干事进行访谈，以获取教师国际化各方面的信息；二是将问卷发送给高等教育研究专家组（该专家组由6名学者和从业人员组成），要求专家们从“不相关”到“高度相关”审查问卷各个部分的内容，然后根据专家们提出的建议和反馈，结合定性研究的结果和现有文献修改问卷。最后，选取三位高校教师进行前期测试，进一步提高调查项目内容的效度。

（一）研究样本

本研究的样本为中国和东盟国家部分民办高校在2021年度为本科生授课的教职员工，包括专任、外聘以及具有行政职务的教师。本研究通过电子邮件自填结构式问卷的方式收集数据，问卷采用双语撰写，于2022年3月发给中国和东盟国家高校共115名教职员工。最终回收有效问卷86份，响应率为74.78%。

（二）研究工具设计与实施

问卷考虑了教师人力资本（一般和特定）参与国际化活动，以及教师的一般特点、问题、人力资本的类型和规模（见表1、表2）。所采用的量表回答包括是/否、频率［从1=从未，至4=5次及以上（根据高校教师开展国际活动的频率回答）］，以及用数字表示的其他定量变量（例如出版物的数量）。

接下来，根据文献综述以及从民办高校业务部门获取的信息，提取与教师开展国际化活动相关的知识、技能和能力相关的变量（见图1）。

参与学生留学项目：高等教育文献通常将“教师参与学生的留学项目”作为高校实施国际化活动的一部分。本研究的设计考虑了留学项目的组织，因为它涉及教师在学校国际化过程中的技能和能力，具体包括以下3个二级指标：教师组织学生的国外学术游学项目（不出国）、教师和学生一起参与国外课程和学术游学活动、教师组织国外课程（不出国）。此外，就民办高校而言，国外学术游学和课程活动的组织通常由国交处和教师负责，教师和公司建立关系，将参观公司和地方机构作为课程和游学的一部分。教师参与国外课程主要是陪同学生去国外参与暑期课程，国外课程教学的组织通常由行政部门及教师共同负责。本文将短期（约一周）的学术游学和国外课程学习分开，只因为这两个活动涉及不同的变量。上述变量可以说明教师人力资本参与学生学术游学和国外课程学习的频次，从而评估教师的关系技能以及涉及公司内部的流程知识。这些人力资源被归类为公司特定的人力资源，因为它们是利用特定资源在内部实施的，对于高校来说是非常具体的活动。

英语技能：外语的熟练程度以及能否开展外语教学是衡量教师外语技能的指标。本研究将英语作为主要外语，因为英语在学术交流、教学和研究中普遍使用，特别是国外课程项目通常使用英语作为教学工具，教师在学术或专业中也通常将英语作为主要外语。根据人力资本文献，英语被认为是一般的人力资本元素，因为它能够在其他机构和公司中使用，即使在高校，英语大多数时候也会被认为是专业化和技术性的学科技能。

高等教育之外的专业经验：除在国外教学或研究外，一些教师拥有高等教育机构之外的专业经验，掌握一般的商业技能和知识，这些专业经验得到了学生的高度认可。本研究要求教师单独说明他们是否有参与涉外公司项目、咨询项目、服务机构任务等出国活动，即是否具有高等教育之外的专业经验。考虑到高等教育之外的国际专业经验使教师获得的知识、技能和能力能够更好地用于当代商业实践和案例的教学，这项人力资本被归类为一般资源，因为它可以在公司和高校之间转移。

技术工具的使用：在学术活动中使用国际论坛、社交媒体、视频会议等技术工具，有助于实现课程国际化。教师需要掌握技术工具使用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以便在课程中使用它们。衡量技术工具的使用情况是评估课程国际化程度的指标之一，询问教师关于国际论坛、社交媒体和视频会议的使用情况是因为它们是教师在高校课堂中常用的技术工具。教师在课程国际化中使用技术工具，能够在现代教育技术平台上展示他们的知识和技能，以及管理不同技术工具的能力。这里涉及的人力资本是公司特定的，在某些情况下是行业特定的。

参与研究活动：教师的研究活动是高等教育文献中最常见的变量。本研究根据变量类型将研究活动分为定量和定性两种。定量研究活动包括教师发表国际学术论文和教材或章节数量、参加学术会议次数等；定性研究活动为二分变量，包括教师参与国际专业委员会（如评审或编辑）、国际组织的会员资格以及与其他学术伙伴和学生合作参与国际研究项目等，这类变量表达了教师参与研究活动的知识和能力。这些变量在高等教育行业市场被视为具有高价值的、行业特定的人力资本。与学生合作参与研究活动有时也可以被视为企业特定的人力资本，因为它是一种内部活动，具有非常独特的内部流程和资源。

客座教授：在高等教育机构中，教师可作为客座教授在国外授课，或与国外教师合作，共同承担部分或一门完整的课程的教学。从事这些活动的教师必须协调国内外的教学和研究活动，因此该技能被视为公司特定的人力资源技能。

国外学位和培训：国外受教育变量体现了教师在国外学习获得的知识、技能和经验，使教师获得了在大学广泛开展国际化活动的能力。研究人员职业成功的相关因素包括研究兴趣、动机和培训、在国外学术生涯的不同阶段做出的选择，以及导师在培养他们学术能力方面的作用。本研究在问卷中要求教师说明他们是否有在国外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或在国外攻读博士后，包括参与国外专业课程、国外研讨会和认证，以及国外语言课程的经历。除了博士和博士后研究，其余都是一般人力资本，可在不同类型的公司和机构中有效利用。博士和博士后研究是行业特定的人力资本，因为它们在其他教育机构或组织中具有高价值且可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