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课发展困境及可持续发展路径

［摘           要］  随着线上教学形式的多样化发展，慕课作为新型线上教学模式的主力军，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其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也影响着它的教学效果和可持续发展。从学习者、课程内容、师生互动等方面探析慕课教学中出现的问题，提出可参考的改进路径，对慕课的进一步完善和可持续发展均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关    键   词］  慕课；困境；可持续发展；发展路径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3）35-0169-04

一、引言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探索线上教学模式，以寻求传统教学模式的改革与突破，虽然在线上教学中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也使一些高校和教师认识到了线上教学的巨大潜力，越来越多的高校将部分课程转为线上教学或混合式教学，以期发挥线上教学的巨大潜力。作为线上教学的老牌主力军，慕课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事实上，慕课并非新鲜事物，自2008年加拿大学者首次提出该术语开始，全球便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慕课建设浪潮[1]。国家相继提出了“互联网+教育”等战略鼓励高校和教育机构开设慕课，并推动慕课与传统教育的融合，还出台了政策支持在线教育平台的发展，并建立了慕课研究与发展中心，凭借其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快速兴起和国家政策的支持，慕课引发了一场“教育风暴”。然而十几年过去了，慕课在我国的发展并未像国内一些学者认为的那样对教育产生颠覆性变革，在慕课的具体实施过程中暴露出了诸多问题，如课程完成率不高、学习效果难以保证、社会认可度不高等。当热潮退去，如何突破自身瓶颈，实现长久发展，也成为广大学者和慕课提供商一直在思考和研究的问题。

二、慕课概述

远程学习、电子学习和在线开放课程在21世纪之前就存在了。然而，直到2008年，慕课（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一词才出现。2008年，GeorgeSemens和StephenDownes通过曼尼托巴大学开设了一门关于康涅狄格主义和康涅狄格知识（CCK08）的在线开放课程，这一术语由此诞生[2]。参与者可以正式注册该课程，从马尼托巴大学获得学分，也可以非正式注册，按照自己的进度学习该课程，但不获得任何学术学分。非正式的CCK08在线开放课程变得“庞大”，全世界有2000多人报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行为、结果和参与程度。因此，CCK08被认为是第一个慕课（MOOC）。也是这一年，斯坦福大学的人工智能课程在线开放，并吸引了超过16万人报名学习，这被视为慕课的开端。随后，一系列知名的慕课平台如Coursera、edX和Udacity相继成立，并迅速吸引了全球范围内的学习者。

慕课（MOOC）允许学习者参与开放的公共在线社区，没有班级规模限制、必备知识或严格的注册标准，通常是免费的，除非颁发结业证书。典型的慕课（MOOC）包括一系列视频讲座、论坛、作业、测验和考试。除了首字母缩略词外，文献中没有对慕课（MOOC）的标准定义，但总体来说，慕课具有以下特征：（1）大规模。成千上万的学习者可以不受时空的限制同时学习同一门课程。（2）开放。任何人都可以报名，无论年龄、学历、职业等。（3）在线。慕课的主要教学方式是在线视频，学员可以在线访问课程，并可以与世界各地的其他学员互动。（4）公开。慕课的内容一般由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教师或专家进行授课，涵盖了各个领域和层次的知识与技能。

学者们根据不同的学习理论将慕课（MOOC）分为两大类[3]：连接主义者的“cMOOC”和扩展的“xMOOC”。cMOOC遵循连接主义学习理论，学习者通过分布式在线资源网络寻求和共享信息。随着课程的进展，实际的课程材料和课程内容由学习者定义。它没有正式的课程，以基于持续学习的非结构化课程为特色。xMOOC遵循更传统的认知主义和行为主义学习方法。所有课程内容和课程材料都由讲师通过集中在数字平台（如Coursera或edX）上的结构化学习途径预先确定。它遵循正式的课程，通过互动媒体使用演讲风格，强调个人学习，而不是向同龄人学习。它通常包括视频讲座、论坛、阅读、测验、作业和考试。学者将cMOOC视为知识创造者，将讲师视为内容促进者，将xMOOC视为知识复制者，将讲师视为内容生成器。不同的cMOOC和xMOOC教学法需要单独的数字平台，xMOOC最受欢迎，因为它们与流行的MOOC提供商和主要平台有联系。2012年，MOOC平台的兴起将连接主义的教育学转向认知主义和行为主义，从而普及了xMOOC格式。

慕课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最初，慕课主要侧重于大规模在线开放的课程，以提供高质量的教育资源为主。这些课程由知名大学和教育机构提供，接受在线学习并通过在线测验和论坛参与互动。

随着慕课的不断发展，平台开始采用更多种类的课程形式，包括短期课程、微课程、专业证书和学位课程，这为学习者提供了更多样化的学习选择和更灵活的学习方式。

现在的慕课更加注重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需求，通过引入自适应学习系统和学习分析技术，慕课平台能够根据学习者的兴趣、学习风格和学习进度，为其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推荐和辅导支持。除此之外，慕课还在拓展学习方式上做出了创新。通过在线实验室和虚拟实践项目，学习者能够在实际场景中应用所学知识，增强实践和动手能力。一些慕课平台也鼓励学习者之间合作学习，通过小组项目和讨论区等形式，促进学习者之间的互动和合作。

如今，慕课已经成为全球教育领域的重要力量。越来越多的教育机构、企业和个人加入慕课的开发和教学中，推动着慕课教育的不断创新和发展。慕课的出现和发展为广大学习者提供了方便、灵活和高质量的学习机会，促进了教育资源的全球分享和人才培养的广泛普及。

慕课的未来发展将受到技术、政策、市场需求和教育机构的多方面影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慕课将继续在未来的教育领域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并不断适应变化的需求和技术。

三、慕课学习中存在的问题

要实现长久发展，就必须突破自身瓶颈，那么面对褒贬不一的声音，我们需要做的是回归到问题的原点去思考：慕课发展的背后存在着哪些问题和困境，能否破解以及如何去破解？[4]这显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却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这有助于改进和提高在线教育的质量，通过识别慕课学习中的问题，教育者和平台可以采取措施来改进课程设计、内容传达和教学方法，帮助学习者克服障碍，提高学习动机，从而提高学习成果。只有满足了学习者的需求和解决他们可能遇到的问题，学习者才有可能完成课程并积极参与未来的学习，这对于学生的学术成就和职业发展至关重要。从大的方面来看，找出存在的问题能确保慕课满足各种学习者的需求，包括那些来自不同背景和资源有限的学习者，有助于促进教育公平。

对第一届慕课（MOOC）CCK08的回顾表明，许多学员对完成课程不太关心，他们更喜欢被动、省时的邮件列表，而不是交互式、耗时的论坛。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慕课学习者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影响慕课学习的因素也发生了变化。本研究归纳了这些因素，以帮助理解慕课（MOOC）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适当的缓解干预措施。

（一）低完成率

关于慕课的辍学率问题，不同学者也进行了不同的研究，但研究中报告的慕课课程完成率几乎都介于4%～10%之间[5]，也就是说，慕课的辍学率高达90%。由此可见，与传统的线下教学相比，慕课学习的辍学率相当高，这也使得慕课一直以来饱受诟病。对于机构而言，高辍学率意味着在线课程无效，并由此造成利润损失。对于学习者而言，未能完成在线课程可能会降低其自信心或自尊，并阻止他们注册其他在线课程。因此，提高课程完成率、减少自然减员对慕课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慕课包容性强、学习资源丰富、不受时空限制的特点决定了其学习者注册数量庞大，这同样也造成了其注册人群学习动机存在较大的差异，与传统课堂相比，慕课无需支付学费，辍学之后也不会对学习者的名誉产生影响，这无异于一种无风险的试错，也导致了学习者在遇到挫折或产生厌学心理时可以不假思索的中途退出学习。且慕课学习者中社会人员占了相当一部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得到课程证书以获取学分，因此也不会积极去参与能够证明已经完成全部课程学习的测评活动。还有的学习者注册某门课程只是出于对某个学校或某位教师的推崇，在实际进入学习后发现课程并不适合自己或者课程学习困难，那么辍学率也会增加。还有的学习者学习了部分内容之后达成了自己的学习目标就放弃了后续的学习，这也造成了慕课课程学习中低完成率的现象。

（二）课程内容枯燥

高校开发的大部分慕课课程都是以教师出镜录课的形式呈现，由于录制时一些要求，在讲解时往往照本宣科，理论知识偏多，语速适中，语调严肃，不能实现和真实课堂中一样的效果，虽然大部分学校内部学习者为了学分的驱动会坚持学完课程，但对于外部学习者来说，单一的讲解方式，大量的理论知识，不能很好地吸引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再加上部分课程设计并不合理，学习者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学习效果，这种与课程刚开始时满怀期待的心理落差使得学习者丧失了继续学习的兴趣。

（三）交互反馈不及时

关于师生之间的互动，慕课一门课程的注册人数与线下课程相比多得多，但教师、助教与学生人数的差距，使得学习者对于知识点的一些困惑得不到及时反馈，这种异步的反馈可能会有一到两天的时间差，甚至学习者根本得不到反馈，这大大降低了学习者的学习热情。且大部分主讲教师如果不是出于某种个人需要录制完课程后并不会对课程进行后续的维护，相关工作一般交给助教完成。在观看学习视频过程中，由于线上教学本身的缺陷，师生之间缺乏互动，不能营造良好的课堂氛围，教师得不到学习者关于学习效果的反馈，学习者也得不到教师语言、眼神等非接触式的监督，缺乏社会临场感，使得学习效果大大减弱。虽然慕课设置了课程讨论区等以期增加师生、生生之间的互动，但大部分学习者只是为了完成学习任务而进行重复、机械式的发言，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互动。关于学习者之间的互动，不同的学习者有不同的知识文化背景和不同的学习偏好，难以结识志同道合的学习伙伴或组成活跃的学习小组或学习社区。除了一些学习者私下就属于同一个人际交往圈，更多的学习者是以孤立的个体形式进行学习，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往往会产生孤独感。

（四）学习自制力欠缺

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慕课学习者辍学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发现从学习者个人因素进行分析，学习者缺乏自制力是占比最多的因素[6]。传统课堂通常有教师的直接指导和课堂时间的约束，有助于学习者保持学习动力。相比之下，慕课学习方式的灵活性、学习时空不加限制，虽然给了学习者更多的学习选择，但同时也带来了弊端，慕课学习通常需要学习者具备更强的自主管理学习时间和进度的能力。对于自制力强的学习者来说，他们可以实现更灵活的学习，但对于自制力差的学习者来说，缺乏教师的有效监督之后，会因为过于“自由”而落下学习进度，或者在学习过程中不知道为何而学、怎样去学，又或者存在形式主义的状况。

四、相关建议

基于以上因素，本研究针对慕课学习中所出现的问题，提出了以下可行性措施。

（一）增加入学成本，课程精准推送

目前，大部分课程都是以免费的形式供学习者学习，为了降低辍学率和减少教育资源的浪费，对于一些高投入或热门课程可以采用收费的方式，这样可以筛选一部分学习者，同时也可以为慕课机构增加收入来维持平台运行，以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优质资源，实现慕课平台的可持续发展。在慕课平台方面，由于不同的学习者有不同的学习动机和学习需求，所以对课程有不同的需求，为避免学习者盲目加入某个课程后发现课程并不符合自己的需求或课程难度过大的情况发生，在开始学习前，可以向学习者推送简单的问卷调查，了解其真实诉求，为学习者推荐相关课程，并在学习过程中构建用户画像，基于算法对学习者进行精准推送和个性化推荐。对于课程本身，在课程开始前要对课程难度、课程安排和课程完成后学习者能达到怎样的目标水平进行介绍，让学习者来判断是否要进入课程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