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雕细刻出好砚
第一步:选料
砚石有极、特、好、中、差五个等级之分,极品砚石百年不遇,特级砚石千里挑一,制砚师需要懂得如何选料。
首先是观外表。制砚师选料注重材质、厚度、形状、颜色等。材质决定品质,厚度决定雕刻的程度,石材够厚才能设计多层次的透雕或浮雕图案。形状整体以高奇、突兀为妙,颜色主要以黄色、红色、锈色为主,颜色越鲜艳、越匀称,最终呈现的效果越理想。
其次是察内涵。制砚师看重花纹、石眼、石胆、石晕等,而这些往往是隐藏在石材内里的,不是一眼能看穿的,需要经验的积累。
再次是以水浸石。制砚师将砚石浸入水中,洗净表面的泥土污垢,待砚石吃透水后再捞出仔细察看。这时主要察看砚石的细腻程度,以触感细腻温润为佳,以成色和纹路清晰规则为上乘。此外,还要观察砚石中是否有含沙层和瑕疵,是否有破损或裂缝。
最后是叩石听音。砚石声音清越响亮,犹如细腻瓷器发出的声音,表明石质纯净润朗;如果发出的声音低沉松散,如同敲击破瓦所发之声,则表明石质粗糙,甚至有裂缝。
第二步:设计
砚台设计是指对砚台进行全面、具体的设想和构思。构思也叫运思和创意,是制砚师在创作过程中进行的思维活动。这种思维活动是将平素对生活的观察和对知识的积累加以选择、加工、提炼的过程,每一方砚台都是制砚师融汇想象、情感等诸多因素而形成审美意象的结果。构思的要求是“新”和“奇”。“新”即构出新意,人所未见,给人一种清水芙蓉、鹤立鸡群之感;“奇”即思出巧意,人所未思,不落俗套,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
制砚师每拿到一块砚石,都要根据其大小、厚薄、形状等进行思考,斟酌该砚石适合表现哪类题材、适合采用哪种雕刻方式,然后再通过巧妙设计确定砚堂、砚池的位置。为什么一定要进行设计呢?设计的目的一是为了美观,二是为了避免模式化。同一模式,同类图案,既显单调,又无变化。没有变化,就没有创新;没有创新,就必然失去生命力。
构图也是砚台设计的重要环节,要求做到简洁、对称、对比、生动和稳定。易水砚制砚师在构图时一般遵循两条原则,一是突出主体,二是和谐完美。主体是作品主题思想的体现者,只有突出了主体才能揭示主题思想。主体和陪体的关系是突出和烘托的关系,既有主次之分,又相互关联,共同构成和谐的画面。
第三步:雕刻
易水砚的雕刻一般要经过裁切、制毛坯、整形、粗雕、细雕五个环节,需要用到钢锯、云石机、锤子、凿子、刨刀、平刀、雕刀等工具。
裁切是指依据设计方案将石料裁切成形。易水砚前辈主要用大小钢锯手工锯石,耗时费力;新一代制砚者多用云石机切割石料。
毛坯是指雕刻前的坯料,制毛坯就是处理砚侧和砚底。易水砚砚侧一般处理成垂直形、腰鼓形、天然形等,待砚侧成形后,依据所需的厚薄、大小来处理砚底。
整形是指先用刨刀打制出砚额和砚缘,再用平刀铲出砚堂、砚池,然后依据所构思的图案或已经画在石料上的图案将轮廓、凹凸、层次用锤子、凿子等工具打制出来。此时需注意下刀要轻,要一层一层地薄薄地铲,为后面的粗雕和细雕留下余地。
粗雕主要是对图案部分的初形雕刻。龙是易水砚雕刻的传统题材,粗雕龙就是先把龙头、龙身等基本形态雕刻出来,至于龙鳞、龙爪、龙须、龙眼等细微部分则先不予考虑。此过程一般遵循由易到难的原则,先大后小,先粗后细,着眼全局。
细雕就是对图案部分进行进一步的精细加工。以龙为例,在雕出龙头、龙身的基础上,可用小号雕刀雕刻龙鳞、龙爪、龙须、龙眼等,这是最考验雕刻师功夫的环节。细雕与粗雕相反,可按先难后易的顺序进行,因为精微之处难度大,需注意力高度集中,难度大的完成了,其他部分便会迎刃而解。
第四步:修整
易水砚的修整包括三个阶段,即调整、打磨和上蜡。
调整就是对一方雕刻好的砚台进行认真察看,看其整体和局部是否还有不和谐之处,比如线过粗、面过凸等,都需要再处理,进行局部的调整和修改。
打磨就是对砚台进行磨制,去掉不应有的刀痕,使其平滑、光洁,所用工具主要是粗细砂布或砂纸。

上蜡就是为打磨好的砚台上一层蜡。上蜡能够增加砚台的光亮度,使砚台纹路更加清晰,色彩更加艳丽,同时还能保护砚台,降低后期的磨损程度。
第五步:完善
易水砚的完善主要包括命名、寓意、铭文、钤印、镌画五部分。
命名就是为雕刻好的砚台依据画面内容起一个能够准确概括主题思想的名字。一方砚台若名字起得好,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为作品赋予生命和灵魂,使作品大为增色。
寓意就是依据画面内容为制作好的砚台编写涵盖作者、石质、工艺、题材、主题等内容的资料,写清画面内容所隐含的意义。
铭文就是在砚台上铭刻诗文散句,这常常是砚台赏鉴品评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称砚铭、题词、镌铭。如《翰墨流秀砚》砚盖上题“江南一枝春”,砚背刻“翰墨流秀”。

钤印是指在雕刻好一方砚台之后刻制印章。一般来说,印文的内容可以是雕刻者、收藏者、铭文者的姓名、字、号等,也可以是一两句简短的话,或警示,或激励,或鞭策,或祝福,借以表达生活情趣和精神追求。易水砚钤印一般是在砚背雕刻易水砚商标、大师印章或启功先生所题“易水精舍”等。
镌画是指以刻刀为画笔,在砚底或砚盖上刻出画像或画面。如《鹿甲砚》砚底圆环连套鹿甲,图文并茂,形象生动。
第六步:装帧
完成以上工序,塑封包装后,还要给易水砚配上名贵漂亮的木盒、中密度板锦盒、布袋或纸袋,这就是装帧。装帧不仅对砚台有防尘保护作用,而且是一门包含艺术思维、构思创意和技术手法的设计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