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来信(110)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包不靓 湖心 刘禹洲 高化政 陈洁 黎民)

今年春天,世界各地进行了很多选举。盼望富裕和强大的俄罗斯安静地进行没有悬念的选择,其他地方的选举则显得热闹或者是有些肮脏。鞋童出身的托莱多身穿的是古印加贵族的服装,或许,探究选举本身的含义已经没有价值。

杭州 包不靓

“对死亡的淡漠”与“动物性的竞争”

北京 湖心

贵刊3月30日刊登的文章《少年的暴力世界》谈到少年暴力的很多内容,例如受虐者转而成为施虐者、传媒在暴力泛滥中的作用、家庭教育的缺失以及现代儿童对死亡观念的淡漠等等,我认为讨论得很全面。对于儿童对死亡观念的淡漠的问题,我也有同感。我想,不光是儿童,我们整个社会对死亡的意义均采取一种忽略和漠视的态度。我们的亲人逝世以后,留给我们的印象只有一把骨灰——一种没有任何文字寄托的东西。当我们念及我们逝去的亲人的时候,我们的眼前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没有对这个人的独特性格进行描述以使我们能够怀念已逝的亲人的任何东西。很多孩子从出生到长大,从来没有跟随父母祭奠过祖先,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我们这个物质世界的“死亡”之外,还有一个精神世界中的“永生”存在。想到这里,我们就不会惊讶于这些孩子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出奇的淡漠与无知了,因为他们的世界中只有现实的生死,没有精神世界的“死”与“生”。也许在他们看来,他们杀死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跟一个强悍的动物咬死一个弱小的动物毫无区别。当杀戮、弱肉强食、生存竞争等动物世界的规则完全取代了人类所特有的亲情、伦理与道德时,“杀不杀人”、“杀的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

也许,为了让我们的孩子能多一些“人性”,少一些“动物性”,首先我们的社会要多一些“人性”的关怀,少一些“动物性”的残酷与竞争。

谁制造了平安夜?

厦门 刘禹洲

泡吧本来是个很正常的词,和泡茶一样正常,但是中国的足球运动员们使它变成了一个充满暧昧意味的字眼。同样,平安夜本来是个很温馨的晚上,可是这些天,提到这个词我总有点想入非非。原因不用多说,球迷们都很清楚了,是深圳平安足球队的几个队员把这么好的一个夜晚给糟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都不奇怪,相反,我倒是觉得,如果这些兜里揣着大把的银子,除了在球场上耍大脚,又没啥事可做的家伙们不隔三岔五地弄出点暧昧的东西来,那倒不正常了。

中国的足球不发达,足球的舆论倒是发达得很,这些天各媒体对这几个球员愤怒声讨,让人很解气。可是,社会上那么多的暧昧事,我看有足球运动员参与的连五万分之一都占不到,倒是那些土豪、大款和某些戴着“公仆”帽喝着民膏血的人占了多数。我想,要是社会对这些人也这么汹汹声讨,让他们无颜立足的话,那该多好。但是毋庸讳言,就目前来看,情况并非如此,这从这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气劲就可见一斑了。之所以几个球员会被揪出来骂成这样,主要是因为人们对中国足球恨铁不成钢的缘故,要找点气出。但是我看这几位哥儿们的德性,也不像是能为中国足球承担什么责任的主,所以骂了也是白骂,不如不骂。

对于球迷来说,真正该骂的东西,应该是我们恶劣的足球环境。人的文化水平低,这本来也没啥,国外的球星,虽然不乏苏格拉底这样的博士,但是没念过几年书的小混混出身也不少,但是为什么人家一个个显得挺有教养,说起话来挺有水平,让俱乐部大可放心地搞走训制呢?我想,这就是社会环境的影响。你看,有国骂横行、名誉权不能被维护,他们就敢朝裁判脸上吐痰;有独霸一方的恶霸逍遥法外,他们就敢痛殴球迷;有缺乏监督的贪官只手遮天,他们就敢使钱做假;有执法者公然枉法,他们就敢把假球公案不了了之。那么,在大款嫖娼司空见惯,笑贫不笑贪成为风气的今天,他们集体泡吧、制造平安夜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所以说,中国的足球环境真正得到净化,中国的足球水平得到质的提高,决非一日之功。中国足协日前发出要同足球界的不良风气作斗争的号召,我看,如果缺乏社会意识的配合,这种号召根本不会解决问题。

不快乐的游戏

北京 高化政

索尼公司投资数亿美元研发了新一代游戏机,期望此举能保住其在全球游戏市场的龙头老大地位。与此同时、中国某城市一游戏厅老板因几元钱残杀了欠费的少年。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让我越想越不是味。

现在不是上纲上线的年代了,我们的人民不会再认为:这都是万恶的资本家惹的祸。但我们的媒体和大众还是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推到了游戏厅身上。人们纷纷站出指责那些大大小小的游戏厅和那些以此赚钱的游戏厅老板。仿佛一切都是游戏惹的祸。

我有时总怀疑中国曾是一个拥有5000年光辉历史的国家,那些美丽、智慧的故事是否发生过。一种在全世界畅行无阻、带来亿万财富和无数个就业机会的行业为什么在中国会为几元人民币杀死人。游戏业或称娱乐业是不是在人们的意识里出现了偏差?快乐,我想应该是人生存的起码要求。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快乐,而游戏就是人们获得快乐最直接的途径。对此我们又都做了些什么呢?过去做一件事看重的是其政治意义,现在看重的是经济意义。故事发生了,游戏店的老板正处在爱玩的年龄,但他还需要吃饭。在想玩又想吃饭念头的促使下,开了游戏厅。可他除了会玩一下人家(大多是日本)造好的游戏外,再多玩一点深的都不会。在他的游戏厅周围有一群像他水平一样的游戏厅老板。干着同等水平的游戏生意。就像我们在中国任何城市都能见到的一样。一家一家打着“电脑房”或“网吧”招牌的游戏厅,一个一个急着想从中赚钱的老板,然而他们的玩技太差了,根本无法给多数人带来快乐。目光只能投向玩技更低的群体,在这种集体无意识下,悲剧发生了,也许还会演下去。

春风本无事

北京 陈洁

春天本来是花红柳绿挺美的,但是肆虐的大风,让北京人对春天失去了好感。前几天北京又迎来了呼啸的春风,大风不仅让北京人呼吸困难、皮肤干燥,还发疯似地吹坏电线,吹倒广告牌子,甚至把在高空作业的工人吹得有伤有亡。

这大风在北京闹过一阵乱子,闯了大祸之后,便跑得不见了踪影。风走了,可是大风造成的损失,我们应该找谁去算账,是由风来承担责任吗?

风把广告牌吹坏,广告牌砸人。这应该怨风,还是怨安装广告牌的人,还是怨管理广告牌的机关呢?如果人把事情做到位,树牌子的人和管理广告牌的人都认真执行有关规定,风能把广告牌吹倒吗?

风把老树吹倒,老树又把电缆砸坏,造成供电中断。这是风的错吗?如果管理树的部门对老树进行保护和处理,如果管理电缆的部门注意电缆架设的设计和选址,风能让电力供应中断几个小时吗?

在高空作业中伤亡的民工,他们生命安全一方面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如果他们有减灾的意识和常识,他们或许可以避免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方面,作为管理施工的责任人,也同时管理着施工作业者的生命。管理者有安全生产的意识,民工的安全才有保障。

北京地区的自然灾害还有旱涝、暴雨、冰雹、大风、寒潮、雾害、雷电等等。既然气象部门已经能够知道风、雨、雾、雷、霜的来临时间,为什么不在发布晨练指数、着装指数、紫外线指数、吃冰激凌指数、空气温度与体感温度这些预报的同时,再加上一个“灾害天气指数”呢?这个指数比起吃冰激凌指数、喝啤酒指数可要重要的多。

另一种“减负”

北京 黎民

贵刊今年第5期对新一轮“减负”运动有专题报道。实际上,不从根本上改变应试教育体制,压在学生身上乃至教师、家长身上的负担很难减下来,快乐教育、游戏学习基本上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想说的是另一种“减负”。很多人都说学生用于体育运动的时间太少,我也赞成把扑在书本上的时间多分一些给体育,但体育课有一个很烦人的东西——“达标”。不知那标准是谁定的,反正各年龄段都有不同的尺度,就连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也要跳绳半分钟五六十个,仰卧起坐半分钟若干个。在我看来,体育课应该是学生最放松身心的课程,现在却整天为“达标”苦练。倘是体育学校,倒也无话可说,但普通学校,尤其是小学低年级,大可不必如此。

“达标”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很怀疑。至少不是体育的真实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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