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来信(70)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吕树仁 叶海华 陈文斌 毛海萼 刘慷 杨彤)

读者来信(70)0

读者来信(70)1

几十年受迫害的华人怀疑生活在这样的国家是否还有未来  

“瀛海威”的悲剧恐怕不是张树新个人意志的悲剧。值得关注的是,像“瀛海威”这样的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为什么一直不能真正体会关于“技术”的含义。在企业经营中,“技术”不仅意味着“专业”,更意味着“专业”的资本运作规律。

深圳 吕树仁

一个姿态

北京上地小区 叶海华

我从网上一个印尼名为“Toko BudiBelanja Online-Jakarta”的站点上看到了这样的文字:“你的站点已被来自中国的黑客所‘黑’,印尼的暴徒你们的暴行是会有报应的!!!”(中文)“停止屠杀华人!!!”(英文)一个中国黑客小组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全球华人的共同心声。这个被“黑”的印尼站点网址为http://tokobudi.co.id/。

我不知道这样的行动对印尼受害的华人有多少帮助,但是我想它至少表明了我们的姿态。我现在盼望着网络发展到了真是万能的地步,中国“黑客”可以通过网络给印尼的同胞施以实际的帮助,开出一个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那样的福音书,也算是现代社会中普通人有幸得到了技术的恩泽吧!

90年代的华人,还是30年代的犹太人?

深圳蛇口 陈文斌

在复杂的政治斗争的背景中,政治地位低下的华人的经济地位成了转移矛盾最好的借口。8月13日,印尼还有人在强调说华人控制了80%的财富,这个说法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是耸人听闻的。我们仿佛看到了30年代的纳粹德国,那时的犹太人也被冠以“经济怪物”的称号,经济矛盾成了种族迫害的理由,而且参与迫害犹太人的也不仅仅是纳粹暴徒。到这种时候,善良的人们情愿听到说印尼的华人是被一些“暴徒”迫害的,情愿5月份发生在印尼各地的暴行仅仅是一些无关连的刑事暴力事件。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在5月的暴乱中,一名印尼暴徒曾对受害者说:“因为你是华人,所以被强奸。”当印尼的某些人在宣扬民族仇恨的时候,就难以界定“暴徒”的身份了。

让我们为印尼的同胞们祈祷!

败家子就该破产

青岛 毛海萼

读完贵刊今年12期《重新洗牌》一文,我如同正在兴奋长跑流大汗之时被迎头浇了盆冰水——作为最早一批装电话、置手机、并追随数字化通讯的中国公民,虽然也抱怨多花了不少钱,但总自豪于为中国电信事业做了比别人大的贡献;现如今却有了回顾1958年大炼钢铁时兴奋流汗过后追悔受骗那种一模一样的感觉,多少次,我们眼看着那些喊着大口号讲着大原则的权威们拿咱老百姓的钱去交“学费”。

我思忖,与其让“顾大局”而不顾部门利益(?)的权威在垄断之下把本来肥得流油的电信经营得劳动生产率只及别人的将近四分之一(我看还要低——既已供给能力过剩,为何还收初装费来限制老百姓通信?),我宁愿让“只顾部门利益”的人面对着竞争不敢去犯恐龙病。所以,为了能形成使有关人等不交或少交“学费”的制约机制,我既不赞同全国搞一个统一的垄断,也不赞同由地方搞区域垄断,而赞成2个甚至更多全国性通信基础网在每个见得着面的地方竞争。

我还思忖,任何“国家意志”产生于百姓的共同富裕愿望,而不能成为借口来逃离专管“交学费”的制约机制;至于国家集团军,我赞成多一路军比少一路军好,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嘛!总之我喜欢一句话:谁效益好谁发展,谁败家子谁破产。

与世界接轨

美国旧金山 刘慷

得闲回国十数天,在美的几位老乡都羡慕得不行,回来后紧着打电话、发E-mail给我,千篇一律地问我“怎么样”。

首先这种问题本身就不着边际,其次我也想多被羡慕一会儿,所以只管敷衍说不错不错。果然就被追问怎么不错。当然我也不是没有的说,就说现在京城里又有几路公共汽车线上有了空调“大巴”,在“城乡”那儿我还坐了一截。车上很干净,很清爽,还有很轻的背景音乐,是西洋音乐,不是小公共上爱放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类。我坐在里面,很容易的觉得我们在与世界接轨了。说到这儿恰到好处,再往下我就没说。

在我下车时,短暂的接轨结束了,跟在我后面下车的一位女士因为跟得太紧,一脚踩在我的小腿上。我下车扭头看腿肚子上,马蹄形一大块灰尘,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位衣着光鲜的女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习惯性地要在听到一声道歉时说声没关系。结果我听到她冲我说——毫无歉意地说——“你干什么吃的?差点硌我一跟头!”说完考察了一下鞋跟儿,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如果她是认为踩了白踩,甚至哪怕态度再粗鲁一点:“我就踩你了,你丫怎么着吧”,好歹她还承认事情的性质是她侵犯了我而不是反过来。这下可好。随后在一家咖啡屋里(也是接了轨的),就把这事跟朋友说了。朋友嫌我“作状”,说“忘本了不成”,显然是把这事归入一向的脏乱差里去了。

其实,脏一点乱一点人的素质差一点都好办,没有空调“大巴”没有咖啡屋也不妨碍中国与世界接轨,接不到美国还接不到墨西哥不成?就是在美国,还不是什么人都有?如果有人不讲理说:“I stopped on your fucking leg,you damn right,so what(我就踩你了,怎么着吧)”,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惊世骇俗,相反,美国对这类人还有个现成的说法,叫“仇视性犯罪”(hatrde crime)。而既然有了说法,必然就有办法。

但我遇到的那位女士,就很难给她个说法,更拿她没有办法,在中国以外我还没遇到过。她的问题不是不讲理或素质太差,而是缺乏共识(common sense)——她真诚地(她的怒气是真的)相信我应该后脑勺长眼睛,而真理在她的一边。

如果这样的sense变得common起来,太多这样的人等着和人抬杠,那接轨的事就得先放一放了。

卫生城市可以创出来么?

成都市字库街34号 杨彤

讲文明爱卫生,天经地义,可是要人们突然之间“创”出一个卫生城市就不见得妥当了。

习惯的养成,是点滴之功而非朝夕可成,但我们的一些父母官就是喜欢催生。于是乎,一时间(尤其是“创卫”前后),满街都在重新铺柏油,重新换人行道上的地砖,连扶手栏杆都要换成不锈钢的,家家户户“行动起来”,灭鼠杀虫,甚至,街上的垃圾桶也没有了,取而代之以塑料垃圾袋,农贸市场上斩杀活鸡活鸭活鱼的摊点也没有了,街墙上乱贴的广告不见了,代之以“号召”,“动员”等等的行动标语,单位、学校也要抽出时间,抽调人员上街,去掏挖河沟,去擦洗栏杆,去沿街拾遗,尤其是到了检查团快要来的那几天,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丁点儿树叶落下,都有人飞快冲过去捡起,生怕破坏了这城市的卫生。

“卫生城市”终于“创”出来了。

一年中,要是天天都这样的清爽,倒也惬意。不过令人泄气的是检查团一走以及他们的“回马枪”一过(这几年检查团好像也认识到其中的弄虚做假,所以常杀“回马枪”),一切又渐渐恢复了原样——我们可以领到一笔不大不小的“创卫奖”,我们又可以吃鸡吃鸭了,我们又可以将原先要吞回去的痰吐出来了,我们又可以在夏夜里,在铺满桌椅的大街小巷边吃“麻辣烫”、“鬼饮食”了。沉渣于是泛起,一不小心又“创”出一个“不卫生的城市”。

年年如此,岁岁依然。

上一篇: 生活圆桌(70)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