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粹女人事一、二、三
作者:王珲表情是个可以被左右的东西,这一点要确信不疑。潜能训练大师说,人的潜能在3种状态下最易被发掘出来:一是生命受到威胁时;二是相爱之中;三是反复地重复一个动作。专家指出,面部的表情肌由数百种肌肉密切组成,每一种表情肌一活动便产生微妙的表情。如果没有自信,在内心形成情绪,表情便会被固定化,面部显得沉郁、胆怯;如果自信,面部固定化的表情便是开朗、果敢。所以新时代女性与旧时代的女性完全不同,表情异常丰富。
情绪可以像麻疹般传播。神经反应使个人的情绪极易受他人影响。例如置身于愤怒的人群中时,便会无意识地向脑皮质发出信息,模仿他人的皱眉、绷紧嘴唇、瞪眼。当信息被传送至控制情绪的丘脑下部,在体内会引起同样的反应。这种生理的模仿,通常是“联系和集合的方式”,因此多传染给别人一些好情绪,也是在为自己创造获得好情绪的环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这道理。
这个群体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在上海,“玫琳凯”所销售的化妆品销量已位居第一。1997年9月“玫琳凯”来到了北京。她们发展的方式像织网,用美丽、信仰、家庭、业、财务室一个人诱人的词汇将女人织入网状的沙龙。有人因此而惊呼,照这样发展下去,女性不得了,她们自信、美丽而又富有,岂不是要把男人远远地甩于身后?
在今天这个技术高度发展的时代,个人的判断力,越来越需要借助技术的力量。不懂法律的经理,可以请律师;明星不善应对,可以请代理;那么每一个爱美却不知道该怎么美的女孩,请什么?她要请指导她穿衣着色的色彩配套师。也就是说,在她想获得美丽的同时,她的代价就是将自己的判断力出卖给别人。
有些事情,注定只适合单纯的性别群体来做。比如男人想豪饮,女人想美容的时候。在日本可以男女同浴、不分场所,然而那是民风使然。到了中国,女人的羞怯倒也是她们地位受着维护的显征。去年的去年,男性俱乐部着实火了一把,在这隐隐绰绰中,一个纯粹为女人开放的俱乐部也一点点走入视野
要从纷繁的生活中提炼出某类女性的生活方式。恐怕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而聪明的商家,却知道怎样在两性社会中分割出一片单纯天空,为女性营造一种生活。这种生活,只面向女性
被“玫琳凯”迷住的女性都称,这是一份真正属于女性的生活,是一种能把女性的家庭和事业完美结合的生活。此番结论,多出于刚刚结识“玫琳凯”和已经在“玫琳凯”工作得很游刃有余的女性之口。
“玫琳凯”是什么?
它是玫琳凯·艾施女士在1963年创立的一家美国公司。艾施女士在别人认为她该退休时,开始了一项声称为女人建立的事业—玫琳凯化妆品公司。时至今日,这家以女性职员为主且以女性为服务对象的化妆品公司,已在全球拥有了40多万美容顾问,而年届80高龄的玫琳凯更被列入改变世界的13位女性之一。在这奋斗的30多年里,她倡导给女性一面鲜明的旗帜:信念第一,家庭第二,事业第三。这面旗帜于1996年飘入中国。
顾梅和唐可是第一批被鼓舞的成员,因为旗帜之上还写着这样的许诺:“提供给女性一个无可限量的机会,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并在人生各方面拥有成就感。她们作为玫琳凯化妆品公司上海公司的美容顾问,率先在人群中背起那粉红色的化妆包,约见认识不认识的女士,为她们讲美容课,最终以化妆品的销售业绩为结果,一步步地向上攀升,终于获得了首席督导的职位,于是在人潮中又拥有了自己的粉红色桑塔纳轿车。顾梅说她最初的愿望,就是为了生存,为了挣钱。两年前,离异的顾梅带着一个5岁的孩子,漂泊在上海,甚至连房子都没有。当她踏入“玫琳凯”的时候,她对孩子说:“给妈妈一年时间,妈妈挣我们的住处。”孩子懂事,心疼妈妈:“妈妈,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不要做得太辛苦。”于是顾梅把孩子寄放在老师家中,每天十多个小时地把自己投入工作。一年零八个月后,她在上海最贵的地段淮海路买下了房子。
顾梅和唐可成为一种偶像,鼓舞也吸引了许多女性。玫琳凯化妆品公司1997年12月24日在上海举办的一个女性沙龙,到场的竞有200多人。由于这个夜晚的闹热,很多女性都面色绯红,为彼此间勿需遮掩也勿需较真的快乐放纵。她们兴奋地参与各类表演活动,小小的会堂,到处都是声音。顾梅和唐可夹杂在中间,不断地递送着迷人的微笑以回应四处传来的问候。她们俩是众人的一种期待:美丽,荣誉,财富,自信,不一而足。刚加人“玫琳凯”的林新就怀揣着这样一个想法:顾梅、唐可做得那么成功,怎样就体现了家庭高于事业的原则?她想知道的答案,唐可的回答是:“在‘玫琳凯’你可以有不同的期待,我要成功,当然也希望我的家庭因我的成功而富裕、幸福,‘玫琳凯’让我有能力为父母提供一种高品质的生活,这就是家庭高于事业。”顾梅也认为:“家庭至上,并不是在单位时间内为它的付出,而是从广义上为提高家庭的生活质量努力。”
在200多人中,大多数女性只是“玫琳凯”的朋友,在参与“玫琳凯”美容顾问举办的各类沙龙活动里,一点点沦为顾客,因为她们也有期待,这就是改变。欧阳英姿是位医生,平日性格内向,可在此时她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加入场中那些又叫又跳的女人里,“我被这些自信的女性强烈地感染着,看到她们可以自如地表达自己,将快乐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就希望自己也能这样,这和男朋友一起、在工作单位里很不一样,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放松。”高中三年级的李慧,是代替妈妈来的,她说:“爸爸去年病故,幸亏妈妈遇到了‘玫琳凯’,否则她一定不能很快地恢复。在这里她变得开朗了,也美丽了。”在银行工作的孙文提到吸引她的乐施精神,“玫琳凯公司提倡‘你希望别人怎样待你,就要怎样待别人’,我能感受到在这个纯女性环境里的平和与关心。”
“玫琳凯”的聪明之处,也许就是对于不同的期待都有美好的回应。它最好的一个回应,就是鼓励大家彼此赞美。“女性最需要赞美,因此‘玫琳凯’的美容顾问都要学着真诚地赞美别人。”有了赞美和微笑,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在顾梅主持的《芯羽通讯》上,写着这样的A、B、C法则:借力、使力,不费力;点头、微笑、数钞票。这说明,最聪明的商家是最善于用微笑在不费力间赢取别人的辛苦钱的。所以词汇再动听,其最终行为还是以赢利目的为上,否则有谁愿意且有能力来做如此高尚的救世主呢?而那些暂时被“玫琳凯”所吸引的女性们,如果不谨记一个至关重要的生活原则—“If you think you can, you can”,生活和事业都将是一团乱麻。
别人的赞美毕竟短效,真正的赞美来自于内心对自我的肯定。有一个刚刚离了婚的女性,加入了“玫琳凯”后,就像找到了一个垃圾倾倒站,她有机会有场所获得别人对她的关心和倾听,但是她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去承担作直销员可能受到的冷遇,于是她在做了两个月美容顾问后退出了,退出之后的她又变回老样,不快乐、不自信、抱怨生活,周围的人又变成了她的垃圾场。
每一个女人都会对自己的生活有所期待,但是期待靠别人的给予,却是件不可靠的事情。对自我价值认知越低的人,越易被“玫琳凯”女性沙龙表层的东西所吸引,并进而受其左右。顾梅有着美丽的微笑,她的微笑中还有对自己严格的要求,在她家墙壁上贴着的“作业要求”里,除了写信给督导,和督导面谈等内容外,还有每天拥抱家人9次……这些绝不像宣扬的那般亲和自然,这仍是人为地努力。
“玫琳凯”十分推崇大黄蜂。气体力学工程师曾证明,山于大黄蜂的翅膀太薄弱,而身躯又太笨重,所以它本不能飞,幸好大黄蜂自己并不知道,于是它也就飞起来了。当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缺陷时,勇气往往能成就他许多事情。这才是在女性沙龙里要学的。
北京东直门长途汽车站那一片,杂乱、萧索,这份杂乱却掩盖住了一处奢华。“新红妆美容健康俱乐部”,名字以90年代的新思路对比毛老人家的“不爱红妆爱武装”。鲜红色的牌子,挂在毫不出众的白色小楼旁。走进去,是别样洞天。俱乐部的门口,写着“严禁男宾人内”的字样,进进出出的全是女性,年轻的、中年的。这是北京城内唯一的一家女子俱乐部。创办4年以来,各类会员的拥有量800左右。“新红妆”在京城众多的俱乐部中,另辟蹊径的尝试,是一种有远见却仍略显超前的行为。副总经理杨杜坦言,“新红妆”由于前期规模投资较大,经营目前仍处于亏损状态,“但是这种商业行为,抓住了市场空档,为女性扩展了一片享受空间。随着人们对健康投资观念的改变,消费势头已日渐上升”。
“分开,对女性是一种尊重。”杨杜,作为对俱乐部制度有着丰富管理经验的男性,经营起女性俱乐部,便时时要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中国传统的男权社会,绝少有专为女性提供的服务,而女性自身也绝少想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享受。但是在更适宜由女性自己单独来享受的消费中,提供单纯的环境是必要的。”
为男人开办的俱乐部很多,但对女人而言,“置身其中,无法摆脱是商业社会附属品的感受。”一位“新红妆”年度会员称自己像“一个或被猎取利益或被评判身价的对象”。她是一家公司的经理,由于商务需要不得不出人类似的场所,但是在那里体会到的,只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潜意识中的竞争心态。加入这样一个女子俱乐部后,她仿佛找到了放松神经和肌肉的最佳场所。
在男性俱乐部中,男士是在安逸中寻求商机,而女性俱乐部却要在软件上创造出一种女性喜爱的氛围—温馨。会员部的刘兰湖经理强调这种温馨就是送给女人们的轻松感。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休闲,是一种角色意识的放松。例如练舍宾形体训练的时候,穿很紧很透的练功服,即使大汗淋漓,也不羞愧、也不担心。走进新红妆,泡澡、蒸桑拿、做美容、读书、喝茶、唱歌、看电影,只要愿意,可以穿着一件浴袍到处走。心事,也有人倾听。可以和会员交流,也可以问王大夫。王大夫独守着“新红妆”一间屋子,为人善谈,心好,又做了一辈子妇幼科的大夫,特别受会员们的欢迎。家事私事总是女人最多的话题,没有男性在场的顾虑,畅所欲言变得相当容易。
“新红妆”的会员主要是事业型的女人,几乎都有能力自己负担消费。刘兰湖对此较为自豪,“挺奇怪的,有些傍款的女士倒无法适应这里,也许是话题太不投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新红妆’是给有责任感的女人提供休息场所的。”在这个女人无时不在负责任的社会里,“新红妆”成了这些女人暂时可以卸去责任的地方—不负责任的女人不需要放松。有些会员,常常是几个月不露一面,来了就是满面风尘,满脸疲惫,这里对于她们来说就像加油站,一旦精神转好,又将冲出去大干一番。还有些会员,为了让丈夫放心,来到这里,既结识朋友,又获得信息。但是在“新红妆”,会员来消费的时间多集中在周一到周五,到了周末,这里就人丁稀落,因为事业型的女人们在周末更要负起家庭的角色。
杨杜谈到“新红妆”的会员有两种基本心态:一种是显示性消费心理,以加人“新红妆”为身份;一种是在确实的寻求健康消费的感受。作为一家瑞典旅行社的白领,郁晴有着一张让女人都愿久久注视的脸,但是她仍情不自禁地被“新红妆”吸引。在这里,她寻求到了健康消费的感受。每周两次,她会在中午时间赶过来,练形体、洗桑拿。最初的日子,穿惯了平底鞋的她要经受8厘米高跟鞋的考验。在严格的舍宾训练之下,郁晴觉得自己在变化,更有气质,更有女人味了,从这里走出去,走到她的工作间,她的内心满是欢喜。
于西蔓在国内作市场调查的时候,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欢迎。提起于西蔓的色彩季节理论给个人形象带来的整体改观,在外企工作的樊黎和她的同事们一样,表现了超乎寻常的热烈,她用几乎不间断的语速向不知这一理论的女孩子们介绍:“Color Me Beautiful,简直就是太棒了!”
简直就是太棒了?
看着她们的兴奋,记者与远在日本的于西蔓迅速联系。于西蔓在电话中说她会在春节前后,把她的色彩设计室搬到中国来。她强调在“Color Me Beautiful”理论指导下,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美丽起来。
见到于西蔓时,她本人外观所传达的协调高雅,令她的理论颇具信服力(遗憾的是,用文字表达色彩或视觉的美感,真是件费力的事)。
“看一个人,第一感觉会是什么?是色彩。心理学家说,人在30秒内即可形成对对方的第一印象,而色彩几乎代表了这印象的全部。只有视觉上让人觉得舒服或奇怪的,才会进而引发人关注细部的兴致。”这就是根据人的主观色彩特性诞生的一种职业身份资格:色彩顾问,活跃于全球的CMB(Color Me Beautiful)公司色彩顾问有1000多名,于西蔓是唯一的华人。
“我带来的理论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因为它在指导女孩子走一条捷径,也可以将它视作生活中的捷径,就是在某一点上统一自己,以达到平衡、协调。”
于西蔓从生活的细节谈起,带出她的“色彩季节理论”(Color Me Beautiful的主要内容)。
每一个女性都会有同感,衣服买了一大堆,每次出门前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口红一支接一支的扔在抽屉里,哪一支都不配合心情。这样的错误,于西蔓也曾经历。十年前,她从中国去日本。日本那个环境,自小女孩出生之日起,便耳濡目染地接受着来自母亲等各类女性的美学熏陶。口本的女性有大量的时间可以花在讨论怎样打扮的问题上,于西蔓夹在其中,亦步亦趋地学。日本女性上班族,都好穿蓝色或灰色的制服,她们因肤色呈青白色,因此与蓝色、灰色的搭配都极为协调。中国人的肤色偏于黄白,当于西蔓也把这些色彩穿到自己身上时,感觉却别扭极了。这种情况直到5年前她遇到“色彩季节理论”。
“‘色彩季节理论’是从皮肤、眼睛、头发的颜色上判断自己的季节色彩,再从个体的身高和性格上判定时装类型,有了这些基础判断,便可以从最适宜自己的各种颜色中,选定服装及饰物、发型和彩妆的基调。除了色块上有百分比的视觉效果外,在属于自己的色彩里,怎么穿都不会难看的。”
“现代人的时间这么紧迫,能够随便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就能穿出协调的效果,是一种艺术,但光有协调也未必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还要有点缀色,即在你的脖子以上的效果里,例如唇膏、脖上丝巾及耳环用你最适宜的颜色,便能使你光彩照人。”于西蔓的工作方法,是用无数块色布,围在脸下方进行比较、判定,一旦色彩季节被断定,在以后的购物中就不必盲目选择,而是拿着叠夹着众多色布的手册去选。这种方式把女人乱购衣饰的风险降至为零。
于西蔓为了建立一个适宜国内国情的工作室,从北京去了上海又去了深圳,几个大城市走下来,心里生出许多的遗憾。“一个城市干净与不干净,其实人的穿衣打扮也会影响到市容。中国女性穿得太乱,无法给人以清洁、舒适的美感。”
于西蔓的色彩工作室还未开张,有许多白领女性都要求成为其会员,仿佛做了会员,整个人的生活都会有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对此唯一不大感冒的,是对自己的审美和鉴赏力十分有信心的女性,她们对自己用心惯了,早已从人流中注视率的高低判定出什么是适宜自己的,所以她们不愿相信技术,也许是不愿依赖别人。
后记:在接触以上3个事例的过程中,总会情不自禁触动记者的一些回忆,奇怪的是想到的却是大学里男女生同楼的时候。在同一栋宿舍楼里,男生女生上上下下,往来方便,致使卫生状况有一种无需监督的清洁;后来当学校为男女理应分楼而居的想法左右,将宿舍楼的性别单纯化了,无论男女,楼内的卫生均与日俱下,气味异常难闻。莫非异性相吸的效应,是这两性社会的一剂清洁剂?推而广之,女性之所以愿意在某种单纯的女性环境里停留片刻,无非是为了更好地融入两性社会里,倘若是个长久的女儿国,抢唐僧的事将繁衍不息。事实上,两性永远是处于互相取悦的非对峙状态中。 化妆品玫琳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