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销书与排行榜：《科曼奇的月亮》

（文 / 武夫）

在圣诞节前后这两周的《纽约时报书评》和《出版家周刊》大体一致的畅销小说榜上，居然出现了一位作家的两部作品，即理查德·保尔·埃文斯（Richard Paul Evans）的《信函》和《圣诞节礼盒》。如我们原先已经介绍过的，《圣诞节礼盒》讲的是一家人弄懂圣诞节的意义的故事，而《信函》则是这个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帕金一家从先去女儿的绵绵哀痛中恢复正常。这样的主题或许适合这个节日吧！

本期的新书共有3部。

第一部是莱瑞·麦克莫特瑞的《科曼奇的月亮》。自从这位作家的第一部小说《骑手，驰过》（Horseman, Pass By）被拍成电影《哈德》以来，他便写出了一系列的庞大作品，并且犹如他最喜爱的得克萨斯风光那样绚丽多彩。这一系列作品的主要人物是加斯·麦克雷（Gus McCrae）和伍德罗·柯尔（Woodrow Call）这一对得克萨斯的别动队员，他俩在《死者的小路》（DeadMan's Walk）才刚刚出道，到赢得普利策奖的《孤鸽》（Lonesome Dove）一书中，已进人暮年。而这部历尽惊险的新作《科曼奇的月亮》从时间上看，填补了其问的空白，无论和蔼可亲的麦克雷，还是沉默寡言的柯尔，都正值他们的盛年。

科曼奇是美洲印第安人省松尼部落（Shoshoni）的一支，原先居住在怀俄明到得克萨斯一带，如今已迁到俄克拉荷马州。笔者曾有幸参观过他们在11世纪时居住的遣址，那些布置在半山腰的错落有致的石砌的大厅小室及各种残迹，表明他们当年已具备相当高的渔猎农耕文化，过着团结友爱的集体生活。那里如今已成为联合国保护的人类文化遗产之一。本书所写的是19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末白人在此残酷的定居过程，其间有南北战争（1861-1865）的4年间隔。

这两位别动队员的队长叫艾尼什·斯卡尔（Inish Scull），他本是哈佛大学的一位学者．但他认为“在能够到荒野中亲手创造军事史时，没必要在课堂上教这门课”，于是便“投笔从戎”，来到得克萨斯。他们又像在《死者小路》中那样，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一名叫作“野牛驼”的科曼奇勇士（熟悉印第安人故事的读者都知道，当年他们的名字都有含义，类似表明他们身分和特点的绰号，因此我们予以意译）。“野牛驼”清醒地看到了前景：随着白人的迅速大批迁人，野牛数量骤减。他和其他高贵的印第安勇士当然不心甘情愿被迫退人居留地。他相信，一个伟大的科曼奇酋长没必要讲什么教养：“既然白人强占了他的土地和他的国家，他就是要靠捕猎他们的野兽过活。”他对那些大谈签订条约的酋长和不尊重老战法的头脑发热的勇士—包括被他从部落中逐出的亲生儿子“蓝鸭”—失去了耐心。最后，“野牛驼”于1856年发动了一场大进攻，从奥斯丁到墨西哥湾一路横扫，斩尽杀绝。

“蓝鸭”活了下来，成了“孤鸽”行动要追杀的叛徒，但在本书中，他的残暴狂却不及土匪“黑牧民”—其虐待俘虏的暴行令人发指。但对麦克雷和柯尔来说，这种肉体上的危险还容易克服，而内心的激情—他们爱着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就难以控制了。麦克雷向克拉拉求婚，但克拉拉怀疑这个四处为家的汉子能否给她幸福，就嫁给了一个乏味但保险的内布拉斯加人；而可爱的妓女玛琪尽管崇拜柯尔，并且为他生了儿子，柯尔却无法把对她的感情变成对她的奉献的认可。

由于本书是插进系列作品之中的，人物的命运和结局自然就没有悬念了。不过，人物仍是作品的力度所在。作家笔下的别动队员都是英勇的，其实恰恰是因为他没有回避他们的弱点。他的科曼奇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但并没有浪漫化。当“野牛驼”骑马赴死时，感到因“在他的青年和成年时代曾手刃过许多敌人”而满足，显得十分悲壮。 小说科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