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格茨面对世界杯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晁乐)
德国足球队教练贝尔蒂·福格茨要求他的队员为即将到来的世界杯比赛做更多的准备,同时要求德国足联提供更多的支持。但他认为,对他本人而言,在这个“世界杯”之年中还有比足球更重要的事。以下是福格茨接受《明星》周刊记者的访谈。
记者:福格茨先生,您在1998年有什么新的计划?
福格茨:我最重要的计划是:多花一些时间留在家里—虽说全年留在家里的时间只有90天,而且我还得空出一只眼睛来盯住德国足联。但我的儿子马上就要十岁了,他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父亲。
记者:在“世界杯”之年花更多的时问留在家里?您认为这与您的工作不冲突吗?
福格茨:我会尽可能地利用学校假期。3月结束与巴西的比赛后我会和家人外出旅行18天。在这期间我既不听足球也不看足球。我们必须进行这次旅行,因为夏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会待在法国,直到7月12日……
记者:也就是世界杯决赛那天?
福格茨:不错。
记者:您对即将在法国开始的比赛有何感觉:期待?敬畏?甚或是有点恐惧?
福格茨:感到恐俱的人不应该从事我这一行。我有一些很好的球员。我满怀期望。
记者:1994年在美国失利后,您似乎成了在德国为人痛恨的人?
福格茨:即便是我最恨的敌人我也不愿让他经历我在美国世界杯后遭遇的事件。有的记者甚至提议我应当一头撞死。但我从没有这样的打算。我一直在等待舆论界乃至德国足联给予我公正的评判。
记者:在美国的痛苦经历始终萦绕在您心中?
福格茨:不错。但在巨大的痛苦后会伴有近乎忘形的轻快感。我知道,只要他们走出阴影,我就会拥有一支很好的球队。有人会说这是自欺欺人,但我知道不是。
记者:有时要求队员们紧张,有时又要求他们松弛。您准备让他们在1998年进人哪种状态?
福格茨:欧洲杯时在英国的那种状态。德国队早已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在身体素质上,甚至连在技术上都成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具有更坚实的团结精神。
记者:这听起来像是条顿民族的信条:意志与斗争。
福格茨:这不好么?欧洲杯决赛时,我的队中有三名队员原本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踢完全场比赛:有的伤了,有的几乎根本爬不起来。但他们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想得到“冠军”称号的意志。如果人们把这称作德国条顿民族的信条,那很好。
记者:您曾经说过:“我从事的是最困难的工作,因为我必须对两千万人负责。”
福格茨:一点不错。与此同时,调动队员的积极性并不容易。这些小伙子总是说:“放心,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一到赛场上却只会想:“这些阿尔巴尼亚人算什么!”
记者:那么未来与伊朗队和美国队的比赛……
福格茨:不必担心,我会向队员们施加足够的压力—只多不少。
记者:当您的队员表现得像业余球员时(比如在最近那场对阿尔巴尼亚的比赛中),您是什么感觉:狂怒?近乎晕厥?
福格茨:谢天谢地我没有晕过去。我至少得保持足够的反应能力试着换换人。
记者:《时代》周刊最近曾嘲讽您只是“时髦英雄”。您是否认为自己这8年的工作尽职尽责?
福格茨:每一个有眼睛的欧洲人都能看出这点。我和我的球队一直在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我对那些陈词滥调不感兴趣。
记者:您对舆论批评也持类似的态度?
福格茨:1994年时我曾感到很难过。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批评我是那些记者不得不完成的工作的一部分。现在我仍无法接受的是那些阴险的恶意中伤。
记者:不仅仅是记者,像前教练卡尔海因茨·费尔德坎普或是球员保尔·布莱特纳也提出过批评。您怎么看待他们的意见?
福格茨: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具有同一个问题:太老了。你必须挣这份薪水并被完全暴露在公众面前才会了解某些问题。有许多年长的我的同行缺乏当今足球界必须具备的专业知识。不,我不在乎他们的批评。
记者:您必须有这样的勇气,因为1998年您将成为更多目光的焦点。
福格茨:这简直是荒唐!—我是指足球教练在德国的地位。政治家们当然很重要,因为他们必须解决至关重要的问题。但一个国家队教练算什么?这真是可笑,而且是典型的德国式的愚蠢做法。 世界杯冠军世界杯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