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中的爱情童话

（文 / 三联生活周刊）

1981年7月29日英国王储查尔斯与戴安娜结婚

今年6月1日，戴安娜在美国伊利诺斯埃文斯顿的西北大学校园

中参观时同人们握手，戴安娜此次还参加了在芝加哥举行的一个关于乳腺癌的座谈会

1997年8月10日戴安娜返回伦敦前在萨拉热窝机场与法国维和部队士兵合影

1989年6月1日威尔士亲王夫妇及其子哈里(左)、威廉在赛里岛度假

法国《星期四事件》周刊曾以调侃的笔调作如下评论：“英国女王与黑手党头目至少有两点共同之处：一是对家族荣誉极为敏感；二是蔑视那些一有机会就说三道四的饶舌者。黑社会往往是把那些违反该团体保密禁规的人消除掉，而英国皇室则是迫使此人永远处于精神上的极度痛苦之中。”

这些评论是针对查尔斯与戴安娜不幸婚姻的事实不断被泄露和宣扬而发出的，从英国皇室的角度看，这很难堪。但是，在戴安娜与查尔斯表露自己真实想法前，这段婚姻仍维持着——尽管它早已不是人们臆想中的童话。

1994年6月29日，查尔斯首先在电视节目中承认与卡米拉的关系，他态度坚定地说，虽然卡米拉在公众眼里是破坏婚姻的罪魁祸首，但却是他的“生命的源泉”。

1995年11月20日，戴安娜接受BBC时事节目《广角镜》记者马丁·巴谢尔的访问，承认自己曾患饥饿症(一种神经性疾病)，曾试图自杀，曾与詹姆斯·休伊特通奸，对丈夫不忠。她说她对查尔斯能够坦白与卡米拉的关系表示欣赏，因为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她说她不想离婚，她等待查尔斯的决定，她说她不会成为王后，而是希望成为人们在心中承认、在心中永存的王后。

在戴安娜的访谈节目播出1个月后，伊丽莎白女王写信督促查尔斯与戴安娜尽快离婚。那时他们已分居3年，如果以英国首相梅杰1992年12月向议会宣布王子与王妃分居开始计算的话。

如果一直把戴安娜视作“卖点”的英国小报对王子王妃的关系能施加足够影响的话，1992年是查尔斯与戴安娜无法不分开的年头。那一年，《镜报》率先报道了戴安娜曾试图自杀的新闻；曾为《明星日报》和《世界新闻报》工作的安德鲁·莫顿于6月出版了《戴安娜：真实的故事》一书；8月，《镜报》发表55张偷拍照片，报道莎拉·佛格森(安德鲁王子之妻，当时已分居，1994年离婚)与情人在法国度假的新闻，这使该报销售量节节上涨。作为竞争对手，英国《太阳报》于8月24日开辟了一条声讯电话线，公布了他们于1990年初就拿到的一段电话录音。那段电话录音是戴安娜与一位名叫詹姆斯·吉尔比的汽车经销商的对话，在对话中，男方称女方“亲爱的”53次，叫她的昵称“丝吉姬”14次，女方则称赞男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并飞吻了3次。

8月25日，《镜报》报道跟进，发表了《戴安娜与秘密基金》一文，称王妃曾试图用金钱阻止一卷录音带的披露。随后，报纸对戴安娜是否能继续其王妃的地位表示质疑。

那卷录音带是戴安娜婚外恋的第一个有力的证据，在1991年，戴安娜另一位情人詹姆斯·休伊特的前女友曾向《镜报》出卖休伊特与戴安娜的恋爱故事，但当时并未引起多大反响。直到1994年10月，詹姆斯·休伊特为300万英镑酬金口述的《爱河中的储妃》一书出版，戴安娜自1986年开始的恋情才被公众注目。

詹姆斯·休伊特称，为了他与戴安娜无望的爱情，他在海湾战争中曾希望以身殉国，了却痛苦。他在担任戴安娜马术教练时与之发生恋情，在战争中，他收到戴安娜的许多情书，在他们近5年的恋爱过程中，戴安娜的情书有上百封——“我看望了你的母亲，我单独到你的卧室坐下来，捧起你的枕头，将两颊埋进其中，嗅到你留在上面的气味，就想到我们不止一次地在那床上共同陶醉时的激情。”——当戴安娜倾诉衷情，并相信那场战争将检验他们的爱情的时候，她断不会想到在这个商品社会里，一切都已变成了商品，她的倾诉对象会有朝一日将这一切全部出卖。

这也许是戴安娜与查尔斯不幸婚姻中的另一处不幸：她寻找的情感替代是那么的脆弱。

事实上，不幸婚姻从一开始恐怕就注定了不幸，这不仅仅因为戴安娜在婚前就查觉到了卡米拉的存在并在婚后不久就意识到卡米拉的不可消失，可能还包含了对婚姻不同态度的因素。

戴安娜相信她的年轻、美丽与活力，这些当初吸引查尔斯王子的东西将使查尔斯王子爱她，而这种爱将使他们的婚姻美满。她说过：“除非我真的、真的爱上一个人，否则我绝不结婚。如果你不能肯定你爱这个人，你以后就可能离婚，而我永远不想离婚。”

查尔斯则说过：“婚姻对我来说，职责的意义甚于相爱。我有特殊的责任要求我作出正确的选择，非不得已，我绝不会考虑离婚。”

两个都不想离婚的人最终只能离婚。——在他们结婚时，一个视之为爱情的归宿，一个视之为责任与规则下的生活方式。

在经历了不仅仅是与查尔斯的不幸的爱情之后，1997年6月，戴安娜对《纽约客》杂志的记者说：“谁会约我外出呢？我有那么多麻烦，如果谁约我去吃一次晚餐，他就要接受这样的前提——他的买卖会在报纸上被分析，摄影记者会翻垃圾箱。我想我一个人更安全些。”

这番话说过不久，戴安娜就与多迪·阿尔·法耶兹相会在法国，她需要爱情——那根本就没有长久地得到过的东西。从这个角度看，她无视皇室尊严及社会规范而追求那些令她陶醉的激情，就很容易被人们所理解。事实上，也没有谁指责过她所做的事情。 戴安娜王妃查尔斯王子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