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战胜我的艾滋病”

（文 / 余乔乔）

每天早上，医学博士马龙·约翰逊都把一天需服用的“鸡尾酒”式搭配的28片药摆放在餐桌上：早餐和晚餐服6片Ri-tonavir，3片Séquinavir，2个AZT胶囊（叠氮胸苷）和1片3T.C，晚上睡觉前还要服1个AZT.1毫克的维生素C，复合维生素B，1个β-胡罗卜素胶囊。约翰逊博士说：“由于艾滋病能很快产生耐药性，所以必须定时服用蛋白酶抑制剂和抗病毒的药，以便让药在血液中保持一定的水平，以阻止病毒大量产生”。

约翰逊是美国纳什维尔的一名神经病理学家和外科医生。1992年9月14日夜，在对一名死亡的艾滋病人做尸体解剖时，他的手指被解剖刀划破，伤口很深。他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血浸透了已沾满艾滋病毒的手套。在这以前，纳什维尔医院对医生们的血液进行例行检查，结果都是阴性。需要不间断地进行7个月的血液检查来证实约翰逊的血清反应阳性。

约翰逊回忆道：“我永远忘不了我的同事，传染病学专家卡尔松博士给我打电话的那一天，那天正好是我39岁生日。”“你的免疫系统有了问题，我们必须谈一下，你能立刻来一下吗？”“我飞快跑向他的办公室，我知道我的生活将要完全被打乱了。”作为病理学家，约翰逊了解艾滋病的真面目。门诊医生只看见病人被摧毁，但他们不知道病毒在肌体内是怎样在肆虐——随着肌体内免疫功能的瓦解，艾滋病毒以惊人的速度在全身繁殖，肺变成了血袋子，脑子全被损坏了。“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10年的经验，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一种治疗方法”，后来，同事们这样安慰他。

约翰逊不愿坐以待毙，他还年轻，身体又好，而且多年坚持体育锻炼。他说，“我有强大的武器与疾病斗争：我的科学知识。我有两个博士学位，其中一个是药理学的。我彻夜在图书馆查资料，寻找任何一点有希望的新疗法。我出生时是早产，我母亲总是说我需要抗争才能求得生存。1993年，医学杂志开始大量刊登关于艾滋病的新发现。人们在对艾滋病认识方面实际已走到了十字路口。”

但几周后，约翰逊的乐观主义就受到了考验。他原以为一年之内他有幸属于病毒发展慢的2％到3％的被感染者。但从一具死亡的艾滋病人尸体上感染的HIV病毒无疑更厉害，该病毒已经对AZT（叠氮胸苷）有了耐药性。CD4是人体淋巴细胞上的辅助细胞，在人体组织中，面对疾病的入侵，产生免疫反应。CD4的最低值200是生物学检验确定艾滋病的开端。4年来，约翰逊每次接受血液检查后，都在一个图表上记录下他的CD4的变化，它类似一个血清反应阳性病人的晴雨表。他说：“我刚被感染时，我的CD4是821，6个月后降至590，后又降至460，最后只有320。我惊恐万分，我属于‘发展快’的病人之列。AZT和Ddi似乎没有任何效果。”一个医生没有权力只医治自己，已获得了新知识的约翰逊说服他的同事专家们让他去试验新的治疗办法。他说：“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我的身体毁于药物而不愿它毁于病毒。我心甘情愿接受的休克疗法目前尚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科学数据。我开始用interleukine2，这种疗法旨在刺激人体内的免疫力。我想我将会有好的反应，但我不知道会达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它的副作用有多大，而且谁也不知道interleukine2是否会同时增加我体内的病毒。经过2个月的interleukine2治疗，我的情况良好，我的CD4回升至920。”真是奇迹，如今约翰逊的CD4重新回升到正常人的1200以上，最严格的血液检查已查不出他血液中的艾滋病毒——16年来头一次，人有可能战胜艾滋病。

迄今为止，约翰逊是美国唯一一个同时结合两种疗法的人，把如此大剂量的免疫疗法（注射interleukine2）同病毒疗法（鸡尾酒式的药物搭配）结合起来。假如这种方法推广应用，某些艾滋病专家担心in-terleukine2既能产生新的CD4细胞，同时也使血清阳性病人的病毒增加。约翰逊解释说：“艾滋病无处不在，包括藏在新产生的CD4细胞中，而CD4细胞又是帮助抵抗艾滋病的。在增加你的免疫力的同时，很可能也同时增加了你体内的病毒。”

约翰逊承认他的处境不容乐观。他说：“我服用的两种蛋白酶抑制剂还只限于医学试验，它们有可能要我的命。但时至今日，它们起了积极的作用。”

出于一种巧合，法国《巴黎竞赛画报》记者采访约翰逊那天，正巧《纽约时报》在它的头版报道说，自从1981年第一次发现艾滋病起，纽约地区的艾滋病人的死亡数下降了30％。一类新药的出现（蛋白酶抑制剂）正在改变这种疾病的面目。在美国，艾滋病专家何大一被《纽约时报》选为当年著名人物，很显然，前所未有的事件改变了艾滋病的进程。虽然没有一个医生对此过于乐观，担心引发冒险的举动，然而一些人承认，“医学的发展第一次超过了艾滋病毒的发展速度。”

约翰逊说：“我的手发烫，我的舌头大部分时间都是肿胀的。每天药物副作用的反应提醒我，我没有忘记服药。”

约翰逊认为他被感染后，支持他继续生存下去的关键之一，是仍然保持正常的与家庭与朋友们的联系。他决定找一名血清反应阳性的女子同他一道生活一道与病魔斗争，这样一来他还可以了解女性的艾滋病。1994年，他遇见了已是一个孩子母亲的维基，她是被其丈夫感染的。约翰逊自费让维基到医院接受inter-leukine2治疗。他说：“时至今日，维基的情况很好，她的CD4已升到452，病毒在她血液中已查不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维基成了心心相印的挚友。这是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能同理解你生命意义的人一同生活。”

药品：更好的生活？

也许药品能给我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美国一家药物公司的品牌即为“BetterLife”，中国的经销商则称作是“百特强”。

北京的一位消费者听说过“百特强”这名字，他虚张声势地说：“听说吃那东西后什么都强”。

市面上的“百特强”系列保健品主要有以下几种：

儿宝素：这是一种针对儿童的保健品。该药宣传品上称：“我可不是药，我的味道有草莓味、桔子味、葡萄味等，比糖还好吃；我的形状全都是你们喜爱的小动物；我的身体内部全部是你们必须的营养成份，就算你们每天按时、按量、按质吃三顿饭，也保不齐缺什么，少什么营养成份，可是如果你听我的，每天换着样地吃一粒儿宝素，不管什么时间，是嚼、是水送都行，你们就能放心地成长，也不必担心学习的繁重和玩时没有精神。”该药品售价150元／瓶，60粒装，每日一粒。把药片做成动物形状，以求儿童的喜欢，由此可看出厂家经销的细心。

保肝灵：这是一种肝部保健药，正常人每日一粒，肝炎患者每日3粒，售价为250元。

六宝素：宣传品称“人体六大营养要素是脂肪、蛋白、维生素、盐类和水，而最缺乏的是不饱和脂肪酸和某些维生素。为此，百特强公司为您提供了亟待补充的纯天然营养精品——六宝素”。六宝素每筒15包，正常人每二日食用一包，心脑血管病、癌症、肝炎、糖尿病患者及年老体弱者可每日服用一包，每筒要价198元。“六宝素”的“六宝”为①鱼油：EPA和DHA，可为血液携带高浓度的氧，从而抗疲劳消疾病；②复合维生素B，其作用是帮助糖类转化成葡萄糖，以供神经系统的营养，可防止用脑过度引起头疼和头晕；③维生素C，它在六宝素中为缓释片剂；④维生素D及磷和钙，维生素D的功用是调节钙磷代谢；⑤维生素E，具有抗氧化作用；⑥卵磷脂等，提取自大豆。

鲨血软骨膏：鲨鱼从不得癌，因此其软骨膏的功用可谓“不言而喻”。事实上，鲨鱼软骨的防癌功用不得宣传，因为并无科学试验证明之。但这并不妨碍该药品售价高达580元（除“百特强”品牌外，“生命之鲨”等药品的售价也在600元左右）。“百特强”鲨鱼软骨膏63粒装，每日三次，每次3粒，从服用方法看，恐怕是癌症患者的“救命药”。 健康养生药品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