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里奥·普佐与《最后的唐》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武夫)
普佐的《教父》拍成电影,取得相当成功的票房价值
8月11日开始上榜,并连续占据第三四位的《最后的唐》是马里奥·普佐这位年届75岁高龄的作家的一部新作。这位作家的姓名或许不被中国读者所熟悉,但提起他20年前的长篇小说《教父》一书,简直是无人不晓。《教父》不但在西方轰动一时,后来又拍成电影,取得相当成功的票房价值,而且在我国,也曾引起多方面的反响。
《最后的唐》叙述的仍是黑手党的故事,“堂”就是黑手党的头目。我们从《教父》一书中得以窥豹的那些腐败、背叛、谋杀,以及浪漫的爱情、家庭的价值、死党式的忠心耿耿、不受检查的流水般的进帐、应付竞争的得力手段……等等情节又一一重现,但这位“最后的唐”——以纽约的布兰克斯为基地的克列里德吉奥家族的堂·多明尼柯之圆滑,使《教父》中的那帮黑手党头目相形见绌。活动于80年代的这一“教父”家族,已经不再从事那些来历不明的生意,而是堂而皇之地在赌城拉斯·维加斯开设旅馆(也就是赌场),并在影城好莱坞经营影视业;他们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暴发户式的骄奢淫逸,而更具备了伪善的绅士风度。正是由于这部书是马里奥·普佐处于鼎盛期的力作,描写的又是黑暗势力达到登峰造极时的活动,而且任凭读者如何驰骋想象力,仍难以与普佐的创造性并驾齐驱,故而这部作品尽管选用了人们熟知的题材,依然有引人入胜的效果。另外,这部小说问世的时间也恰到好处:从前两期我们介绍的畅销书榜的书目中我们看到,悬念极强的作品为数不多,因此,在今年夏季,连很严肃认真的读者也在渴望阅读这类情节紧张丰富的小说。
由“最后的唐”担任一家之主的这个黑手党家族,坐阵布兰克斯,在长岛拥有一个消夏别墅,把触角伸向赌博业和影视业。他们在多年前的一次卑鄙行动中一举消灭了其主要对手山塔狄奥家族后,便牢牢控制了局面,进行有组织的罪恶活动。他的主要助手是他的具有沃顿学历的儿子,簇拥着他们父子的人物包括:拉斯·维加斯一家旅馆法定业主的阿尔弗莱德·格朗涅维尔特这样的志而弥坚的支持者,一家制片厂的精力已衰的经理埃利·马里奥这样的冷酷无情的杀场老将,以及一些年轻有为的崭露头角的新秀——他的侄孙,绰号“十字架”的德·利纳和他的影星女友雅典娜·阿奎坦,其余的都是些心理怪异、由激情和冲动驱使的芸芸众生。
普佐能够把拍片和赌博写得如此栩栩如生是有生活基础的。1974年他曾用《地震》一书的稿费从事过影视业,他本人和他的儿子也不时赌上一把。这位作家喜欢享受,据他的朋友介绍,早年他就不顾入不敷出地乘坐出租车,吸名贵雪茄。他生活中的两大爱好是美食和读书。由于患糖尿病和动过大手术,只能吃低热量的食物,但他在长岛滨海的住房里藏有大批的大典和当代著作,仍可聊解他对精神食粮的饥渴。
《最后的唐》封面
《最后的唐》当然是一部通俗作品,但并非只以情节取胜。书中仍不乏一些深刻的讽刺含义。
书中人物的行径隐含着一条未点明的法律:时间终归会豁免以往的罪行。作者写道:“很早以前,他就听说美国司法的准则是:宁可漏掉一百个罪人,也不能误判一个好人。这一美妙的概念使他振聋发聩,于是他便成为热心的爱国者。”
评论家认为,《最后的唐》应该有个副标题:《为伪善三呼》,正如他的编辑,兰登书屋的乔纳森·卡普所说:“马里奥描写了盗贼的心理,也写了我们心中的偷盗情结。他热衷于生活中的道德讽刺。”
普佐深谙,保守的最佳——或许是唯一的原因是因为有许多需要保守的东西。他在《最后的唐》中写道:“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是,那些极其富有的人何以仍要浪费时间去靠赌博赢取他们并不需要的金钱,”他认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需要以此来掩饰他们的恶行。”
这部长达482页的小说还不是普佐的收山之作,他正在酝酿另一部小说,不知届时能否再登畅销榜。
至于这部描写黑社会的小说畅销的原因,在拥有武侠小说传统的我国或许不难理解。既然法治还不能公正地解决社会上的一切矛盾,就会有无法无天的行为存在,也就会有对惩治这种行为的非法律手段的希冀存在。
无论如何,这样的作品终有其暴露黑暗的认识价值。
注:未注明作者和内容简介的作品,均见本刊第16期的排名榜 小说普佐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