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陨落的“小太阳”

文 ·李建平

1994年，仅浙江省，中小学生一年死亡1376人，平均每天亡3．8人，恶性事故给人们留下难以抚平的伤痛

1995年岁末，寒气袭人。全国中小学安全工作会议住浙江宁波召开，来自全国29个省市的教委负责同志与国家教委领导一起，共商中小学生安全大计，会后，国家教委基础教育司司长王文湛拜托各位：“认真抓好中小学安全工作，确保一方平安，让2亿中小学过一个舒心的春节，平安的寒假。”

但3天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便传来一条令人揪心的消息：1995年12月25日，平谷县大华山镇中学14名初中二年级学生集体煤气中毒。大华山镇中学用暖气取暖，但初中二年级学生宿舍隔壁的锅炉房是封闭式的，墙上通暖气管的洞未用泥封好，锅炉的烟筒与炉子早已脱开，却没人注意，大量的煤气通过这洞口进入学生宿舍。清晨，这十几名学生未到食堂吃饭，没有人注意到；上课未到课堂，也没人注意。直到10点多钟上操，班主任才发现不对劲，等赶到宿舍，一切都晚了。结果，除一名学生经抢救恢复知觉外，其余13人均抢救无效死亡。

那是一个大华山镇人永远不愿提及，永远无法忘记的时刻，无情的噩耗伴着凛冽的寒风猝然撞击着人们的心扉。就在一瞬间，13个家庭失却了温馨与幸福，失却了对往日生活的那一份期待。那一天早晨异常寒冷，孩子们的父母、祖父母赶到医院来与孩子们作最后的告别。天下事惨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位80岁的老者拖着赢弱的身躯在含混不清的呜咽声中颤抖，那场面真令人肝肠寸断。

当人们尚未从大华山镇煤气中毒惨案阴影中走出时，20天后，1996年1月16日晚7时许，湖北省石首市团山镇中学通知当天晚上全校师生包场看电影。学校事先未通知学生晚上看电影，也未给学生发电影票，突然的消息使学生兴奋，校园里突然发生骚乱拥挤。在教学楼二楼和三楼上自习的学生听到广播后蜂拥而出，一齐拥向一个楼梯口，其中二楼初中二年级学生4个班200余人跑在前面，在通向一楼比较狭窄的楼梯拐弯处将有些学生挤倒在地。在一片黑暗骚乱之中，后面的学生不明真相，仍争先恐后地朝前拥挤，当场造成4名学生死亡，另外两名学生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亡，并有25名学生受伤，其中重伤2人。事故发生后，事故主要负责人，该校校长张扬平因玩忽职守，被刑事拘留，立案审查。

1994年12月8日克拉玛依惨案导致288名中小学生死亡，人们无法面对一个个镜框中孩子们天真的面容(鹿启海 摄)

据不完全统计，自1995年12月1日至1月31日，全国因发生安全事故死亡的中小学生达50多人，据国家教委一位有关负责人透露，国家教委每个月都接到安全事故的报告，其中绝大多数是从公安部门转来的。

据统汁，1992年，浙江省中小学生师生意外死亡1099人，1993年死亡1186人，1994年死亡1376人，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平均每天死亡3．8人，而1995年仅1月至9月，浙江省就死亡师生847人。

安全事故之多，伤亡人数之大，乃建国以来之罕见，令国人为之震惊。一页页惨痛的记录，扼杀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少年儿童为什么频频夭折

让我们来翻开这一页页沉重的记录：

1988年，海南省刚刚建省，100多名小学生到水库春游，发生翻船事故，60多名学生溺水死亡，这一惨痛事故给沉浸在喜庆之中的海南人民心中笼罩上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1989年9月10日，福建省龙岩地区连城一中庆祝教师节举行建校75周年庆祝活动，当晚，一中师生和群众近4000多人聚集在操场观看焰火和电影，70多名学生不听劝阻爬上墙根教室的水泥板雨盖观看。致使这块长20米、宽1．5米的钢筋水泥雨盖断离土墙，从2米高处翻转180倾覆，造成30人死亡，25人受伤。

1992年4月3日，浙江省温州市捷达运输服务社个体司机孙秀华驾驶一辆旅行车，实际载27人，超载9人，其中有去春游的24名中学师生，由于车速过快，超员载客，车内拥挤，影响司机操作，在与对面来车会车时，失控翻入右侧瓯江之中，造成16名师生死亡。

1993年4月30日，辽宁省营口市大石桥胜利小学师生乘3辆大客车赴鞍山市千山春游，其中第三辆大客车误入长大线分水站市建筑材料厂无人看守道口时，因雾大和汽车司机注意力不够集中，与由苏家屯至大连的油罐列车相撞，当场死亡学生28人，教师5人。

1994年4月5日上午，浙江省缙云县壶镇小学四年级5个班的学生，在校长和10名教师带领下，到距壶镇10余里的左库水库春游，抵达目的地后，校长与个体船主柳xx商定，由柳xx用两条连在一起的水泥船将师生摆渡至水库对岸。其中3个班的学生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争相登船，船尚未启动，便倾斜进水沉没，128名学生落水，43名学生溺水死亡。

时隔一个月，山东省诸城市吴家楼乡中心小学三年级教师带领20名学生到水库边游玩，在学生要求下，船工和老师允许18名学生上了标准乘座5人的小船，船离岸后不久，因超载而沉没，13名学生溺水死亡。

1994年12月8日，新疆克拉玛依市教委组织中小学生在友谊馆举行汇报演出时，由于舞台上方7号光柱灯烤燃附近纱幕，引起大幕起火，火势蔓延，约1分钟后电线短路，灯光熄灭，剧场内各种易燃材料燃烧后产生大量有毒、有害气体致使众人被烧或窒息。在这场震惊海内外的特大火灾中，共死亡325人，其中中小学生288人。

1995年9月1日，开学第一天，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土城子乡中学初三年级一个班正在上化学课，突然有土块从房顶掉到顶棚上。顷刻之间，房顶和前墙整体倒塌，65名学生和1名教师全部被压在废墟中，2名学生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另有40多人不同程度受伤。据调查分析，此教室是70年代修建的土坯房，年久失修。当地教育部门在暑期对学校危房进行普查中检查不细，未将此房列入危房，导致了事故发生。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该发生的事，扼杀了多少年轻的生命？人们常说，保护好儿童，就是保护明天，保护未来，可为什么恶性事故屡屡发生，孩子们频频天折？在克拉玛依惨案中，母亲朱华脱险后再次冲进火海欲救女儿王月，不幸母女双双遇难，父亲只有天天面对母女的遗像(沈桥 摄)孩子们风华正茂的生命成为了惨痛的代价，追其原因，惨案常常因为丝毫间的麻痹

1994年12月8日新疆克拉玛依那场罪恶的大火，至今令全国上下难以平静地回顾。1994年12月9日清晨，克拉玛依飘起了哀伤的雪花。茫茫飘洒的雪花中，一名叫吴磊的小男孩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走进市第八小学。他推了推自己教室三(2)班的门，教室的门此时却紧锁着，一位教这个班的女体育教师含着惊异万分的目光走过来扶住他。当小吴磊低头诉说他前一天因为没有按老师的要求穿演出服装，结果不能参加汇报演出时，女教师禁不住抱住他放声大哭。这个班，全班39名学生被烈焰吞噬，仅剩3名重伤的同学正在医院抢救，仅有小吴磊一人幸免于难。黑色的12月8日，克拉玛依整个儿沉浸在哭声中。三轮车夫把受伤的学生抱上车，拼命地一趟趟往医院送，周围许多汽车也主动开来运送伤员；商场送来救援的毛巾、口罩、手电筒，全市娱乐场所关闭；医院护士把病房的镜子全部用纸糊住，生怕孩子们看见自己烧伤的面容；照相馆的同志免费加紧扩放师生的遗相；被服厂的工人们呜咽着赶缝了300套棉被，棉衣，棉裤，她们说：“小能让可怜的孩子们再冻着了……”

短短的几天，通往郊外路上的冰雪被送葬的车队和伤心的脚步所融化，成群结队的爸爸、妈妈搀扶着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们，到成吉思汗山脚下为他们的心肝宝贝送葬。大片的墓地上，几天里堆起300多座新坟，一下子掩埋了这么多天使般纯洁的灵魂。一块又一块新赶制的木头墓碑上记载着孩子们生前的光荣和骄傲：钢琴比赛二等奖，英语优胜、作文大赛优秀，三好学生……墓穴里放着孩子们生前戴过的红领巾，看过的书籍及亲手做的手工制品，让这些心爱的书籍，心爱的玩具陪伴着他们。

人们无法面对那，一个个镜框里孩子们天真的笑容，无法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其实这个礼堂的天幕在事故前曾着过3次，消防局曾通知采取安全防范措施。而火灾发生时，礼堂10个通道门只有一个是开着，拿钥匙的人早早离开了现场。

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的触目惊心的事故，纷纷以孩子们风华正茂的生命作为了惨痛的代价，而追其原因，血的代价的付出，常常就因为丝毫间的麻痹。

1995年4月6日上午，山西朔州市小峪煤矿第二子弟小学四年级5个班195名学生，由年级组长杨宏斌、辅导员李斌等10位教师带领，到距学校5里的桦岭沟春游。此沟东坡坡度较缓，南坡及西坡较陡。两坡及沟底全是浓密的灌木丛，油性荆棘高低参差不齐，有1米左右高，地面是成片的干枯茅草。此地还是个风口区，风由北进沟，随山势越高风越大，且各岔口的风集中于此，此时风力约为5级。当老师宣布休息后，即有学生点火，被一位老师制止；后又有3名四年级学生在沟下方点火，当有老师制止时，一位21岁的年轻女教师则说“不咋”(意：我在这儿，不怕，没事)。当同学再次被制止，企图用石头砸灭火种时，一根被点燃的木棍和一些火星溅开，引燃周围茅草和荆棘，火焰借风势迅速向西南直扑山坡。此时，行进较快的一部分学生已到达西坡较高处，大火迅即蔓延，吞没这部分学生休息的西南坡地段达6400平方米，29名学生当即遇难，最大的14岁，最小的9岁。当时风大火猛，师生毫无准备，教师奋力呼喊，企图引导学生向坡下跑，但终无济于事。仅仅20分钟，眼睁睁地看着一群活蹦乱跳的孩子被烈火吞噬。这所学校周围全是秃山，没有一棵树，因此平时头脑中防火意识差，据校长介绍说，他们只注意了山与山之间的铁索桥。

这个年级组是该学校最好的一个年级组，最活跃的一个集体，他们想翻过山到沟头坡上去写作文，因为那里有一片杏树林。临时决定外出，请示校长，校长同意了。遗憾的是，他看到孩子们背着锅，土豆和鸡蛋兴致勃勃地走出校门，竞忘了提醒注意安全。

据消防部门勘察判断，在当时的情况下，连狗都不可能跑出火区。山西朔州“4·6”重大伤亡事故发生后，江泽民、李岚清同志作了重要批示。其实国家教委和有关部门这些年三令五申，反复强调“安全无小事”，但一些学校对安全工作抓而不实，无安全责任制度，安全防范措施，或制度措施不落实。有些学校官僚主义严重，多年来没有对师生进行过“四防”和饮食卫生、用电安全、交通安全、校舍安全、课外校外活动的安全教育，使上级下达的“文件”“通知”变成了一纸空文。致使许多完全可以避免，甚至根本不该发生的事故得以发生。

1994年11月1日晚，西安市阎良区关山乡中学下晚自习时，由于教学楼(共3层)仅有一个楼梯、二层到一层拐弯处无灯，初一学生(8个班共400名学生)从二、三层下楼时，走在前面的两名男生在一、二层拐弯处打闹摔倒，后边的学生看不清前边情况，一些学生相继被绊倒，黑暗中相互拥挤，踩踏，致使6人被踩死，18人被踩伤。

1995年10月4日晚，四川省达县石桥中学下晚自习时，由于众多学生纷纷拥出教室，速度过快，且楼梯口窄小，致使少数学生在一、二楼拐弯处跌倒，造成4人窒息死亡，9人受伤。

这两起事故，如果学校教学楼中安上照明灯，教师经常提醒学生有秩序上下楼，悲剧其实完全可以避免。

触目惊心的学生安全事故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来自学校和教育部门的，来自社会和地方政府的，也有的是因为一些人目无法纪，营私舞弊，恣意妄为造成的。

1987年1月16日上午，江西省会昌县永乐小学下第一节课后，学生在陆续上厕所时，厕所楼板中间主梁突然折断，当时已进厕所的约100名学生，有68名学生落入粪池中，虽经全力抢救，仍有28名学生被粪水淹没窒息，当场死亡。

这座厕所建于1982年10月，是由校长和副校长两人商议建造的，既未呈报上级批准，也没有设计部门设计。负责施工的是校长的儿子，副校长的亲戚等不懂施工技术的农民。工程既无设计图纸，也未签施工合同，更没有经过正式的验收手续。厕所交付使用后，曾有一些教师和学生反映楼板不牢，有塌落的危险，但校长等人熟视无睹，终于酿成大祸。

1994年5月9日下午，江西省鹰潭市贵溪县志光镇周塘村中源初小校舍倒塌，致使7名学生死亡，6名学生重伤。倒塌的校舍是1993年端午节前竣工，9月7日才正式使用，系本村村民用不符合要求的建筑材料，粗制滥造的违章建筑。

这样的建筑质量事故，每一起背后都有一连串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作为护花爱花的教育工作者，有许多人在这种肮脏交易中，拿孩子们的生命作为了交易的本钱。

1993年5月21日，北京市门头沟镇河南街小学206名学生因吃冰棍中毒，经过9天抢救，全部脱险。据有关部门化验，引起中毒的主要原因是门头沟益康食品厂生产的冰棍中混进了对人体有严重危害的氯化镁。而学校有些教师却参予强行或变相向学生推销这些冰棍，导致了学生大面积中毒。教育工作者非但没能呵护孩子，还因过失与误导造成孩子们的伤亡，这法律责任如何追究?

多年来，国家教委曾反复强调，不允许动用中小学牛参加非教学活动。然而，一些单位熟视无睹，擅自调用中小学生参加工程奠基、竣工典礼、开业、开馆及各种礼仪活动，以学生组成的鲜花队、铜鼓乐队、鼓号队、彩球队造声势，造气氛。不仅严重影响学生学习，而且危及学生安全。

湖南长沙某单位盖门楼搞奠基典礼，早上7点多，老师带着学生冒雨赶到工地，当时的气温仅零上2度，孩子们浑身发抖地在雨中足足站了3个小时，才从轿车上下来几个人。学生们吹了几支曲子，穿着湿透的衣服，踏着泥泞回到学校，当天下午就有几个病倒了，这种现象在全国各地到处可见。

仅1995年，全国发生氧气球爆炸炸伤学生的事故就有3起。1995年1月，浙江省椒江市三梅中学部分师生手持氢气球等候参加该市计算机应用技术展览会庆典，围观群众中一位年轻人想要一个气球，学生不给，他便用烟头去烧气球的绳，瞬间，上千只气球发生连锁爆炸，广场上哭声一片，35名学生面部严重烧伤。同年9月，在宁夏回族自治区第九届运动会开幕式上，准备入场参加团体操表演的100名小学生手擎的氢气球突然发生爆炸，65名学生被灼伤。10月，湖南省常德市团市委召开庆祝会，想组织学生助兴，当地教委不同意，婉言拒绝，团市委又通过关系找到常德市政府负责人，领导允诺了，别人挡也挡不住，结果200多名学生到会，发生了氢气球爆炸。

学校的劳动课，本来是为了培养孩子们的劳动习惯，但如学校动用末成年人来参加成年人劳动，就极易引起灾祸。

这些在高速公路上骑车的孩子并不意识危险就在他们身边（贺延光 摄）

1994年5月27日下午，云南省澜仓县新城乡小佛房村小学组织学生参加挖山沙的建校劳动，因沙土松动而引起塌方，当场压死4名学生。1995年9月16日上午，河南省安阳市内黄县梁庄乡二杨庄小学组织四、五年级两个班约50名学生参加该校改建校舍清理旧房砖头的劳动，旧房南、西、北三面墙已被推倒，仅存东山墙。11时许，学生正在搬墙下旧砖时，东山墙突然倒塌，8名学生当场死亡，2名重伤。

更有甚者，某些地方的私营小工厂非法雇佣学生充当临时工，1994年1月29日上午，河北隆尧县王庄村烟花爆竹厂就无视国家有关法令，临时雇佣本村六年级小学生到工厂捻炮捻，小学教师王xx、张xx对厂长雇佣童工行为不仅不予制止，而且擅自停课，带领学生到危险场所冒险作业。导致爆竹爆炸，33名学生被炸伤。

身为教育工作者，对学生在校期间的人身安全应负有监护责任，而有些教师却严重失职，还对学生造成了误导。

1994年4月23日下午，辽宁省瓦房店市许屯镇东马电小学校长冯xx、教师马xx带领该校六年级一班部分学生在操场上劳动。女学生钟x看见附近山坡上浓烟滚滚烈焰飞腾，就向校长请求前去扑救。冯竟明确表示同意男学生前往扑火，导致十几名男女学生前往扑火，冯马两人没有加以制止，也未赶往现场指挥当9名学生用树枝、农服扑灭了零星火苗又闯入三而陡峭的沟壑时，风向突变，火借风势迅速使山沟变成一片火海，烈焰冲天而起，吐出一丈多高的火舌，前去扑火的8名学生当场被烧死，遇难的学生平均年龄不足13岁。

8名少年救山火英勇献身给东马屯乡社会各界带来的思考是：在面临火灾时，学校对未成年学生的责任是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学校不得使未成年学生在危及人身安全、健康的校舍和其他教育教学的设施中活动。”根据这一规定，学校在面临火灾时，首要的任务是保护好未成年学生。导致学生奔赴火灾现场造成伤亡，不但不是一种值得表彰的行为，反而是一种犯罪，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全社会每一个人，包括孩子们自己都来关注安全，我们才能有真正的校园安全日

屡屡发生的中小学生安全事故，已引起国家各级领导和部门的高度重视。1995年4月7日，江泽民同志在对山西省怀仁县发生山火事件的批示中指出：“近年来，由于带领小学生参加一些集体娱乐活动，出事不少。听后均感十分沉痛。为了对下一代负责，可否做点比较严格的规定。但也不能因噎废食。我国森林面积本来就少，要从小做好保护森林的教育。”

同日，李岚清同志就山西怀仁发生火灾事件给国家教委的批示中指出：“这又是一次血的惨重事故，现在春游季节已到，再加上实行5天工作制以后，户外和郊游活动会增加，请你们发一个通知，一定要注意师生的安全。”

四川垫江县初三学生詹敏，1995年9月8日在距县政府不到1千米的非法鞭炮厂打工时，因爆炸严重烧伤，该起事故造成8人死伤  

4月27日，李岚清同志在对辽宁鞍山市一小学生发生的接种卡介苗事件的批示中写道：“要认真吸取教训，凡涉及学生孩子人身安全的事要极为慎重，决不能掉以轻心。”

5月9日，李岚清同志就学校安全工作又作出指示：“在学校中要注意进行有关安全方面的教育，在学生中也要加强这方面的知识教育，高校中防火问题要作为一件大事来抓，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首先是加强管理，同时对一些易燃隐患要有计划地更换。”

1996年1月16日，国家教委主任朱开轩在全国电话会议布署今年工作时呼吁：保障师生安全，保障校园安宁。

烧伤面85%，三度烧伤60%，深二度25%的詹敏（图片由其父母提供）  

朱开轩要求：“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一定要吸取血的教训、把师生安全提到非常重要的议事日程，以对国家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重视并抓好学校安全工作。”

为呵护孩子们的安全，国家已把每年3月25日定为“全国中小学生安全教育日”。在3月25日，今年第一个校园安全日到来之际，我们除了加强爱心、加强责任心外，似乎还应该对孩子们进行“临危教育”。中国人有一种传统，亲人出门，孩子外出，忘不了道一声：“祝你平安，一路顺风。”这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种亲情、友情和美好的祝愿，但也恰恰忽略了一个事实，假如遇到不幸，怎么办?在国外，许多父母出远门，对孩子叮嘱的却是：假如我们乘飞机失事了，你该如何……假如你在外面遇到坏人，你该怎样……怎样……应该说，只有家长、学校、全社会每一个人，包括孩子们自己都来关注安全，我们才能有真正的安全日，孩子们才能更好地在阳光和温暖中健康地成长。 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