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王国大杀戮

文·李松 李青松

1995年11月8日，轰动全国的云南省“猎杀濒危野生动物亚洲象”案，在经过近一年的审理后，随着几声枪响画上了句号。云南省景洪县江北派出所指导员高永康、云南西双版纳州水泥厂保卫干事布鲁肖、西双版纳州公安处公安人员岩叫、刀学新4名罪犯被判处死刑。

1994年，短短一年的时间内，由高永康提供军用步枪和冲锋枪，布鲁肖组织农民进原始森林猎杀，高永康用警车运送锯下的象牙，交与岩叫、刀学新等人负责收购、藏匿。他们一共组织了19起偷猎，猎杀16头亚洲象，打伤4头；其中19头公象，1头母象。他们猎杀的亚洲象头数，是近几年亚洲象的净增数。

纳米比亚的十字岬是大西洋沿岸的理想捕猎地，猎杀海豹已成为西方人钟爱的旅游项目

1995年因猎杀野生动物而判处死刑的，除了布鲁肖、高永康等人的猎杀亚洲象犯罪团伙，还有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沈阳虎案”的辽宁省辽阳市辽阳县农民李皓。1993年2月9日晚7时，李皓身带锯、铁剪刀和一支苏制手枪趁夜幕潜进沈阳动物园犀牛馆，企图偷割犀牛角不成，用手枪枪杀了仅半岁，30千克，因患病正在馆内屋角铁笼里疗养的东北虎“小虎”，此案在作案半年后才因李皓的持枪抢劫案而破案。

李皓于1995年1月12日在鞍山市执行枪决，其罪名是持枪抢劫罪和盗窃罪，杀虎案在其中显得微不足道。据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学会介绍，目前全球虎的数量，仅剩约5千只。由原来8个品种逐年递减，现仅剩3种。该学会推测，如此锐减下去，用不了多久，虎将会在地球上完全消失。

而在我国，猎杀东北虎案何止李皓一起。最近，辽宁省铁岭市刚查获一起跨国走私倒卖虎皮虎骨案，经鉴定，此虎系5岁龄以上野生雌性东北虎，约在1993年被枪杀。

在走私野生动物市场上，一只被世界列为濒危物种的小东北虎，仅被折合人民币2．3万元!

令人震惊的不仅仅是东北虎。雪豹也是我国一级保护动物，其数量比大熊猫更为稀少。

1990年，一名美国豹类研究专家曾来到我国青海某雪豹栖息地考察。他在野外苦苦搜寻了3个月，竞没有发现一只雪豹的踪影，最后不得不失望地离去。

同年6月，青海公安部门却在西宁市中庄乡的一个皮匠的家中，一次查获正在加工的雪豹皮40张。

同年9月，青海省湟中县上五庄乡的盗猎者一下子猎杀了雪豹14只，其案惊动了国务院。

青海是我国野生动物数量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全省现有鸟类292种，兽类110种。这些鸟兽中属于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的就有67种。青海高原的野生动物不仅种类多，而且数量大，还有不少闻名世界的珍稀动物，如野驴、野牦牛、白唇鹿、雪豹、藏羚羊、金钱豹、黑颈鹤和盘羊等。

从1988年至1995年初，青海已发现的猎杀、收购、贩运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案件有上百起。被盗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共计：雪豹30只、白唇鹿83头、马鹿118头、野牦牛200多头、藏羚羊1800余只，还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2000余头(只)。国家查获了非法收购的雪豹皮42张、鹿茸180千克、麝香6万多斤、鹿蹄筋及黄羊、岩羊蹄筋660千克、藏羚羊皮2800多张。这些还仅仅是被查获的数量。

青海野生动物办公室调查表明：目前，青海高原的野生动物资源已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雪豹、马鹿、白唇鹿、麝已罕见踪影，藏羚羊、野牦牛等将有可能在3年内濒临灭绝。在格尔木市野牛沟一带，白唇鹿、马鹿种群数量近10年下降90％以上。在青海湖地区，过去广为分布的盘氏原羚羊、藏羚羊、野驴、盘羊已基本绝迹。可与青海相比较的是，被称为“绿色宝石”的云南。云南因自然条件得天独厚，是我国热带生态系统和森林植被保存完整、生态资源丰富的地区，被称为“动物王国”。云南省仅占国土面积的1／25，但国家第一批公布重点保护的珍稀物种中，云南就占42．7％。目前，该省生物物种受严重威胁的比率已达15％，热带地区原有野生生物的物态环境丧失率高达61％，数十种珍稀濒危的动植物已在该省灭绝。

值得警惕的是：近几年，我国猎杀野生动物的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

据海南省有关部门统计，仅1995年上半年，海南共查处违法经营野生动物的单位454家，共没收野生动物7950只(条)，其中属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2984只(条)，省级保护动物4012只(条)。

据广西南宁地区不完全统计，1995年上半年，在宁明、凭祥等5县(市)查获走私、贩卖野生动物案件21起，收缴国家一级野生保护动物188只，二级野生保护动物1150只。据有关部门测算，仅弄尧一个边贸点，1年就走私倒卖各类野生动物13．2万头(只)。

众所周知，大熊猫是我们的国宝，但1995年一年就有两起熊猫大案。5月，福建省石狮市警方破获了一起倒卖大熊猫皮案件，共查获2张大熊猫皮和1张金丝猴皮，抓获9名案犯。今年7月，甘肃公安机关又查获一起贩卖大熊猫皮案，查获了3张大熊猫皮，抓获12名案犯。……

如果仔细作一个统计，我们会发现，近年来，猎杀或贩卖野生动物的案件，几乎遍布全国各地。《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21世纪人口、环境与发展白皮书》指出，“中国的物种受威胁和灭绝严重：中国动植物种类中已有15—20％受到威胁，高于世界10—15％的水平；在《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Ⅰ所列640个品种中，中国占156个。”

许多发展中国家原来都是发达国家的殖民地。发达国家曾经扮演过对发展中国家疯狂掠夺的角色。发达国家在他们的早期开发史上，曾对生态进行肆无忌惮的破坏。这张野牛头骨山上的留影，就是一次不光彩的写照。发达国家难道不应对他们所做过的一切承担责任吗?  

中国猎杀野生动物之风愈演愈烈的首要原因，是猎杀野生动物可获取暴利。

据专家估计，全球非法野生动物贸易排在毒品与军火之后，成为全球的第三大非法贸易，其数额每年可达上百亿美元。

据一名在福建抓获的大熊猫皮走私案犯交待，港商以10万元人民币向他定购一张大熊猫皮，又以40万元出售给西欧一位买主。

新疆1993年和1994年共查处非法捕捉猎隼的境外不法分子近1000人。1995年8—9月，在乌鲁木齐、塔城、阿勒泰等地发现和查处境外捕捉猎隼者410人，收缴猎隼151只。青海省1994年查处境外捕猎者60多人，1995年9月共查获境外偷猎隼者118人，境内4人，缴获猎隼89只。1984年至1995年，北京海关共查获13起猎隼走私案，总数达130只。如此多的不法分子敢于铤而走险，就是因国际市场上隼类价格不断上涨。据悉，在青海省祁连县境内，一只猎隼的收购价从去年的3000元涨到一万元，拿到新疆出手5万元，在境外价格高达30万元。

云南猎杀大象血案的幕后操纵人是老挝商人李光亮和波香，他们收购象牙的价格是每千克1800—2500元人民币。

被护林人员抬出的已在陷阱中被谋杀的大熊猫，一张大熊猫皮国内黑市收购价10万元人民币  

据一名贩运藏羚羊的案犯供认，一张藏羚羊皮在青海境内的市场价是三四百元，贩运到西藏可以卖到五六百元，如果再偷运到尼泊尔、印度，则可卖到上千元。

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公布了偷猎者最想搞到的10种濒危动物的名单。列在名单首位的，是目前仅存于俄罗斯和中国荒野地带的西伯利亚虎(即东北虎)。捕杀这种虎的目的，是为了剥下虎皮做大衣，将虎骨做药。列在名单第二位的是非洲黑犀牛。从70年代以来，它们的数量已锐减90％，现在只有在津巴布韦才能发现较多的黑犀牛的影子。犀牛角贵命贱，在印度市场上，每千克犀牛角售价2万美元。据可查资料，每年犀牛角成交数量在10吨以上。在这份濒危动物名单上，还有猩猩、摩路加白鹦、大熊猫、亚洲黑熊、玳瑁、沼泽龟和奥里诺科鳄鱼。

在印度孟买的克劳福德市场上，你可以买到地球上生存的任何飞禽走兽，不论这些动物处于如何濒危的状态，如何被国际法所保护。急切的出售者保证在一周内把货送到你家门口。

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市场上，部分野生动物的标价如下：火烈鸟550美元／对，美国蓝猴400美元／只，多卡斯羚羊1300美元／只，幼豹4600美元／只。

中国部分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名录

从台北到里约热内卢，从波哥大到布拉格，非法野生动物贸易都很繁荣。每年有成千上万的野生动物被捕捉，他们通过中间商和国际动物贩子，运到沙特阿拉伯、德国、日本和美国的宠物商店，以满足私人收养者的需求，同时也出售给一些国家的动物园。

美国是非法野生动物最大的销售市场。每年仅是从墨西哥非法进入美国的野生鸟类就达10万只以上，其中大部分是鹦鹉，还有北美红雀、鹰、绿樫鸟、金翅雀、白颊鸟和鸽子。一只在波哥大市场上售价10美元的黄，在美国标价1．5万美元。

在偷运的动物中，占最大比例的是鸟类，哺乳动物只占15％。在印度，禁止出口野生鸟类的法令公布已有数年，但是走私者还是把鹰、隼和小孔雀装在印有“鸡”字样的箱子中运出国境。

由于各国都在打击鸟类交易，走私者又把目光转向了爬行动物。他们把这些动物装在安有假底的集装箱中偷运出境。美国海关曾抓获了一名阿根廷走私者，在他的皮箱中发现了20只蜥蜴和200多只小玳瑁。

走私动物活动的中转站是中东和阿拉伯国家；亚洲的新加坡和中国台湾省；欧洲的希腊、西班牙和法国。野生动物的输出国主要是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

注:因我国第一次全国陆生野生动物资源数量普查于1995年刚刚开始，历时5年才能完成，故该名录只是估计数字。

我国政府为保护野生动物，其实已作出了极大的努力。

1981年，我国加入了《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成为成员国。该公约由国际自然及自然资源保护同盟发起，于1973年制定，刚起步时共有80多个国家，至今发展至120多个国家。

加入该公约意味着政府的决心与态度。该公约按野生动植物种的濒危程度分为3类，犀牛角和虎骨为一类，公约规定：列为一类的严禁贸易。而犀牛角与虎骨是我国重要的动物用药。中国用动物入药，已有数千年历史，早在殷墟甲骨文中就记载有药用动物，明代《本草纲目》记载440种，《中药大辞典》收集740种。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有药用动物1500多种。

在遵守国际公约、履行成员国义务和继承宝贵的中药文化传统两者的痛苦选择中，我国政府选择了前者。1993年5月29日，国务院向各地发出通知，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在国务院禁令发布的一个星期后，1993年6月4日，在中南海瀛台，江泽民会见联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伊丽莎白·多德斯韦尔女士。

多德斯韦尔女士说：“几天前，中国政府禁止虎骨和犀牛角贸易，这一决定肯定会在国际上产生积极的影响。”

江泽民回答说：“我的祖父是个中医，我从小就知道虎骨和犀牛角是中药药材。国务院下达禁令之后，中国要积极研制虎骨和犀牛角的替代品。”

在这一番看起来轻松的谈话背后，国际社会并不知道，中国承担了多么大的责任。

被国务院禁令冲击波首先击中的，是北京同仁堂。虎骨酒和安官牛黄丸是同仁堂的代表作，被人们视为精品，乃至神品，其盛名百年不衰。

虎骨酒和安宫牛黄丸具有神奇的疗效，且同仁堂每年产量不多，所以价格扶摇直上。10年前，一瓶半斤重的虎骨酒售价仅5．5元，后涨至60元；一粒安宫牛黄丸涨至175元。尽管如此，人们仍不惜重金求之。

虎骨酒和安宫牛黄丸中有虎骨和犀牛角的成份。根据国务院的通知，“取消犀牛角和虎骨药用标准，今后不得再用犀牛角和虎骨制药。”这意味着中国药典中所有采用犀牛角和虎骨的药都被判“极刑”，虎骨酒和安宫牛黄丸等一批沿用了百年的中药精品和神品已成为绝唱。

据同仁堂集团公司介绍，同仁堂的10大名牌产品，现有6种不能再生产，这6种药中均有虎骨和犀牛角的成份。它们是：虎骨酒、安宫牛黄丸、大活络丹、牛黄清心丸、苏合香丸和狗皮膏。十指断其六指，其痛何其哀，不言而喻。

为此，同仁堂的损失将占总利润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而全国的损失将达数十亿元。

另一个受到国务院禁令冲击的则是我国横道河子猫科动物饲养繁育中心。

1986年，林业部野生动物管理处与黑龙江省有关部门共同投资1000万元人民币，建立了横道河子猫科动物饲养繁育中心。过去中心限养40只东北虎，超过了就杀掉，出售虎皮和虎骨，用作饲养繁育的费用。

自国务院禁令发布之后，中心不能再卖虎骨。现在中心仓库里堆放的虎骨，折合市场零售价约600万元。虎骨不允许卖钱，中心的资金因而成为大问题。养育69只东北虎，耗资甚巨，每年虎的伙食费需300多万元，取暖、医疗等其它费用还需几十万元。如今，中心已是囊中如洗，过去借工商银行的1100多万元贷款至今未还，银行已明确表态不再贷款。万难之中，中心采取了3个办法，一是给老虎节育，控制繁育；二是给老虎节食，起初每次给一只老虎三四千克牛肉，另外加些蛋、奶、骨粉和狗肉等，现在已降至每日每只虎只给一只白条鸡。三是出租老虎，以虎养虎，现已租给秦皇岛10只虎。

中心的困境经新闻传媒披露后，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北京的中学生曾在街头为横道河子中心募捐。但孩子们的一片爱心，难以救活横道河子中心。

目前，在保护野生动物的问题上，世界上存在着南北两个针锋相对的阵营。发达国家的观点是：地球上的物种正在迅速减少，发展中国家应对此负主要责任。现在，发展中国家应无条件地停止捕杀野生动物，对野生动物实行封闭保护。发展中国家的观点是：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的问题是摆脱贫困，野生动物可以换取外汇，是他们的一个财源，他们不能守着金碗饿肚子。发展中国家还认为，许多发展中国家原来都是发达国家的殖民地，发达国家曾对他们进行了疯狂的掠夺和无止境的压榨，严重破坏了他们的资源。现在尽管这些国家大都已经独立，但发达国家给他们留下的创伤难以治愈。发达国家在工业化以后，把保护生态列在首位，而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最迫切的问题还是吃饭、住房等基本生存问题。

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并不处于同一水平线，发达国家却要求发展中国家与他们保持步调一致，实在是强人所难。阿根廷的一位省长说：“我们最迫切的问题是解决吃饭穿衣，而不是看护一个世界动物园。”

发展中国家并不反对保护野生动物，他们要求的是一种公正。他们认为，发达国家应对他们曾做过的掠夺承担责任。发达国家应该拿出钱来，帮助发展中国家解决现代化发展可能对生态造成的破坏。发展中国家认为，野生动物和生态环境，都应该保护，但要保护就要花钱，这个钱要由发达国家来掏。

近几十年来，南北双方始终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近年来，一些发达国家及有关保护野生动物团体也曾拿出过一些钱，用于保护亚马孙河流域的生态环境及野生动物，以及马来西亚的热带雨林，但常常是说得多给得少，或是拖着迟迟不给。

不同的立场，导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执行得不均衡，一些国家非常严格地按公约行事。英国在禁止受保护的野生动植物的出入境方面就十分严格。在伦敦的希斯罗和盖脱威克飞机场的候机厅内，都陈列有禁止出入境的野生动植物的商品样本，它们包括各种象牙制品、鳄鱼皮制品等。据说，曾有一位妇女穿了鳄鱼皮制的皮鞋出关，被海关当场没收，她只好光着脚上飞机。但在许多国家中，公约的条款执行，却不尽如人意。

黑龙江省正在销毁珍贵的虎骨、犀牛角（王杰 摄）

在津巴布韦，据津巴布韦国家公园局统计，在《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颁布象牙贸易禁令的第二年，该国发生的偷猎大象事件就比上一年剧增了2倍，达到104起。越境偷猎大象的人数也增加了50％。津巴布韦国家公园局主任调查员格雷尼姆·诺特说：“执行公约要所有国家一齐行动，只在少数国家执行，大多数国家不执行，则达不到目的。照此下去，偷猎大象事件今后在津巴布韦还会有增无减。”

1992年3月2日，在日本京都举行的公约大会上，南部非洲的5个国家：纳米比亚、南非、马拉维、津巴布韦和博茨瓦纳就向大会提出，要求公约对它们网开一面，允许它们继续从事大象制品的贸易。它们的理由是：在南部非洲5国，大象的数量仍然很多，它们可以合理捕杀，把大象制品贸易赚到的钱，再投入大象保护上。以象养象，否则它们没有资金保护大象。

犀牛角贵命贱，印度市场上，每千克犀牛角售价2万美元

结果，南部非洲5国的申请被驳回。在以后的数年内，南部非洲5国屡屡申请，均遭驳回。美国地球岛研究所和环境调查局认为，同意他们的申请，会引来其它国家要求给予象牙制品贸易权的申请。这样一来，象牙贸易又将席卷全球，局面不可收拾。

1994年11月，苏丹申请：允许它们出售在大象制品贸易禁令实施之前积压的象牙。这一申请也被驳回。

一刀切的禁令不仅引起了非洲国家的不满，亚洲国家也有怨气。

由于亚洲象中的一些雄性和所有雌性都缺少长牙，偷借问题比非洲象要少得多，偷猎不是亚洲象面临的主要问题。它的主要问题是：亚洲人口剧增，不断侵占大象的栖息地，而大象反过来报复人类。象群经常践踏农田，摧毁村庄，杀死、杀伤居民。大象毁田伤人，而公约却不允许当地人作出反应，这一点令亚洲国家不满。印度有关方面负责人说：“在西方，老鼠跑进你家的食品橱，你们要不要捕杀它?大象在毁坏我们的家园，危及我们的生命，你们为什么要求我们坐视不管呢?”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只有一个地球。

据联合国环境署的资料表明：估计地球上的物种有500—8000万种不等，但很可能是3000万种，其中昆虫75万种，脊椎动物4．1万种，植物25万种。但由于生态环境的破坏，对资源的过度开发，地球上的物种正在不断消失。自1600年以来，已有724个物种灭绝，目前已有3956个物种濒临灭绝，3647个物种为易危物种，7240个物种为稀有物种。多数专家认为，地球上多样性生物的1／4可能在未来20—30年内处于灭绝的危险。1990—2020年内，全世界5—15％的物种可能灭绝，即每年可能消失1．5—5万个品种。也就是说，每天消失40—140个品种。

联合国环境署的统计为我们勾勒了一幅可怕的图卷。站在一个民族或者一个角度上来看世界，大约挽救不了我们正在越变越糟的生物链。责任，在我们这个时代里，是一个非常崇高的名词。只有全球50亿人都承担了责任，我们的生活中才不会有用动物的鲜血染就的故事。

因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地球是我们唯一的家园。  ■

(本文部分图片由《中国环境报》提供) 野生动物虎骨犀牛角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