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依然是零点

（文 / 吴戈）

( 2005年6月29日，纽约公布自由塔最新方案 )

三年多过去了，世贸中心遗址仍旧空空如也。在这个被称为“零点”的深坑重建一座称为“自由塔”的摩天大楼被视为美国决心的象征，但纽约却显得决心不足。4月底，纽约市警察局经过研究后提出警告:这座塔在汽车炸弹面前将非常脆弱。为加强安全措施，开发商拉里·西尔弗斯坦不得不四处募集资金。5月初，下曼哈顿开发公司负责人凯文·兰普辞职，据说“目前一根钢筋也没有给‘自由塔’订购”。面对这项将遇难者纪念、商业活动和美国自由象征等太多意义搅在一起的工程，许多遇难者家属也表情复杂。

对大大小小的爆炸、火灾到核生化袭击在内的种种破坏，别的高层建筑可以对小概率事件不予考虑，对“自由塔”而言,却总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首席建筑师大卫·蔡尔兹曾称其为“可能是世界最安全的建筑”，这个夸张的说法后来被同事们修正为“美国最安全的商用建筑”。实际上，出于成本的考虑，它不可能采用所有最先进技术。同时，联邦紧急管理局结构工程师吉恩·科利说:“不可能设计出一种建筑，至少不是任何高度的建筑，能抵御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危险。”

6月23日，美国商务部公布了历时3年，耗资1600万美元的世贸大楼倒塌具体原因报告，再次证实:内部钢梁上的防火材料被烧坏，导致钢梁在高温下失去支撑力，是大楼倒塌的直接原因，但如果电梯有防火保护，死伤人数可能大幅降低。

“自由塔”的核心将被包裹在厚度半米以上的钢筋混凝土墙内，形成“塔中之塔”，既提供结构支撑，也为内部的电梯、楼梯和消防水管道等关键设施提供防火保护。中央楼梯内部将增压，以阻隔烟雾，停电时使用照相冷光带，每个楼梯将在街面和地下各有两个出口。“自由塔”外墙采用交叉斜纹柱提供网状支撑，通过地板与中央核心支柱相连，分散了重量。对钢梁上的防火材料，“自由塔”只承诺使用更高等级的材料，防火安全专家格伦·科伯特评价:“纸杯终究是纸杯。”“自由塔”将在每层设两套洒水系统，都安装在水泥结构内，但专家还建议采用依靠自备储水箱的自给式水雾装置。

疏散是高层建筑的最大难题，今后美国高层建筑可能必备应急电梯。应急电梯的轴裹在混凝土中，布满了热量传感器，内部增压，设备绝热、防水。“自由塔”并没有设计完全防火的电梯，只有残疾人应急电梯和消防人员升降机。在墙壁、地板等处大量埋藏传感器，预测火灾规模和发展，报告被困者位置，目前看来也不现实。

不适于逃生时，楼内的人将集中到避难所。最先进的避难所有独立通风/洒水系统、超强的结构和防火能力、防爆门窗、双向视频。“自由塔”的避难空间只有扩大的楼梯井。为方便公司租用，“自由塔”3252〜4831平方米的整体楼面只有中央走廊隔开，而大面积火灾扑救将非常吃力。

采用传统通风系统，有毒气体可在20分钟内弥漫全楼。“自由塔”将在每层设两个小型独立加热、通风与空调系统，紧急时吸入而不是排出空气，避免毒剂扩散。但毒剂的探测技术还是不够先进和便宜，35000美元一台的离子运动光谱仪也不能测出所有有害化学品，探测生物武器的荧光粒子计数器还需要30分钟才能得出结果。“自由塔”计划在通风系统内安装生化过滤层，只具有初步的防范能力。

6月29日，有关各方与警方详细磋商后，公布了修改的“自由塔”设计，计划2006年一季度开工，2010年交付。新方案将底座从平行四边形改为61米×61米的正方形，与原世贸中心双塔相当，与街道距离加大到平均27米。但在安全方面，除了为60米高的底座加固一层不锈钢和钛混合的金属层外，并无太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