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登战役:美军最伟大的一战

（文 / 蔡伟）

( 美国第7装甲师的士兵正在装填反坦克炮弹。比利时的冬天，道路漫长没有尽头 处理大量的死者遗体 涂有德军标志的美军谢尔曼式坦克 德军吉普和美军坦克 )

1944年深秋，战争从东西南三面向德国本土逼近。一次大规模的战役计划从1944年9月底开始在德军最高统帅部秘密地策划。这个被命名为“莱茵河卫兵”的作战计划（主要内容是:集中优势兵力，迅速突破盟军防线，强渡马斯河，夺取盟军的主要补给港口安特卫普，把盟军一分为二，并制造第二个敦刻尔克，然后再转头来对付苏联），由希特勒亲自设计，他试图通过欧洲西线战场的最后一次攻势，迫使盟军从德国本土撤出，重新夺回西线主动权。

这几乎就是4年前曼斯坦因计划的小型翻版。1940年，被盟军公认为德军最伟大将领之一的曼斯坦因元帅（当时他只是一位少将）制定了全然不同于德军传统的西线作战方式（那是自毛奇和斯蒂芬计划以来德军对法国作战的传统思维，即通过内线调动兵力上的优势击败对手，再将获胜后的兵力调动之另一条战线再次获得兵力优势）。

丘吉尔后来评价德军的战略意图时分析道:“德国陆军最高统帅部计划穿过阿登山脉进行大规模的突击，在肩胛处切断盟军北方集团军的弯曲的左臂。这一行动除规模较大和速度与武器不同以外，很像拿破仑在奥斯特利茨战役突袭普拉赞高原，切断和破坏奥俄联军的迂回运动，并突破其中央阵地。”

遗憾的是，这些分析都是马后炮了。在丘吉尔的伟大著作《二战回忆录》中，他表示，当时他对德军的判断是一场“我们明知危险而又甘冒这种危险”。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德军的进攻还是缺乏关注:“德军第6党卫装甲军是一支大家公认的劲旅……12月初那条战线的战斗沉寂下去时，他暂时逃脱了我方情报部门的监视。”而此时统领英国军队的蒙哥马利则更乐观:“目前敌军在所有战线上都在打防御战;他们的处境已不可能使他们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战了。”

蒙哥马利虽然没有猜对前半部分，却猜对了后半部分。“莱茵河卫兵”计划是一种天才。然而现实却很残酷。德军的当前实力远不能和4年前相比。参与阿登战役特种作战的德军特种作战头目斯科尔兹内回忆起希特勒接见他时说道:“我记得他说我们将在阿登部署6000门火炮，此外，德国空军将派出约2000架飞机，其中包括许多新型喷气机。”事实却是，德军选择了在最恶劣的天气发动进攻，因为那时盟军的飞机不能起飞。

( 处理大量的死者遗体 )

经验丰富的德军西线总司令龙德施泰特元帅和B集团军司令莫德尔元帅对希特勒的计划深表忧虑，然而当11月3日两人从希特勒的特使约德尔上将手中接过“莱茵河卫兵”详细作战计划时，上面有希特勒的亲笔字迹:“不得更改。”

命运已经决定了。

( 麦考利夫 美国第101师空降师代理师长麦考利夫准将在阿登战役中奉命坚守被德军重兵围困的巴斯托涅小镇。1944年12月22日，德军要求麦考利夫在两个小时内率部投降，据说麦考利夫的回答只有一个词:“nuts”。这个回答为他获得了恒久的名声。1950年，一座40英尺高的纪念碑于1950年在巴斯托涅落成，上面刻有参展美国作战部队的番号。而麦考利夫的名字则被用来命名巴斯托涅的一个广场。 )

希特勒此时已经罢免了与他意见不合的曼斯坦因。他试图从东线抽掉部队形成西线的部分局部优势，突破阿登山区美军霍奇斯将军美军第一集团军和巴顿指挥的美国第3集团军的结合部之间85英里宽的薄弱防区。“现有部队肯定能突破的地方……防线单薄，他们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发起突袭。因此，充分利用敌人毫无防备的因素，在敌机不能起飞的气候下发起突然袭击，我们就能指望取得迅速突破。”为此德国发布了关于建立“人民近卫军”的命令，应征年龄从16～60岁，训练时间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

12月16日拂晓进攻发起后，德军迅速突破美军防线。“德军突破我军防线达80公里，他们涌向突破口，就像洪水冲进被炸开的堤坝一样。而美国人则沿所有道路向西拼命逃跑。”美国记者英格索尔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德国第5装甲集团军在第二天就成功地用一个钳形攻势包围了美军第106师的两个团，迫使美军7000多人投降。这是美军在欧洲战场上遭到的最严重失败，一切似乎预示着希特勒的计划将要成功。

( 德军吉普和美军坦克 )

然而当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第47装甲军抵达公路交通枢纽巴斯托涅时，却只留下战斗力不强的第26人民掷弹兵师攻打该城，主力第二装甲师和装甲教导师绕城继续前进。至12月20日，德军的进攻部队已形成一支宽约100公里、纵深30～50公里的凸出部，并继续向前推进。没人能想到，巴斯托涅这个小城，会成为巴登战役中的马耳他。

对德军的进攻，艾森豪威尔火速将美军第82和第101空降师调往德军尚未攻克但已经越过的巴斯托涅—圣维特一线增援。此后他迅速采取南攻北守的方针:一个最重要的命令，就是巴顿的美国第3集团军北上攻击德军的凸出部。“这只乌龟已经把头伸得太长了。”丘吉尔在给陆军元帅史末兹的信中写道。当德军攻势发动一周后，天气好转了。美国第8航空队的战斗机重新遮蔽了西欧的天空。猛烈的轰炸迫使德军装甲部队无法在白天活动。在巴顿第3集团军和霍奇斯的第一集团军的夹攻下，德军在1月28日，被彻底赶回到原来的阵地。此时，那个在德军共计潮流中孤立的礁石巴斯托涅仍然没有被攻克。

( 涂有德军标志的美军谢尔曼式坦克 )

尽管丘吉尔为英军在此役中无所作为进行辩解，但他无法不盛赞美军在巴登战役中的英勇。“毫无疑问，这是美国人在战争中最伟大的一役，并且我相信，这将被认为是美国人永垂不朽的胜利。”■

“格里芬”计划:

阿登之战中的德军特殊部队

1944年12月23日的黄昏，英美军队控制的默兹河畔比利时小城迪南防御空虚。突然一辆搭载着4名美军士兵的吉普车冲过了检查站，一分钟后，这辆吉普车触雷爆炸。正当一名盟军士兵伤感地试图摘下战友的身份识别牌时，他发现尸体深绿色美军冬季服装里面，赫然别着党卫军的双闪电标志。被炸死的是德国人！

( 希特勒 作为阿登战役的设计师，希特勒身边的冯·隆将军在其临终病榻上完成的著作后记中对于“作为军事领袖的希特勒”有过难得一见的评价:作为一个政治家，他表现出机敏和鼓舞人心的力量，他在作战略和战术决策时，尤其是做出牵涉到使敌人措手不及的决策时，能表现出非凡才能。我曾表明，在他的威望达到最高峰时，他在我们眼中已成为再生德国的灵魂。我也提到过他的严重缺点，作为一个最高统帅，这些缺点导致了浩劫。就他的人品而言，他在逆境中越来越暴露出他的卑劣和丑恶的性格。如果德国有朝一日能再度兴起，我们必须根除这些政治上和文化上的弱点，这些弱点使我们跟随这样一个人走向失败、耻辱和被瓜分。 )

阿登战役是德军在“二战”中发动的最大规模的特种作战。这种作战方式长期以来为英军普遍采用，而被重视传统的德国国防军所轻视。而这次战役中德军组织了一支约2000名的会讲英语的突击队，由党卫军中校斯科尔兹内指挥。他们化装成美军深入盟军防线内部，切断电话线，倒转路标，挂上红布条显示并不存在的地雷。而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是，用一个完整的装甲旅（第150装甲旅），驾着美式坦克，长驱直入并占领马斯河桥。该计划被称为“格里芬”计划。

然而斯科尔兹内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来组建这支特殊部队。他希望能够拥有150辆缴获的谢尔曼坦克，但最后只获得了两辆，其余的只能用德国的豹式坦克充数。连斯科尔兹内自己也承认，这些伪美国装备只能“在非常远的距离或者在晚上迷惑非常年轻的美国兵”。而更让他难办的是，很难找到英语很好的志愿者。绝大多数人只会小学生式的英语，只有10人能够讲流利的美国俚语。“其余的英语水平大都只是会讲‘Yes’和‘OK’。”斯科尔兹内在回忆录中写道，“他根本不可能欺骗美国人，甚至连聋子也骗不了。”

尽管如此，一个包括原德国奥宁堡特种部队成员在内的2500人被集中起来，进行严格的训练。更为特殊的是，他们还需要观看好莱坞的影片，习惯于嚼口香糖，习惯懒散地给长官敬礼，最终的目的是学会当一个美国士兵。他们引起的恐慌如此之大，以至于美国第12集团军司令布雷德利上将也曾受到过盘查。在他的回忆录《一个军人的故事》中他回忆一次前去拜访赫吉斯中将的经历。“最初一位检查人员问我，伊利诺伊州的州府在哪儿，我回答说是斯普林菲尔德，没想到他‘纠正’我说应该是芝加哥。”

然而德军突击队的命运更为悲惨。一经发现，所有被俘的突击队员都被作为间谍枪决而不能享受战俘的待遇。12月16日，一个突击队在经过美军第32骑兵大队接受询问时暴露。他们自称是E company（E连）的骑兵，而美军的骑兵单位不用company而称troop。误会也不是没有。曾经有两名美国士兵在别的部队用餐时说了一句“味道不错”而遭到审查。原因是几乎所有美军士兵都认为军营里的伙食非常难吃。

( 龙德施泰特 在德军几进几出的陆军将领龙德施泰特陆军元帅出生在阿舍斯莱本一个延续了850年之久的军人世家。他的充军经历可以追述到一次大战之前。作为具有德国传统特点的军人，龙德施泰特和所谓的纳粹军人有所不同。1933年希特勒掌权后，作为德国国防军的代表人物，他曾因扩军问题而与希特勒发生分歧。此后为了捍卫军人荣誉他主动辞职退役。此后尽管参加了法兰西战役和侵略波兰等重大战役，但他在1941年3月希特勒部署入侵苏联的会议上对巴巴罗沙计划持反对态度。在阿登战役期间，他再次反对希特勒的赌博计划而最终不得不服从。战后龙德施泰特被美军俘获并引渡给英国。最终在1949年汉堡审判时被英国人释放，并得以安度余年。 )

（注:“格里芬”一词是北欧神话中一种鹰头狮身有翅膀的怪兽。）■

最后的传统军人

阿登战役爆发后召开的盟军最高司令部会议上，艾森豪威尔刚刚被提升为五星上将。他开玩笑地对巴顿说:“真好笑，乔治，每当我的肩上增加一颗星，我就会碰上敌人的进攻。”巴顿回答说:“每一次你遭到进攻时，我都要来为你保驾。”

对于巴顿来说，战争是一种竞技。这是他的极端思想。与蒙哥马利的迟缓和谨慎不同，他似乎最担心德国人过早地被其他部队消灭。他的日记中说起蒙哥马利行动的缓慢，“我想起了米克斯军士对我说过的话。当我们刚刚开战时，蒙哥马利坚守着卡昂，我们则一路猛攻。米克斯说:‘天啊，将军，要是蒙哥马利将军再不行动，那些英国士兵泡在水中的左脚就要长出水草爬上贝壳了。’”

与阿登战役中其他盟军将领的震惊相比，巴顿似乎是早有等待。12月13日，巴顿向欧洲美军总司令布莱德利发出了警告，阿登地区第8军处境十分危险。但布莱德利并没有采纳巴顿的意见。1944年12月的一个凌晨，大约4时许，巴顿突然把熟睡中的秘书罗斯维奇叫到办公室。他衣冠不整但神色严峻地对罗斯维奇说，敌人要在圣诞节于某个地点向我们发动攻击，他决定先发制人，他的部队在半夜向德军发动进攻。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解释这一“预见性”的能力归功于他的“决心”。在给妻子贝阿特丽丝的信中他这样写道:“我热爱战争、工作和振奋人心的事。和平对我来说将是一座地狱。”而当在布莱德利的司令部的最高军事会议结束后，巴顿满意地点燃一支烟对布莱德利说:“老伙计，这次德国鬼子的头伸到绞肉机里来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绞肉机的把柄！”

在只有3个师部队的情况下，巴顿立刻发动了反攻。“我坚持我自己的观点，用现有的部队立刻进攻，让敌人措手不及要比坐失良机好。”这种观念几乎与“二战”期间德军最优秀的指挥官不谋而合。事实上，在战前，巴顿就曾经仔细研究过隆美尔的书《步兵，进攻》。在北非的战争中巴顿后悔没能和隆美尔一决高下，而他也没能有机会和另外两位被认为是最伟大的德国军人曼斯坦因和古德里安过招。

许多人将他的好斗归结于他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原因。巴顿的曾祖父是一位联邦军的骑兵军官，在南北战争中阵亡。依靠父亲的关系他得以先后在美国著名的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和西点军校就学。这种类似的特征在同样出身于军人世家的麦克阿瑟有相似之处:逞勇好斗、足智多谋，言辞华丽，讲究品位。他鼓励士兵早点结束欧战再去打日本人，“不要让狗娘养的陆战队把日本人杀光了。”他虽然喜欢勇敢者却不甘心空军抢了陆军的风头，“第101空降部队把他们自己叫做3个B——‘巴斯托涅的混账王八蛋’。他们干得不错，就像上次战争的海军一样，他们得到的荣誉太多了。”

在1945年1月29的日记中，巴顿这样写道:“这次战役期间，第3集团军比美国历史上，或许是世界历史上的任何集团军都前进得更远，速度更快，并在较短的时间内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只有如此出类拔萃的美国军官、士兵和装备才可能取得这样的战绩。没有一个国家能与这样的军队相抗衡。”不过作为在阿登战役中的对手，并不像隆美尔那样声名显赫的德军统帅龙德施泰特元帅，却同样表现出一位传统军人的能力。

作为比隆美尔资历深得多的德国传统军人，龙德施泰特陆军元帅出生在阿舍斯莱本一个延续了850年之久的军人世家。早在“一战”期间他就担任前德意志帝国军官，在大战结束时已经升任西线第15军参谋长。后来由于和希特勒多次发生分歧，先后多次辞职退役和重新服役。作为德国国防军参谋部的传统军人，龙德施泰特和隆美尔等德军军官一样，是盟军值得尊敬的对手。在阿登战役发动前他就反对希特勒的攻击计划，这种透视战争之雾的能力，岂非是军人世家子弟的普遍特质之一？■

麦考利夫

美国第101师空降师代理师长麦考利夫准将在阿登战役中奉命坚守被德军重兵围困的巴斯托涅小镇。1944年12月22日，德军要求麦考利夫在两个小时内率部投降，据说麦考利夫的回答只有一个词:“nuts”。这个回答为他获得了恒久的名声。1950年，一座40英尺高的纪念碑于1950年在巴斯托涅落成，上面刻有参展美国作战部队的番号。而麦考利夫的名字则被用来命名巴斯托涅的一个广场。

当法国在4年前战败时，丘吉尔前往法国，他问法军统帅甘末林将军:“预备队在哪里”？“没有预备队”。甘末林回答说。如果希特勒拥有1940年时的军事资源，“莱茵河卫兵”也许会成为另一个伟大的作战行动。希特勒试图通过第二次法兰西战役式的胜利稳定西线战局，以便和美英达成妥协停战，迫使美英政府停止与苏联联合对德作战。然而历史惊人的相似。当德军在阿登受阻后，希特勒同样没有后备队了。

1945年1月6日阿登战役期间，丘吉尔曾经向斯大林求援。苏军当时进攻准备尚未就绪，但为减轻西线盟军压力，苏军比原定日期提前8天（1月12日）发动了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迫使希特勒把西线部分兵力调往东线。1945年1月下半月至2月初，已调往苏德战场13个战斗力最强的师。德军的大量兵力被迫调往苏德战场，在那里，苏军为了策应英美军队发起了大规模进攻。这不但减轻了美英军队的压力，也加速了纳粹的灭亡。

何谓凸出部战役？

阿登战役中，德军在迅速突破美国第8军防线后，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第47装甲军所属的第2装甲师和装甲教导师饶过巴斯托涅，最远攻到距马斯河只有5英里。在两军战线中形成了一个凸出部，因此在西方战史中，阿登战役被称为凸出部战役。

伤亡

阿登战役中，德军伤亡81834人，损失战车324辆、飞机320架。盟军伤亡76890(包括1万人死亡，4.7万人受伤，2.3万人失踪)，损失战车733辆、飞机592架。

“莱茵河卫兵”计划:为什么选择了阿登山地？

比利时境内的几十万个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坟墓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留下的记忆。这次代价惨重的胜利让法国人认为，阿登山脉是庞大的现代化军队无法通过的。法国在“一战”的英雄贝当元帅曾对参议院陆军委员会说过:“这一扇形地区没有危险。”

从传统的军事角度来看，位于德国西南部和法国交界处的巴登森林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战场，尤其是对于20世纪初期兴起的装甲部队。但曼斯坦因的计划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胆魄和远见。他设想德军通过阿登山地的奇袭，绕过法国马其诺防线，然后折向比利时海岸。让德军像一扇门一样将英法军队扫向大海。

“真正的机会却是在A集团军方面，即通过阿登山地发动一次奇袭。由于地形险恶，敌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使用任何装甲兵力。这样一口气可以冲到索姆河下游，切断比利时境内敌军和渡河之间的交通线。只有这个手段才能完全歼灭在比利时境内的敌军整个右翼，并为在法国境内赢得最后的胜利做一个准备。”这是曼斯坦因在战后所著的《失去的胜利》一书中所做的回顾。事实和他设想的几乎毫无二致:德军只用了一个月就击败了上次大战的对手法国。如果不是希特勒在敦刻尔克的干预，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西线战争了。■

斯科尔茨内

党卫军中校斯科尔茨内是一个典型的纳粹军人。尽管在陆军部队中毫无建树，但他在特种作战中却表现出无人能及的天才。最令他名声大噪的就是在1943年9月，他率领一小群德国伞兵，乘滑翔机突袭意大利北部的一座险阻的山顶，救出被意大利政府软禁的前独裁者墨索里尼。这让他在维也纳和柏林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甚至连丘吉尔也在下院演说中提到了斯科尔兹内的名字，称“这是英勇无畏的表现……这无疑表明，在现代战争中，有许多这样的机会可以来展示人们的勇敢精神”。

阿登之役斯科尔茨内投入到希特勒称为“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敌后作战。由此他被称为“欧洲最危险的男人”，并在战后投降后面临着盟军间谍罪的指控。然而斯科尔兹内的辩护律师罗伯特·达斯多居然请到了英国空军传奇性的特种部队指挥官福雷斯特·托马斯中校作证，证实英军为营救战俘，也曾经做过对斯科尔兹内指控的事情。对斯科尔兹内的指控最终证据不足，但他最终还是发挥了特种兵的才能，通过逃亡摆脱被软禁的现实。斯科尔兹内后来在西班牙和南美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并成为庇隆及其夫人的上宾。在和许多前纳粹军人一样出版了回忆录后，斯科尔兹内安然度过了下半生。 阿登希特勒伟大纳粹德国美军军事历史陆军一战战役二战德军装甲部队巴顿阿登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