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2005

（文 / 大仙）

十年前，进入1995，夏季到来时，人们正为一部片子疯狂，这部片子就是《刺激1995》。我在西八间房出租录像带的小门脸租下这盘带子，用松下J55录像机在深夜播放。10年之后，我们迎来刺激2005，在DVD压缩版的硕大空间，没有什么不能被压缩的，但表面的压缩实际是内涵的膨胀，我已习惯把DVD说成DVDKNY，就像把切诺基说成切诺基亚细亚，把马雅柴科夫斯基和斯特拉文车尔尼雪夫斯基统称俄罗斯“四大的哥”。

也许因为有《刺激1995》这部片子，我才对这一年印象深刻。在1995我第一次出国，从赫尔辛基、斯德哥尔摩直奔巴黎，然后途径香港返回北京。一个不会外语、不懂鸟语的人却要放眼世界，只凭汉语拼音未必不能纵横四海？当时在香港着陆还是启德机场，我感觉我乘坐的波音747就要降落在召开孟庭苇演唱会的红勘体育馆，那首著名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至今还让很多人翻脸。

在油麻地我没看到油，也没看到麻，看到的是两年后就回归祖国的土地。我用钢叉刺进“肉酱意粉”，感觉穿梭于启德机场的飞机随时能落进我的盘子中，果然没多久，约翰·马尔科维奇在《空中监狱》中就疯狂叫嚣，把飞机停在拉斯维加斯的轮盘赌上。

10年之前，我未婚；10年之后，我已婚离婚再婚。人生总爱把10年当作一个阶段，而以时代飞进的速度，10天或者10分钟就是一个阶段。虽然身高1.91米的蒂姆·罗宾斯在缅因州监狱中干熬了20年，用斧头凿穿了坚固漫长的监狱墙壁逃向瓢泼大雨中，那是刺激1995，捎带着也刺激了2005。2004快得就像一把飞刀，2004快得就像陈慧琳用《三秒钟》解决战斗:“过去一切我已不再挂念，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爱恋，我只给你3秒钟的时间，消失在我眼前！”

3秒钟，2004飞逝。3秒钟，是NBA圣诞巅峰对决留给科比·布莱恩特击杀沙克·奥尼尔的时间。奥尼尔被罚出场坐在替补席上，他就不信科比能投出压哨3分。3秒钟，科比的3分球砸筐弹出，湖人被热火吞噬；但是，3秒钟足以让我们把2004甩在身后，3秒钟足以让人生留下一段刺激。

21世纪什么最贵？2005什么最贵？最贵的是伤悲，最贱的是妩媚。圣诞的花火还在耀眼，冰冻的时分要求温暖，当一个东北四平的女孩，用她的手指安抚我的头顶，我在45分钟的头部按摩之后睁开睡眼，竟然喷出一句:2005，谁是第一个二百五？

女孩的玉腕上还挂着“百草天然按摩乳”，她笑着说:不怕二百五，就怕人落伍。■ 2005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