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上无间道

（文 / 小于）

9月26日“香港国际影视周”的最后一天，《无间道2》在香港会展中心举行了首映礼。撇开记者的身份，单纯从一个影迷的角度来说，“影视周”最让我兴奋的两件事就是第一天见到成龙和最后一天看了《无间道2》。《无间道2》的防盗版措施比《英雄》和《天地英雄》松很多，只需存包就可以。没有那么严或许是因为正版DVD在大陆同期上市，盗版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正版的缘故。

电影《无间道2》海报

未看《无间道2》之前，总以为它不过单纯是个前传而已，事实证明，它几乎是一部全新的电影。想把《无间道2》和《无间道》连在一起想只能让人更糊涂。影片一开始，黄秋生扮演的黄志诚诉说自己的一个搭档被倪昆杀了的故事，镜头一转，对面是满脸天真正在吃盒饭的韩琛。我不得不赶紧在脑子里回想《无间道》中可有黄倪曾是旧友的痕迹。答案是没有。寰亚副总经理朱任之说麦兆辉与刘伟强在拍《无间道》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前传的构思，当时他们为每个人物都写了性格发展脉络。但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事后想起来，极有可能是这样的：本来《无间道》前传的构思只是几个主要人物的命运脉络，但后来，《无间道3》也纳入拍片计划，整个《无间道》系列顿时变成了一个很有雄心的庞大工程。为了与整个工程匹配，麦兆辉与刘伟强不得不在原有基础上重新构思前传，所以《无间道2》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它的结构之复杂，制作人员雄心之大，都很明显的超过了《无间道》。两个片子不能很顺畅地连接起来，彼此有矛盾之处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个猜想来不及跟麦兆辉和刘伟强证实，香港国际影视展给记者安排采访时，还没有人看过这部电影。

《无间道》的成本是3000万港币，《无间道2》 4000万港币，而第三部《终极无间》则高达7000万港币，对于香港电影来说，这真是一个绝高的投资。现在香港电影市场不景气，超过1000万已经是很有规模的投资了。香港电影制片家协会主席洪祖星很笃定地预测《无间道2》的票房大概在2000万左右。香港电影在香港本地市场挣不回成本，洪祖星说香港每年全部电影成本是7亿港币，但全部港片的票房为三四亿港币，其余的差额只能指望外埠市场。《无间道》系列这么大的投资，对海外市场的依赖是必然的。目前看起来势头还好，《无间道》剧本改编权以175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华纳公司，全球票房5500万港币。《终极无间》则有可能在内地与香港同期放映。

《无间道》系列是香港电影工业一次显露雄心之举，对于麦兆辉和刘伟强来说，更是个人对电影雄心的显示。香港电影的商业性从来与当地导演对电影的追求不矛盾，他们总能抓到各种各样的机会，实现自己对电影艺术的雄心。《无间道2》给麦兆辉和刘伟强提供了很好的机会，他们用4000万拍了一部线索复杂到差点让人看不懂开头的电影。很多人在评论《无间道2》时都提到了科波拉的《教父》，尤其是倪永孝杀死几个对手一段戏，平行交叉剪辑的手法与科波拉当年的手法极为相似。但《无间道2》绝对不是简单借用和模仿经典，一看到最后一场戏里数支枪互相指着的时候，就知道它还是一部香港电影。《无间道2》时间跨度从1991年到1997香港回顾，历史大事作为背景给这部电影带来了史诗的色彩。极少有香港电影有如此大的气魄，除了许鞍华的《千言万语》和赵良骏的《金鸡》等，该片监制陈可欣在接受采访时，把这部电影叫做香港人的“心灵鸡汤”。陈可欣还有一句话给我很深的印象：“拍了戏才叫导演。”

黄秋生出席了《无间道2》的首映礼，他的样子跟电影里的黄志诫一模一样，穿深色西装戴墨镜。相比之下余文乐与陈冠希就嫩了很多，现场惟一能与黄秋生匹配的就是吴镇字，穿得非常不协调和有个性。司仪问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秋生为什么不发言，黄秋生说好演员都是木笃笃的。吴镇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说对自己的表演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在很多演员表的排序上，陈冠希和余文乐的名字被放在最前面，实际上应该放在最前面的是黄秋生、吴镇宇和曾志伟。连麦兆辉和刘伟强在接受采访时都开玩笑地说年轻演员不太会演戏。尤其是黄秋生，《无间道2》简直是他一个人的“无间道”，看完他的表演你会想：谁跟他配戏谁倒霉。幸好还有吴镇宇和曾志伟，不然几乎没有演员能压得住他的表演。凯文·史派西在拿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时曾说，他的工作就是让人对演员这一行业产生敬意。这也是黄秋生、吴镇宇、曾志伟之于香港电影演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