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伊曼：100岁的思维者和对我们的改变

（文 / 尚进）

第一台电脑ENIAC  

冯·诺伊曼  

莫契利和埃克特  

约翰·冯·诺依曼(John Von Neumann)这个典型的欧洲名字对于国内经历过计算机普及教育的一代都耳熟能详，因为计算机之父是谁这样的试题，几乎每次都出现在各式各样的计算机考试中。普林斯顿研究院的终身教授查理·布朗评价说：“整个世界都将冯·诺依曼称为计算机之父，但是他却并没有像爱因斯坦或者霍金那样知名，尽管诺依曼的成就和对我们的影响并不比这些人低多少。”

9月7日，由冯·诺伊曼曾经任教的普林斯顿大学参与，诺伊曼当年的学生比尔·希斯特牵头组织，冯·诺伊曼诞辰100年活动在普林斯顿大学小礼堂举行。尽管12月28日才是诺伊曼正式的诞辰日，但是组织者还是将纪念活动提前。希斯特说：“12月28日将临近圣诞假期，此外人类飞行100年也是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将纪念提前，因为整个社会对于冯·诺伊曼这个科技全才的分量忽视太久了。”

美籍匈牙利裔的冯·诺依曼历来被誉为电子计算机之父，但是数学界却同样坚持将他列入本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的行列，因为他在遍历理论、拓扑群理论等方面可谓开山鼻祖，算子代数甚至被命名为冯·诺依曼代数。而物理学家也希望将他拽入自己的行列，因为诺依曼在30年代撰写的《量子力学的数学基础》，被证明对原子物理学的发展有着地基版的价值。更为有趣的是，上届奥斯卡获奖片《美丽心灵》中背景人物纳什所研究的博弈论，其实更是始自诺依曼的经济增长模型体系，他早在40年代就出版了《博弈论和经济行为》。

“各个领域的代表似乎都在自己的领域找到了诺伊曼的影子，但是他们还是不了解他。”组织者希斯特说，“如果仅仅将诺伊曼视作一个科学家，那他可能仅仅是那些科学理论的创立者，但他所带来的技术革命，甚至是普及推广个人电脑的比尔·盖茨的数千倍。”

莫契利和埃克特是第一台电脑ENIAC的实际研制者，但直到诺伊曼利用离散变量思路和二进制引入，ENIAC 才具有了有效运行能力。他与戈德斯坦等人联名发表的101页报告甚至成为后来计算机开发的圣经。世界计算机博物馆的小川津说：“冯·诺依曼在计算机领域的地位无人能及，可贵的是他将原理转换成为了实际产品，技术探索者的作用显而易见。”小川津收藏了当年雷明顿·兰德公司科学家沃尔(W.Ware)仿制的ENIAC计算机，兰德公司当时甚至不顾冯·诺依曼的反对，把研制的机器命名为JOHNIAC。

冯·诺伊曼的后代在诞辰100年活动上说：“诺伊曼先生有点像达芬奇那样涉猎广泛，他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荣誉，更留下了宝贵的技术思维。”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冯·诺依曼就曾经设计过一项用计算机预报天气的系统，恰有今日气象数值预报的基础。此后他甚至准备从计算机的角度研究人类的思维，开创了人工智能研究领域的新思维，更为有趣的是他在半个世纪前就预言了电脑病毒的出现。

希斯特在他开幕词中朗朗吟诵：“我们之所以要纪念冯·诺伊曼，就是因为看到他撒手人寰50年后世界在被他的研究所改变。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今日的人们能够抛开纯科学的思维，从技术开发者的角度思考诺伊曼的成就。”而伦理学家则将冯·诺伊曼的经济学博弈论看得很重，因为这套普及逻辑思维技巧的著作，不仅是帮助我们理解经济现象的工具，更是伦理界用来解释伦理行为的工具。夏威夷大学的伦理学者吕贝尔说道：“诺伊曼试图论证我们所处的这个危机重重世界的前途，这无疑是对亚当·斯密所创建的经济理论的颠覆，《国富论》也许被冯·诺伊曼用来当了数学草稿纸。”从这个角度上看，冯·诺伊曼更是动摇了西方经济学的基石，将我们从“零和博弈”拽到“非零和博弈”上来，令我们生活态度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