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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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新书有9部之多,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竟有3部是以星球大战为内容的科幻小说。这是否表明科幻小说正在美国悄然重振呢?不然。当年科幻小说的崛起,固然有新兴的高科技篷勃发展的背景,但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惑也促使作家们既要回避现实,又要依托科学的幻想来影射现实社会并以心之所想谋求解决问题的出路。去年“9·11”事件之后,美国普遍人心惶惶,知识界也从深层次上思考国内外的各种矛盾。在这种大氛围下,作家们自然受到舆论推动,借助星球大战来抒发个人的情怀。

现在我们要介绍的是安娜·昆德仑的新作《祝福》。这部充满了人情味的作品会给心神不安的人们以一定的精神慰藉。

《祝福》一开始,便是在蒙特马森(意为“石工山”)镇上最富有的女人的宅院中发现了一个装在硬纸盒里的被遗弃的女婴。人们很自然地便会提问:这弃婴的身世如何?其结局又会怎样?而女作家也正是以同样的关切来叙述她笔下人物的发展与结局的。

年已8旬的丽迪亚·布莱兴在以她的家族命名(其含义恰为“祝福”,故书名亦兼有“布莱兴家族”的双关语义)的庄园中过着养尊处优又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处庄园被描写成“几近完美”,但又被家庭的秘事所笼罩,而丽迪亚则对此三缄其口。她莫名其妙地节省和苛刻,却一时心血来潮,不明所以地雇用了一个名叫斯基普·卡迪的刚获假释的年轻人给她做杂活。他的职责从修理家具和养花育草直到每天为她磨煮咖啡,应有尽有。

几十年来,只有一家姓福斯塔的人在布莱兴家做佣工,包括目前的女佣纳丁,她虽生在韩国,却嫁给了福斯塔家的人。主仆二人都很自制且直率,而纳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斯基普。她认为做牢的就不会是好人,而丽迪亚当即用托马斯·莫尔(1477~1535,《乌托邦》一书的作者,因与国王持异议而被诬陷处死)来反驳,但纳丁说抢劫与蔑视皇权是不同的。当然,透过眼镜以审慎的目光看待一切的老太太也对斯基普多有指摘:他的姿态、他做的咖啡,甚至他的这个外号(斯基普原义为“蹦跳”),认为那是狗的名字,故坚持叫他的本名查尔斯。其实老太太出自本能的对他的信赖是没错的,斯基普本质不坏,只是交友不当、运气不好罢了。

故事真正的开始是弃婴出现之后,它成了书中几个主人公聚焦的点。斯基普发现纸盒里盛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觉得是个好兆头,冲动之中便把她抱回车库上面他那摇摇欲坠的房间,居然想方设法养活了她好几个星期,终被紧盯一切的女主人发现。

斯基普给婴儿取名叫“菲丝”(意为“信念”)。这样一个毫无根基和经验的小伙子和连自己的外孙都不感兴趣的老寡妇怎么会照顾好一个弃婴,实在是匪夷所思,但作者的叙述却极具说服力。

看到菲丝那张干苹果似的皱皱巴巴的小脸,斯基普泄了气,而照看她的种种繁琐和烦恼也使他有过抛弃她的念头,但他终于学会了对她耐心,还从中得到了天伦之乐和责任心的满足。老太太更是断言,她绝不会雇用带小孩的男人,小孩子长成什么样是说不准的。但她发现,现代设施使抚养婴儿的事容易多了,其实她年轻做母亲时,婴儿都是保姆带的,她于此事一窍不通。她用婴儿监测器认真地聆听婴儿的呼吸,新奇之中动了真情,便与斯基普合谋,秘密地养育了弃婴。后来,连纳丁的长大的女儿也卷进了这桩秘密。

最后,由于一系列的误会和疏漏,丽迪亚和斯基普关系疏远了,他们收养弃婴一事也传了出去。只在全书开头时没提姓名地露了一面的婴儿的生身父母——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以致生父把孩子抛错了地方,生母以为只要一根香烟就能致孩子一死——这时又出现了。于是婴儿的监护权问题便引起了争议。自身经历了弃儿的种种不幸的斯基普认为应该把孩子交还给她的父母,而丽迪亚却对她的律师说:“孩子应该属于最疼爱她的人。”

作者善于简明而深刻地刻画人物。她写丽迪亚虽然热衷于照看婴儿,但仍摆不脱习惯地既渴望又懊悔地回想以往。家宅及其居住者的过去似乎迷住了她而难以自拔,这虽然有助于从心理深度解释她的言行,但早已埋藏的往事诸如血统、同性恋、自杀、藏钱及宗教渊源等等却不一定引得起读者的兴趣;何况这种戏剧情节也与书中的现实生活结合得有些牵强。

安娜·昆德仑女士是《新闻周刊》的专栏作家,也为报刊撰写赢得普利策奖的“公与私”专栏,她此前已发表过一部小说《一件真事》(One True Thing)。在本书中,弃婴充当了两个主人公赎罪和新生的象征,并以此表明美好的未来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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