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来信(204)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马小水 张小树 糜思军 郭客 张卫)
“和泰国相比,相对保守的性文化传统使艾滋病威胁看起来不那么严重,但如果因此而忽略了潜在危险,那可能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我们对各种各样的假货都缺乏有效的控制手段,何谈艾滋呢?”
北京 马小水
谁都需要捍卫自由
本来是一个简单到有点庸俗的新闻事件,但因为和诉讼扯上了关系而让人更加关注新闻本身的自由。德国社民党总书记明特费林检举的对象是《图片报》、纳税人同盟和北威州自民党议会党团,检举他们显然“通过非法途径获取关于联邦议会议员享受奖励里程的情况”。
没想到,德国最重要的一些媒体这下都站到了一个市俗媒体立场上来。显然,他们觉得,这关系到德国新闻自由问题,是切身利益。《明镜》周刊总编斯台凡·奥斯特表示:“丑闻本身已经是够糟糕的事了。如果现在政治家们在竞选的惶恐中投入司法手段的滥用,甚至想以新的法律来反对新闻自由,这就将成为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
《焦点》周刊总编马克沃尔特说,明特费林的检举既不能吓住《图片报》,也不能吓住其他媒体,不能阻止他们继续挖掘棘手的题目,并对此进行报道。《法兰克福汇报》的出版者席尔马赫尔声明,明特费林的行为依据的是“野蛮人的原则:地震后打地震学家”。《明星》周刊的两位总编奥斯特科伦和培措尔德指责明特费林对“民主的奇怪理解”,表示《明星》周刊“反对一切以信息保护或来源保护为借口大做文章的行为,即使这是一种竞选手段”。《柏林每日镜报》总编迪·罗连措认为,刑事检举和关于拿出新的法律的威胁“看上去就像示弱”。揭发免费飞行丑闻“不能构成叛国的根据”。
感谢这个不是联盟的多个媒体发出的惊人一致的声音,自由的氛围和传统需要绝大多数人共同去捍卫。
北京 张小树
最好也别信民谣
轰动全国的原丹江口市书记张二江近日已经受审。不过有段往事很有意思。1997年7月,北京某全国发行的杂志上演了一场张二江的重头戏。在其封二画页上有张二江潇洒的照片,内文中“公仆志”专栏花了6个版面的篇幅刊登了《张二江十年鏖战丹江口》的文章。文中对张二江的“光辉业绩”大肆吹捧之余,还有编者按说:“历代民谣对官府总是毁多誉少!但湖北武当山下流传着一首老百姓编的民谣‘丹江口来了个张二江,家家户户满粮仓,就是遇到了鸡猴年,也能吃个肚儿圆’……”
张二江贪污事发后,去年有关方面做出权威统计,丹江口市2000年国内生产总值、财政收入分别比1998年数字缩小50%和40%,丹江口市重新列入了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市。到此,人们才知道,张二江不是褚时健,褚时健贪污而红塔山的业绩是实实在在的,张二江却靠着吹牛、造假等手段在当地翻云覆雨。堂堂大媒体,为张二江吹捧的作者和刊物只不过是“五毒书记”请的“托儿”!
然而别以为这是张二江的独门绝招。夜读张岱《陶庵梦忆》,上载着崇祯年间杭州太守刘梦谦,“乡里抽丰者多寓西湖,日以民词馈送”,即是说刘梦谦的同乡经常假借民众的名义称颂太守。如果让“观人风者得焉”,刘某不是也要被评为“人民好公仆”之类么?而其时,“但见城中饿殍舁出,扛挽相属”。原来“官托”古已有之,于今为烈而已。赵匡胤更演出了“帝托”的一幕,他在陈桥的时候部下把黄袍披在他的身上,他原是“不得不”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帝位的!更早的还有陈胜,想做“王侯将相”了,叫“托儿”去野外装神弄鬼喊“大楚兴,陈胜王”。不但要当“托儿”,还要假借人民的名义去做局、做套,这实在可恶的有点紧了。
广西 糜思军
妖魔化业主
萨特曾断言,他人就是地狱。在现代社会,这个命题表现为,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同利益集团之间,商家与消费者之间的互相妖魔化。在布什眼里,拉登就是妖魔;但在拉登眼里,布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以色列人眼里,阿拉法特是恶魔,但在哈马斯成员心中,以色列人个个是强盗,简直都该进地狱。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紧张,不只表现在以上那些大的国家级、民族级的冲突中,日常生活中也屡见不鲜。楼市中,小业主认为开发商很牛,简直是妖魔;而开发商也在一定程度上,把业主妖魔化。如果你买他的楼,问得多一点,细一点,专业一点,在他眼里,你就成刁民;更可怕的是,他会认为你是没钱人,挣点鸟钱不容易,所以才斤斤计较。如果你是本地人,你有钱,但他又认为你的素质太差,简直不该让你这号人来住,因为你理解不了他的创意。如果你是香港人到内地来买楼,他一方面认为你很好对付,另一方面又把你看成是香港社会的下层人,是因为在香港买不起房才到深圳来的。你如果交钱很爽快,他会认为你是暴发户。反正你买他的楼,他总会有一大套贬你的理由。这他妈的也就怪了,消费者里外不是人。在开发商眼里,你最好是又有钱,又是高学历,又有品味,又不挑剔。天哪,这号人哪里去找?世界首富盖茨也不过是高中毕业嘛。
北京 郭客
恐怖魔草的疯长异说
7月上旬,重庆近郊长寿湖被蓝藻(水胡芦)侵袭。作为一桩环保事件,我们没理由忽视西南地区这块最大的湿地正遭遇威胁。据统计,目前我国有主要外来杂草107种(包括著名的紫茎泽兰),加上外来害虫32种和外来病原菌23种,每年给我国农林业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近600亿元。
据央视《新闻调查》称,紫茎泽兰于上世纪80年代从东南亚邻国进入我国云南,几年之内向北蔓延到四川等省,仅云南省受害面积就达2500万公顷。而在四川省凉山州,紫茎泽兰几年间就漫山遍野疯长开来,所到之处原有物种均被排挤出局,草场、牛羊、农作物均斗它不过,连拔草的人也会头晕生病,用这草垫猪圈,猪会烂蹄,用它沤肥,土壤也会慢慢中毒,一句话,凉山州遭遇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生态灾难。问题还在于,从央视调查看,无论云南还是四川,似乎都还没有找到消灭恐怖魔草的有效办法。
作为曾在云南生活过8年的重庆知青,我知道所谓紫茎泽兰,其实就是当地老农垦们俗称的“飞机草”。在上世纪70年代初,当两万多重庆青年去云南支边时,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与这草打过交道,而就在我插队的西双版纳,这草无处不在,它们怎么可能是80年代才从邻国传进来的呢?据当地老农垦们的介绍:飞机草是50年代由飞机播的种才在滇南生长的,因它的习性与橡胶树相同,说白了就是能长飞机草的地方就能长橡胶树。这又缘于因西双版纳的坝子(平地)由傣人耕种,山地才归汉人垦荒,由于山地海拔垂直温差大,究竟该在海拔的哪一级才能种橡胶,当时只能采用植飞机草这一土办法。这在版纳垦区是尽人皆知的。
如果再用今天的眼光看,从50年代到70年代末,滇南地区近30年的农垦开发,我们虽然获得了橡胶,但却失去了许多宝贵的生物资源,生物多样性也被蚕食或损毁,教训深刻。问题是,我们的科学工作者为什么对紫茎泽兰的起因失忆又失语呢?是怕担责任,还是怕承骂名?这就让知情人很不解——不敢正视失误,会不会再度失误?关于生态危机和生物入侵的警钟,我有这样一个比喻,即“汽油桶”说。一桶汽油摆哪里都危险,然而你不去惹它,它能惹谁?但如果有人划燃了火柴,它就可能发生冲天爆炸,那么,是谁划燃的这根火柴?搞清楚原因,是为将来。
重庆 张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