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所名校等于多少机会?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三联生活周刊)
每一个学校都有它不可改变的历史命运,但北大还是太特殊了,甚至不是一个单纯的学校
坐在富丽而考究的茶楼里,潘杰克和周围的环境很协调,包括他对自己的描述——都是成功。在凤凰卫视做首席财经评论员的潘杰克话峰突然一转,讲到他受到的一次挑战,挑战来自北大的一个“MBA”,最后的结果是,潘杰克亮出哈佛身份。
北京大学校党委副书记王登峰说,MBA、MPA这一类的学位课程班是北大在国民教育中最大的贡献——这是北大向社会扩大的主体,他们不包括在北大计划内的研究生名额之中。不论潘杰克以哈佛的身份怎样看待北大,更普通的中国人从北大研究生规模的扩张中,欣喜地看到了进入北大的机会。
北京大学发展规划部部长岳庆平告诉记者,截止到2001年年底,北大共有研究生10718人,而在1998年,这个数字是6108,几乎翻了近一倍。与此同时,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也在去年开了张,“我们原定的规模是3000人,”岳庆平说。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吴岩发现了一个数字变化——北大研究生数量与本科生数量现在基本持平,比例是1:1,而记者粗算的1998年的比例是3:5——研究生3,本科生5。
对数字后面的丰富性,已白发苍苍的中国法律界的元老、北大法学教授蒲坚体会最深。这位70多岁的老人退休在家依然难得轻松,他说,现在他还经常要去系里,“他们忙不过来,有时就找我去讲讲课。”讲课的范围其实已经缩小了,“我们法律系原来有个专升本,现在不办了,只办研究生班。”在蒲坚印象中,今年按计划招进来的硕士生有50人,而自费的研究生班则有100多人,而他的一个同事自己带了二十多个博士,这让蒲坚想起最初一年博士生只招一两个的。从退休教师的角度,他说:“法律系里的年轻教师负荷更重。”
蒲老还被找去做录像,他说这是为了网络教学——法律系专门弄了一个英华公司,把系里的远程教育教学包了下来,办学对象是全国检察系统。去年10月,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与百灵信息网合作举办了2001年远程MBA研修班现场咨询演示会,这个学制一年半的研修班打出的招牌
是,学员可以按教学计划随时随地与“北大在校MBA学生同步学习北大MBA教育课程,课程全部由北大知名教授主讲。考试合格,由北京大学颁发MBA结业证书,符合北京大学硕士学位申请条件者,可按相关政策程序申请北大管理类硕士学位”。
有媒体《已走进名校的“绿卡”》报道说,从1999年我国4所大学招收第一批网络大学生到2001年,我国网络教育招生学校由4所增加到45所,招生人数“呈几何级数向上攀升,从最开始的一两百人增加到了几万人”。
北大教育经济研究所魏新教授说,高等教育的市场性质和成分现在更重了,尤其同义务教育相比。
北大环境科学中心宋豫秦教授7月20日和他正式的研究生们说起市场经济对教育的冲击时,举了个例子:中心办了一些研究生课程培训班,大多数人的状态是上了两年课,听课加起来不足20天,最后又要写论文。在他印象中,80%左右的学生都没有写,他们也没什么指导老师。而就在20日之前不久,一个这样的研究生就“稀里糊涂”地拿到了文凭——他也找到了老师,也写了论文,论文答辩时大家对这样罕有的过关者给予了足够理解,最后就通过了。
成人教育的增加份额也相当可观。岳庆平说,2001年底北大成人教育在校生数量是10003人,但是函授类的成人教育并不包括在内,“他们人数很多,但是具体数字我们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统计过这类学生的人数,”一位北大校方负责人说。
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闵维方在与同事合作的一篇文章中的观点暗合了这种“不统计”的态度:在中国,人们普遍关注的是普通高等教育的招生规模,只有在无缘接受普通高等教育的情况下,受教育者本人及其家庭才会考虑其他类型的高等教育形式。
无论怎样,在中国有了在北大念书的经历,都代表了人们心目中默认的一个标准,这也是北大规模扩大的社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