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动漫”

（文 / 武嘟嘟）

上高中时，班里同学传看《机器猫》，基本的情况是两三个人上课看，其他几十个把上课当作等待的时间打发。我人缘一般，总也挤扛不上，就留下了心理创伤。若干年后上了班，就找遍全市，买了44本《机器猫》一个人看。

后来，我越看越我总觉得《机器猫》不是给儿童画的，里面有很多东西只有年龄大的人才能领会。一天，野比他们放学回家，看到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猫。四个人推来推去不愿承担领养的责任。大胖的理由是他们家有一条狗，静子家养了小鸟，富有的强夫家里有金鱼。野比家什么都没有，但他的理由更充分：“我家有妈妈。”这话真让人感慨万千。孩子小的时候只能感觉到父母的严厉，或许还愤懑，但决计没有长大之后对往事滋生的辛酸和哭笑不得。我推想不二雄先生更愿意看到成人复杂的反应。

《樱桃小丸子》和《蜡笔小新》的“成人”特征更明显。小丸子分明是个大智若愚的小女人，她那些个讨人喜欢的招数不是一般孩子能想得出来的。至于小新则更像个任性男人；他轻微好色，不喜欢负责，知道女人最喜欢和最害怕听到什么。我从他身上学到最珍贵的经验是；如果不是必须的话，千万不要跟孩子打交道，不然一定自讨没趣：他根本不按你的逻辑行事，你也别想进入他的逻辑。小新下雨天擅自闯入一位姑娘家，像男人一样跟人家调情，把姑娘说急了，准备按对男人的标准回击时，小新却说：“我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真噎人。

最绝的是一个忘了名字的日本动画片，提到人体的“小宇宙”问题。指望孩子们好不容易形而下的把自己跟周围分开，再上升到形而上思考个人的身体未免太难了。相比之下，美国人花了很多钱拍的动画大片倒更像单为儿童拍的。里面人物性格单调，勇敢只管勇敢，搞笑只管搞笑，整个故事也没有新意。

还有一类动画片根本没打算面对儿童，它们更接近艺术电影。加拿大有部动画片《天使是如何长上翅膀的》，画面阴暗，人物诡异。据说它表现了男性性意识。每届奥斯卡都设有最佳动画片奖，参赛作品多属此类。还有比它们更有资格叫“成人动漫”的，那就是色情动画。说不上看过，但见识过，不是很喜欢，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惟一想知道的是，那些人画性器官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