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乐观主义者

马特·里德利

里德利在新书《理性的乐观主义者：繁荣如何演化》一书中说：“如果67亿人继续进行分工、交换和创新，就没有理由说我们无法解决我们面对的问题——人口爆炸、食品短缺、疾病、贫困、恐怖主义、气候变化。我认为，很有可能在100年后，我们和地球都会变得更好。”

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这一论断，因为从长时段上说，我们都是悲观主义者。里德利说：“不知为什么，好像当别人都鼓掌的时候你摇头会显得更睿智。灾难的预言也很有市场，去任何一家书店看看就知道了。此外，人类还有选择性记忆，我们往往相信过去的情况更好。当然不是这样。过去的大部分人都更加悲惨，生活更艰难、更穷困、更矮、疾病更多。我们在电视上看根据简·奥斯汀的小说拍摄的电视剧，会以为19世纪早期非常幸福。但是我们大部分人都没去过那种舞会，如果我们去过，就会发现体臭很可怕。”

过去几个世纪里，人们一直预测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但至今他们都被证明预测错了。日益加深的贫困、世界范围内的饥荒、人口爆炸、流行病、灾难性的资源短缺、臭氧层空洞、千年虫、酸雨，这些都没发生。

《经济学家》的书评引证了一则故事：30年前，经济学家朱利安·西蒙和保罗·奥利克打了一个赌。奥利克是一位著名的生态学家，他预测将会发生环境紊乱和人口爆炸。西蒙对奥利克悲观的论断表示怀疑，他对资源短缺之类的概念嗤之以鼻。他打赌说，奥利克挑选的任意5种商品的价格在10年后都会下降，人口炸弹的引线会被拆掉。结果西蒙轻松获胜。“现在马特·里德利也大胆下注，这位著名的科普作家接过了西蒙理性乐观主义的衣钵。他大胆预言，到2110年，更多的人口可以享有更少的土地出产的更多、更好的食物。”

实现这一点要依靠科技创新。里德利说：“我写过4本关于人类和动物的相似性的书。新书写的则是我们跟动物的区别。人性是稳定的，如果你回到3万年前，会发现你跟那些在法国南部画岩画的人处于同一波长。你了解他的本性，你会看出在各种心理方面他也是人。人在深层次上一直没变，但为什么社会发生了迅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显然我们的基因没有变，这一过程发展得太快，基因还没来得及变。”

新作《理性的乐观主义者：繁荣如何演化》

他注意到，人类是唯一能够创新的物种。别的动物能使用工具，蚂蚁也有分工，但它们的技巧不会累积，它们不能一代代地提高技术，只有人类能持续创新。人类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呢？有人说也许是因为人类大脑的化学性质。还有人说是因为人类掌握了语言。里德利说，原因不在于人类的大脑，而在于创新是一种集体现象。“如果两个部落发明了两种不同的技术，后来他们交战，他们就没有做出任何真正的进步。但如果他们交换这些技术，交换之后就出现了累积。”

人类集体大脑的生长靠的是观念之间的杂交。他的理论是达尔文和亚当·斯密理论的结合。贸易激发了人类的想象力，它不仅使货物的交换成为可能，而且促成了思想的交换。贸易还鼓励分工，因为它回报那些专注于自己具有比较优势的领域的人。这些有专业技能的人有时也受到激励去研发更好的方法和技术。“什么是繁荣？繁荣是人们互相为对方工作。路易十六很富裕，因为他有498个人等着给他准备食物。我们富裕，因为在一个小时的车程内有498家餐馆。经济进步的整个历史就是日益增长的生产的分工和消费的多样化。”■ 乐观主义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