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计

（文 / 张三）

River从宜家买了不少好玩意儿，特别是一个做土豆泥的家什，阿Dreamer和我都爱死了它。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我去菜市场，一见鸡蛋媳妇的脸，我就知道最近鸡蛋价格平稳。如果涨价，她就面露歉意，一再诉说他们的艰难，说价格再高他们的利润率也不增加，反倒是营业额会减少，所以算下来他们的收入不增反降。如果价低，她的脸色自然就不太好看。3.5元一斤，和前几次都一样。我买了鸡蛋，去买土豆。菜大叔说不怪我啊，土豆3.5元一斤。我愣了一愣没反应过来，菜大叔可能以为我对这个价格不满——当然不满——他说，云南大旱，土豆就成这样了。我说，往年咱不是都吃陕北的土豆么？他很凶地说，本地土豆还没出来呢。

好嘛，4枚中等个头的土豆9.1元，所以我用的量词是“枚”。

阿Dreamer突然爱上了肥肠。肥肠的最简单做法自然是用青椒炒，伴以大把的姜和蒜。我去买蒜，鸡蛋媳妇的脸很平静。排骨8元一斤，我买了3斤，我问菜哥蒜多少钱，他笑，说，你是按斤买还是按两买？我说有分别吗？他说，有，按两买，就是10块一斤，如果是按斤买，9块。我这才反应过来蒜比肉贵，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云南大旱。我说这跟云南大旱挨得着吗？他笑，说，这都是云南蒜，本地蒜还没有下来。往年的蒜是不是云南的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可能明年如果四川有旱情的话，估计我们吃的蒜可能就是四川产的。因为是熟客，他说，就给你按9块钱算。

8头中等个头的大蒜，9.5元。

许多年前买过一个豆浆机，但是太麻烦，特别是网子的清洗，让我身心俱疲，严重伤害了我自制豆浆的热情。询问了好多款豆浆机的使用方法，特别是清洗，导购员都说，容易得跟个“1”一样，冲一下就好了，就差到水管底下冲一下给我看了。虽然我仍然顾虑重重，还是买了一台回家。真的好用，特别是清洗，兴奋之余，给我老姐发条短信推荐，过了几天，她打来电话说，你真老土，你说之前我已经用了。她说那个人说的怎么吃豆子你知道吧——我们姐俩相隔千里，看的却是同一个电视节目，我管他叫四师弟。豆浆要用五彩豆做。老姐一一列举，白豆（芸豆好了）、黄豆、黑豆、红豆——我老妈习惯说赤豆、绿豆。

一般夏天才吃绿豆，所以家里真没有绿豆，于是我去买。

鸡蛋媳妇的脸很平静。上好的里脊肉一斤12块，我买了一斤。我问卖绿豆姐绿豆多少钱，她说你要是昨天买呢能便宜点，我笑，说，难道今天就贵点？她说，对，昨天9块钱，今天呢，10块。也许她看我有犹豫之色，说，就这点了，快脱销了。她刚要张嘴说什么，我赶紧说来两斤吧，我真怕她说这绿豆是云南的。

两斤绿豆，20块钱。■ 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