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的非正常死亡

（文 / 朱婷）

一个月前，家里养了大概两年的两只兔子突然非正常死亡。在这不久前，妈妈刚请人看过，证实她们都已怀有身孕了，妈妈为此还在楼顶用棉絮铺了两个窝，以方便生产。兔子的肚子大过一段时间，不久之后肚子又小了，但一直不见兔崽的踪影。

楼顶有两个花台，里面的土经常被兔子扒得到处都是，他们常会在里面打洞。妈妈在收拾楼顶的时候把扒开的土扫在一起，将母兔打的洞又给填起来了。

之后的日子，两只母兔开始不吃不喝。我估计那段时间他们的情绪应该非常低落吧……接着两只兔子奇迹般地死了……无法追查原因，又正临近年关，而且爸妈相信在3层高的楼顶上，两只兔子被药死的概率几乎是0，于是，他们成了两只腊兔。

前段时间，妈妈在清理花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硕大的洞，里面有干草、兔毛，还有9只兔崽的尸体……这个无头公案瞬间有了答案！两只母兔在花台的洞里生了9只小兔，爸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洞给填上了。母兔找不到小兔，所以急死了！小兔没有大兔喂奶，所以饿死了……所有巧合发生在一起，酿成了这场悲剧！

11条生命，虽然只是11只兔子。但当爸爸每次跟我说两只兔子是被急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难受，如果她们能说人话，能问问人类有没有看见她们的幼崽，或者是能告诉人类，我在哪哪哪生了几只小兔！我也好多次地想，她们不愿在棉絮铺好的窝里生产，是因为怕人类将它的幼崽带走吗？

从小家里养家禽家畜，早已习惯于把鸡鸭鱼兔之类当成一家人，很多时候，妈妈还会给兔子取名，每天为他们割草，下雨天为他们买粮和买菜叶，每天再忙也一顿不落地喂他们。妈妈不在家的晚上，总会打电话回来问爸爸有没有喂兔子，虽然表面看来，爸爸每次都抱怨妈妈养兔子给他添麻烦，但每次还是很自觉地去喂完再出门。

高三的时候，学校门口有杀羊的。母羊脖子被深深地捅了一刀，接着跪在地上，再倒下。脖子里的鲜血就跟井喷似的出来，还在冒热气。母羊在还有一息气尚存的时候，流下了一滴眼泪，眼睛一直睁着，从头到尾都没闭过。就在她的身边，她的幼崽见证了所有的经过。母羊倒地的那一刻，他不安地在地上踱步，方寸大乱。接着开始恐慌性地后退，打转。两根绳子分别系着母羊和小羊的脖子，另一头再拴在一棵树上。小羊一直围着树打转，绳子被绕在树上越来越多，直到小羊无法再挪步。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小羊传达给我一种惊恐、无奈和绝望的表情。

我听过不少类似的事件，但亲自见证的很少。我总是很惊奇和难过地跟爸爸感叹，两只母兔是被“急死”的呀！爸爸说要给兔子开追悼会，我苦笑了一下。我还想继续追问，顺便批判一下父母的行为，但爸爸好几次都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发生这种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两只死亡非正常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