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国际公寓的价值观 ——专访万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北京万科企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毛大庆

( 毛大庆 )

六本木的启发

宽泛地说，北京已然成为一座国际化的城市，而CBD和金融街更是真正国际化的区域。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国际化公寓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北京，胡同、四合院所代表的居住形式延续了数百年，经过了民国时期，一直到解放初期。新中国成立后，新的理念打破了从前的居住概念。城墙被拆除，六七十年代的政治运动给北京的城市文化带来颠覆，出现一批不具备典型北京特征的城市建筑，居住形态也发生了变化。

与此同时，我国房地产业开始快速发展，住房逐渐商品化。1999年后，商品住宅对北京的城市形态开始了新一轮冲击，出现“小区”的居住形态。小区的形成，一方面是基于我国土地成块出让的方式，另一方面，这种形态又与北京原来的大院生活构成了一种文化上的呼应。在国外，尤其是欧美，并没有我国这种清晰的小区形态，没有如围墙、保安所形成的小区系统。

小区内部逐渐增加园林化的设计，形成了休憩场所，建立了会所等公共空间。这就是北京住宅一步一步演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原有的城市文化特征逐渐消失。小区间的趋同性更加明显，尽管设计不同，但理念大同小异。

( 美国纽约中央公园 )

如今走完城市形态变迁之路，我们应该重新去思考人在城市中的位置，人和城市的关系。北京这座古老的城市，已然成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国际化城市的人居理念与人居标准又是怎样的？

住宅是万科的主业。我们正在北京的CBD区域建造国际化的住宅。所谓的国际化都市典型公寓，应该具有哪些标准？在这样一个处于不断国际化进程中的城市，人本化的住宅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些都是我们一直在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 万科蓝山精装客厅效果图 )

在研究北京CBD时，就一直关注日本、美欧城市形态，如东京、纽约、伦敦这类城市，在其中寻找更加适合北京特征的形态。这些城市中最符合人的需求的元素究竟是什么？其中是否有可以总结的共性？

日本东京六本木新城的改造给了我们很大启发。六本木原来在东京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以夜生活及西方人聚集而闻名。作为东京的中心地带，原本是紧张、喧嚣而且杂乱，多年来，这个地区的街道一直非常狭窄，建筑物陈旧且密度极高。2003年，大型再开发复合的都市地带六本木新城完成，让六本木呈现新的面貌，演变成办公室及高级消费场所林立的地区。现在的六本木是一个完整的场所，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仍然能够感觉到舒适、休闲、便捷、高效。

( 能俯瞰城市的卧室——超高层公寓的别样感受 )

六本木新城在规划时就将人的流动放在第一位来考虑，并以垂直流动线来思考建筑的构成，使整体空间充满了层次变化感，每一个“场所”都设计得十分从容。设计师通过场地高差的变化、远景、近景、灌木、橱窗的关系，形成不同的场所空间变换。有些场所，虽然与道路只有十几米距离，却别有洞天。那里人的精神状态一下子放松了，独立了。马路上的汽车、城市的喧嚣都似乎是被一种无形的屏障自然地隔离开了。在闹市中，每个人都可以摆脱工作的压力和外在干扰，找到属于自己的静谧空间。

日本的建筑师处理建筑有一个特点，他们的设计非常崇尚使用自然的手法，特别强调用材料的原色、原质感来体现产品的原汁原味。他们对纯粹、纯真、纯朴的理解上有独到的地方。无印良品反映了日本的设计理念，对日本人如何追求返璞归真做出了很好的诠释。每一种产品，都会突出那种安静、安宁的特质，但是又是高档次的、有品位的。

六本木新城再开发计划结合了良好的艺术规划与开放空间设计，将整体空间塑造得更加艺术化和人性化，不但为居民提供了一处舒适宜人的都市生活、办公、休闲、购物空间环境，而且带来了一种新的都市设计思考方向。

建筑靠后

北京CBD可供开发的土地已经不多了，我们有幸得以在此开发蓝山项目，应该更加珍惜。万科项目建成后，应该成为引领一个城市潮流的代表，也构成了与城市一起生长的建筑风景。蓝山一定不是强加给这座城市的，它的出现是会为城市景观带来新内容的。它不是贴上去的，硬硬地摁在那儿的，它的出现应是自然的，就像城市里自然而然地长起了一棵树。

在蓝山项目中，我们希望用返璞归真的手法，用安静、轻松的形式来解决北京CBD区域的生活需求。人们能够在咫尺之遥的范围内，从工作状态迅速进入放松的生活环境中，从而感受到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们与建筑师交流时就不断谈到建筑纯洁、干净的特性，希望突出与自然亲近的感觉，无论是石头还是砂，都力求质朴清新，尤其是黑白灰色调的使用与处理，它符合北京原有的古城文化特征。所以我们最大希望，是在一个繁华炫彩的区域内生长出一处安静的风景。这是一个平和的建筑，是更突出家园感的风景。我们要的不是“嚣张”、“凶猛”的建筑，站在那里向人们说我是房子，向我开炮。我们的房子更多是要隐匿到生活里去，甚至让人们忽视建筑。

这就是我们关于国际化公寓的价值观，体现在沉着、优雅、轻松、质朴这些特质上，我们不想去凸显奢华的、高亮点的、嚣张的特性。我们希望国际化公寓是融合于自然、融合于城市的，甚至房子这种硬质的产品应该退为背景。建筑物退让在环境和都市里，更多展现的是整体性、轻松与纯真，要给人带来回家的快感，保障人们的私密性而又不忽视其交往性。在这个意义上讲，国际化应该体现在价值观的认同上。

国际化的建筑形态首先应该是符合现代潮流的，是符合居住要求的，并不是指美国的或者哪个国家的具体形态。比如我模仿一座美国的房子，但不符合北京的居住要求，这种建筑形式的“国际化”是没有意义的。

关于国际化，很难找一个具体的定义，但一定是具备时代潮流特征的。同时，国际化也是相对的。国外的东西对中国来说是国际化？我恰恰不这么理解。如果美国人建造一个四合院，叫不叫国际化呢？我定义的国际化，更多的是我们创造的产品能够容纳国际上人群意识形态的追求，这才是国际化。

中国现在的国际化是一个兼容并蓄的过程，是向往先进事物的。这种纯真、淳朴与安宁感是我们所理解的国际化住宅的价值观，而并非某种外在形态。

追求“伟大的场所”

如何让人们身处闹市仍旧能拥有田园般的宁静？怎样才能实现繁华中的静谧？这都需要“伟大的场所”设计。魔鬼在细节中，品质就在场所的设计中。

生活空间是由一个个场所串联起来的。比如对蓝山的设计，第一眼让你看到的是一组非常有意思的雕塑，人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这是到了一个艺术的空间。再一转过去，是一片跌落水景，旁边是飘逸的会所，玻璃通透，窗外是木平台、静水。另外你站在这儿是不会看见整个园林的，进入园区可以看到有树阵和广场，再向前走，隐约可见儿童活动场。园区不会让你一览无余。这里面就有很多场景设计。走到楼门口，到电梯厅，中间有一段灰空间，这是过渡空间，让你感觉情绪的变化，哎，我到家了。到家之前你先别上电梯，要过一段过渡空间，然后再上电梯，走进自己家里。

建筑本身的质量，只是品质的一个范畴。质量是品质很下层的一个概念。公寓要具备国际化品质，必须要有气质。气质使产品富有生命力，为品质的高位阶概念。品质国际化并不是一定要你住宅的窗子、柜子是国际品牌，公寓的品质在一个个精心的场所中体现。

品质既有设计、建造的概念，也有对人体工学的应用、对人的情感与生活习惯的理解。比如社区中，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私密的空间，也需要公共的空间以及孩子的空间。即使公共空间里也会有相对私密、休闲的空间，这里面需要考虑的细节非常多。这些都属于我所说的品质的国际化的范畴。在日本、欧洲的城市中，社区中的儿童游乐场，看上去就像雕塑园，很多雕塑大师会设计儿童游戏的器械，让其中的每样设施都能成为社区的文化特征，当然同时又是带有功能的生活配套。

社区是由这些空间场所构成的，对于品质的追求就在这些场所中体现，这方面的努力是没有止境的。场所包括场地、空间，包括围合、半围合，以及各种生活形态的发生地。家只是场所概念中的一小部分，电梯厅是场所，电梯里面也是场所，大堂是场所，大堂出来的灰空间也是场所，从室外进入室内过渡的一段空间是场所，儿童与老人的活动区是场所，被树、绿篱围起来的半私密空间也叫场所。场所无处不在。

这些场所如何达到浑然一体？私家领地、社区如何与公共道路——步行道、盲人行道、车行道——融合到一起？

凡是符合人的需要的场所一定是伟大的场所。万科有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幢摩天大楼高得过中国的天坛。”天坛是一种精神的场所，是为神设计的，是人与天沟通的场所。天坛中的场所设计既有人的理念，又有神的理念，那就是天人合一，它是一座伟大的场所。而如今的城市建筑，完全看不到场所的迹象。

在这方面需要向日本设计师致敬。日本建筑特别讲究“场所设计”，日本建筑师也很擅长。这主要源于日本土地紧缺，寸土寸金，他们对空间的使用非常仔细，很小心，一点浪费不得。但是日本的居住空间虽然紧凑，却不会觉得紧张，身处其中也不会感到压抑和害怕。

中国本来并不缺少伟大的场所，我们老祖宗设计的场所就非常漂亮。我曾在徽州、皖南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实习，研究皖南民居的形式。徽州的建筑布局伏阴抱阳，面水背山，天人合一，步移景易，外墙、街巷、祠堂、水井、月牙池形成了一个个自然而又舒适的场所。

场所设计的基本理念应该是重视人在城市中的位置，是为人的活动所定义的。而我国目前的城市再造，却忽视场所设计，更多的是车、交通组织的设计。忽视场所的本质，是忽视人在空间中的位置。

我的外祖父是北京展览馆的设计师。很多年后，我带他再去看北展，他说这座建筑完全没有当时的感觉了。原来的马路是很窄的，房子跟马路的关系很亲切，现在房子前面是高架桥，还有地道，车从这里哗哗地过去，那么喧嚣。这个场所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品质。

遗憾的是，人类文明走向工业化之后，它忽略了很多关于“人”的因素，中外都有这个问题。发展的结果把人给忘了，这是挺有意思的现象。喊着是为人服务，最后服务的都是机器和汽车。

生态与服务

敏感的作家一般都会在其作品中提及家给人带来的特殊感受。人到了老年，都会回忆小时候家的模样。叶永烈曾在其文章中提到金日成小时候的房子对他性格的影响，莱特在老年时也教导学生，图纸上每条线画得不一样会成就不一样的人生梦想。听起来很玄，但我们做建筑、做家居的人所承担的责任是很重的。住进公寓，对成年人而言，可能仅意味着生活品质的提高，但对孩子们来说，尤其是5～10岁这个年龄段，他意识中家的概念，很有可能是你给创造的。

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很繁忙，生活压力很大，除却工作之外再无自我，缺乏人与自然、人与人的最原始的交流，而交流越来越多地在虚拟的世界里。我们的公寓希望实践一种“生态复兴”的概念，坚持建筑学里生态取向，将人融进生态中来。无论园林、森林、水、雕塑，都是以人为中心的，产生潜移默化的人文影响。

大院为何会给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留下这么多的记忆？就因为大院是一个非常好的交流场所。当时人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在一个单位工作，生活起居，各种活动都有交集，而现在的城市状况是，要么有小区无大院，要么有大院形态，而无大院文化。生态氛围怎样营造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不是在小区里养两只鸟就是生态的国际化。生态的国际化更多的是提供这样一个空间，要人回到本性，使人脱离数字化的束缚。

物业的国际化服务倒是有公认的标准。例如六本木、第五大道的共同特征在于它们都具备无与伦比的个性化服务，能够进行一对一、量身定做的服务，使每个居民都会感觉服务是以其为中心，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中心。

国际化是一个过程。城市土地开发得太快则会透支城市的健康，可怕的是，这种透支是不可逆的。10年的房地产商业史透支了城市大量的土地价值，这是我们这个时代发展的代价。发展总是充满了遗憾。也许在时间充裕，有心态从容的时候，历史已经书写完成。如果我们稍息立正，把问题整清除了，机会就没了。我们国家的发展可能会慢下来，“鸟巢”盖不起来了，大剧院也没有了，奥运会也不会举行了，这也是非常可惜的。有得必有失，关键在于我们知道这个问题后，未来的城市发展该怎么走，不要去过度地透支城市的价值。我们现在要带着问题往前跑，可怕的不是存在这些问题，而是不知道问题在哪儿。

国际化进程也是没有终点的。

美国现在强于中国，如果认定美国代表国际化的潮流，你怎知30年后，中国不是美国学习的对象？如果到那时，是否中国就不用国际化了？国际化是不会终止的，它是全球化的一个部分。所谓国际化公寓的标准也是如此。

作为生态经济的循环经济

循环经济本质是一种生态经济，以环境友好的方式利用资源，按照生态规律规划、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及环境容量，尽可能地以可循环利用的资源为来源，保护环境与发展经济并举的经济活动。在实际操作中，应遵循减量化原则、再利用原则和再循环原则。

减量化原则旨在减少物质和能量进入生产和消费过程中，从而达到尽量节约资源及减少废弃物排放的目的：再利用原则目的在于尽可能多次或以多种方式使用产品；再循环原则就是废弃物再次变成资源，实现回收利用的最大化。

东部华侨城是华侨城集团在生态旅游领域的首次尝试，在借鉴现有主题公园经验的基础上，从城市中心向郊野地带，从观光旅游向休闲度假领域的转变，它也是全国第一个“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

东部华侨城景区位于深圳东部大梅沙海滨，占地近9平方公里，有近10万平方米的湿地。它既有完全保留的原生态的自然植被和山地景观，也有经过人工化方法充分美化和精化的原生态型景观，还有融入区内生态环境的现代生态景观——山地生态旅游度假区。以循环经济、生态环境为原则，创新性地设置了风能发电、太阳能利用、中水利用、人工湿地等1O大特色循环经济项目。

生态效应

泰格公寓位于深圳蛇口，是一座高档涉外服务式公寓。45.8%的绿化率使环境的生态效应十分显著：相关资料表明，居住区绿化率只有达到35%以上时，才能对环境产生良好的生态效应。而在南方，通风效果好的小区可以大大降低空调负荷。据测算，由于较高的生态效应，使此项目空调效率提高3%左右。

在获得良好的热工环境的基础上，泰格公寓优化采用了多项建筑节能措施、技术和产品，对节能起了关键作用。其中有建筑固定遮阳、中空玻璃、加气混凝土块、变频技术、中央空调能量分户计费系统、计算机能耗模拟、建筑小区热岛效应模拟、建筑小区风环境模拟、出挑花池结合绿色藤蔓、屋顶遮阳飘架、高效螺杆机、空气源热泵热水器、Master开关、节能感应灯、太阳能灯(庭院灯、草坪灯、LED地脚灯)、外墙浅色涂料、固定遮阳百叶、节能电梯、屋顶绿化技术等。

屋顶由于受阳光直射时间较长，因此也会产生入室热量，于是，泰格公寓采用了两种屋顶绿化方式来降低得热，一种是覆土35厘米厚，然后种植绿化植物，另外一种是采用带15厘米厚的培植土的佛甲草绿化，具有隔热作用。有关研究结果表明有屋顶绿化的顶层房间温度降低２摄氏度左右，节能效果明显。

热水是酒店能耗的一个不可忽视的部分，如果采用电加热更是能耗惊人，燃油加热会造成环境污染，太阳能热水系统由于日照问题难以保证24小时热水，且高层建筑屋顶的太阳能集热器面积不够。泰格公寓采用全天候的空气源热泵热水系统，24小时提供热水，综合能源利用率是普通燃气热水炉的两倍。 股份总经理有限公司国际公寓副总裁大庆企业专访寻找万科北京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