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哲人二)

桃花劫0

约翰·班维尔在他的《布拉格:一座城市的幽暗记忆》中开篇写道:“布拉格的宁静无处不在,真切可触。尽管时有笛鸣钟响,马路上喧声四起,人语嘈杂,但这些汇聚的声音一触及背景上的沉寂,就好像触到一扇建在大厦高处的玻璃窗,通通被关在窗外,没了动静。”而在我的印象和记忆里,上海不会这么安静,一边是历经沧桑,另一边却是活力四射,一半雍容高贵,另一半青春洋溢。

一位生活在杭州的朋友,如此评价她所居住的地方:“杭州是个婆妈的城市。就像一个快乐的小女子,整日里在男人耳边唧喳不休。”比如说从家装到电器选购,从厨房再到床上用品,都会有一些机构来组织,以“××节”的名义显尽人文关怀。这没什么不好。培根说过:一个打扮并不华贵却端庄严肃而有美德的人,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巧的是杭州在世人心中总是拟人化,犹如妩媚女子,不但打扮华贵,却也严肃有美德。让人愿意靠近。

我与上海以及这位杭州的朋友之间,联络极为频繁。最为夸张的一次,收到来自上海号码的过百条短信。她在“五一”短暂的三天假期里前往周庄,从上车伊始,到夜里躺在咯吱作响的床铺上入梦,第二天一早又短信告诉我,她是在舟楫咿呀声中醒来。

提到上海,都会想起《上海滩》,说起杭州,自然会想到《白蛇传》。一样的爱情故事,前者有英雄似的悲壮色彩,后者则是更为平民的喜剧化。上海在我眼里实在是太过都市和国际,我对这座城市一直是满怀敬畏之心,甚至固执地认为,能在这座都市生活得很好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应该算是人间精英。

可我的同事苏珊,对我这种近乎懦弱卑微的心态很是不屑,她告诉我说,早在三年前她就甩掉了上海的那位前男友。我甚为惊讶,没想到她的生活还有在我眼里竟是如此传奇的故事,并且发生在当年。我有些无力地说:“苏珊,你甩掉了一座城市。”

苏珊坚持认为爱情是比较级的,今天很爱一个人,明天就有可能会更爱另一个人。这种说辞已经远超我对感情认知的警戒线,然而,打扮成一个如同遭遇抢劫保护良好现场般的苏珊开始为我卜卦。详细地询问我的生辰星座,中西结合一番推算演练后,她一脸可怜的表情对我摇着头说:“你要有桃花劫了。”

那几日因为便秘,脸色蜡黄还长满了疙瘩。好心的邻居阿姨告诉我一个偏方,并给了一小包桃花干,用来煎水喝后肯定会好。我捏着鼻子把熬成糨糊一样的桃花汤喝了下去,结果确实治好了便秘,可也付出了代价——拉肚子拉到脱水。再一次瘫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我想起了苏珊。她算的真准。■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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