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物钟与作息模式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生命的节奏》 )
人们已经发明了很多计时方法,从古代的日晷、滴漏到后来的机械钟和原子钟。斯蒂芬·霍金2008年9月在剑桥大学为钟表“吞时者”揭幕。跟传统的计时器不同,这个钟表没有显示时间的指针和数字。它依靠一个根据蚱蜢和蝗虫的身体结构组合而成的“机械怪物”来回摇摆一个金色的圆盘,然后通过复杂的工程技术,让这些摆动触发出一缕缕蓝色的光线,这些蓝光每秒钟都会围绕圆盘急速旋转一圈,让学生知道他们上课是否迟到了。这个直径两米的钟是用镀金的不锈钢制造的,造价高达100万英镑。不管这些钟表在外表上有多么不同,它们测量的都是某种统一、规则的物理运动。
《生命的节奏》一书告诉我们,虽然我们测量时间的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但我们没有打赢跟时间的战争。我们没有控制钟表,是钟表控制着我们。当我们想知道该不该吃饭、睡觉或去度假时,我们去查看时钟、手表和日历。渐渐地,这些工具成了发号施令者。但是,黑脉金斑蝶每年在同一个时间从北美洲飞往中美洲;虽然没有日历和闹钟,蝉也知道每13到17年从蛹变成飞虫。连植物好像都在悄悄地计时,林奈1751年注意到黄鹌菜和蒲公英每天都以半小时为周期绽放、凋落,他建议把它们和金丝桃、万寿菊、睡莲等植物栽种成圆圈形状,这样它们有节奏的开放凋零就可以充当时钟。
自然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物节律。鸟儿一早起来捕捉虫子,睡鼠靠冬眠度过冬天,花朵在每天同一时刻绽放、凋零……然而,人类和其他生物之间存在一个重要的差别,那就是人类会有意识地忽略这种自古皆然的生物节律。“文明的进程是不是使我们疏远了一度自己很熟悉的自然?时差就是文明的结果之一(人体的昼夜节律遭到破坏)。我们生活在一个全天候的世界,我们聪明地发明了电、闹钟、空调和药品,以克服进化而来的节律。”我们自以为可以摆脱几十亿年来进化而成的节律的束缚,然而,我们根本做不到。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所有生命——动物、植物、藻类、细菌一样,早在30亿年前,上苍就在人类体内放置了一架精密的生物钟。
人类解决复杂问题和逻辑推理的最佳时间是中午。另一方面,更多地依赖身体协调的任务,像体育比赛,在晚上状态最好。“握手时是否有力,取决于在一天内什么时候握,这也许并不重要。但已婚和未婚人士、有小孩和没小孩的人、要上班或失业的人都更喜欢在某个时候过性生活,听到这个你对生物钟学就有兴趣了吧——如果听凭自然反应,我们就会根据生理机能,在体内的生物钟控制下吃喝拉撒,而不是我们自己决定如何做。这个专横的计时员不仅控制我们的身体行为,而且还使心情和情绪都形成日常节律,甚至连我们的床笫之欢都受它的控制——做爱的最佳时间是22点。”
大部分人生活很规律。“在24小时节律行为的表述方面,每个人的特点和时间类型都各不相同。有些人像百灵鸟一样,在早晨十分活跃,而有的人则像猫头鹰一样,到了晚上就精力充沛。”可能在我们中,每10个人里会有一个极端的百灵鸟类型,以及一个极端的猫头鹰类型。80%的人被比作蜂鸟,因为他们既不是极端的百灵鸟类型,也并非极端的猫头鹰类型,而是处于两者之间。
晨昏颠倒到底好不好?南安普顿大学的盖尔和马丁曾经仔细研究过一份1973年的关于睡眠习惯的调查。经过20多年的追踪调查,他们发现,没有证据表明,那些按照富兰克林的话早睡早起的人,能够获得健康、财富和智慧的优势。如果要说有证据的话,倒是那些猫头鹰比百灵鸟更加富有,不过两者的健康和智慧并没有什么差别。“猫头鹰们似乎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活方式会带来不利的后果。不过,那些引用富兰克林的名言来教导自己的小孩早睡早起的人,也许会觉得他们的做法完全是符合传统道德的。”
西蒙·福卡德(2000年)则认为,问题的根本在于人主要是一种昼行性动物——就好像人是一种陆地动物,而不是水生动物一样,从本质上说,我们不是夜行性动物。身体的许多节律,从睡眠、苏醒周期到消化酶,都以一种基本的24小时昼行性节律在运转,它们无法立刻调整为夜行性模式。■
(文 / 小贝) 动物生物钟猫头鹰百灵鸟调整作息模式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