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精神之旅路线提示和途中选择

( 奥林匹亚博物馆里陈列的宙斯神殿上的雕像 )

从雅典前往德尔菲和温泉关的路线

从雅典长途汽车站搭乘长途汽车，经过3个小时就能抵达位于帕尔纳索斯山南麓的德尔菲小城。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和稍微下方的雅典娜神庙就在小镇1公里范围内。如果有时间，阿波罗神庙边上的博物馆其实是不应该错过的。不过需要提醒的是，所有景点在14点30分就开始禁止游客入内，15点就要关门。最合适的方式是在德尔菲住一晚上。公路从悬崖边蜿蜒而过，在旁边的露天餐厅，点一瓶当地的Mythos（意为“神话”）啤酒，也许你能神往一下当年祭司在阿波罗神庙获取神谕的故事:曾经有一个伟大的国王在出征波斯帝国前，在德尔菲获取了一个神谕。神谕说一个伟大的帝国即将毁灭。国王兴奋异常，率军奔赴海外。结局是他在战争中被打败，国家灰飞烟灭。考古学家说，当年的祭司坐在神殿的裂缝上，被裂缝中飘出的乙醚气体所麻醉，神谕就是这样得来的。这个结果告诉我们，我们往往能够猜到结局，却猜不到谁是结局的主角。当然你在品尝Mythos啤酒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个。在希腊文化部工作的特里妮姑娘指着我手里的Mythos说，这是祖父喝的啤酒。如果你有所介意，希腊当然还有更烈一点的茴香酒——40度的Ouzo。因为酒内有机物多，加上一点清水后酒就变成浑浊的乳白色——多么像历史！浑浊，而又看似清晰。

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无论你住在雅典哪里，打车前往这里当然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如果司机能听懂你的要求。应该说雅典居民的英语水平超过我们的想象，唯独出租汽车司机除外。强烈推荐步行前往。以我在雅典的步行经历，在你下榻的宾馆前台取一张免费的雅典地图，从位于城市中心的议会广场前往任何一个地方，所需时间均在10分钟到半小时之间。当你看到一个粉红色墙面，仿佛是人民大会堂缩小版的新古典主义建筑时，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的宝藏就在你面前了。这附近的小摊有雅典最丰富、最廉价的纪念品，质量却一点不差。不过还是建议先去看看博物馆内价值连城的藏品，比如阿伽门农的金面具，海神波塞冬的神像。当然还有斯巴达和古希腊城邦的各种出土文物和武器。

雅典战争博物馆

战争博物馆位于议会东边的维尼泽罗大街上。如果你步行前往，首先能看到身着民族服装的希腊卫兵换岗的情形，这是很多游客最热衷的一幕，每个整点都会碰到一次。如果你步行前往战争博物馆，有时候雅典娜女神会奖赏你的勤劳。因为换岗的卫兵就通过这条大街的南侧前往议会。行走在路边的水果摊、小商铺之间和目不斜视的三人组卫兵擦肩而过，自然不是打车旅游的奢侈族能够得到的机缘。雅典战争博物馆最大宗的武器是从拜占庭时代到奥斯曼土耳其时代的藏品。不过古希腊时代的武器和实物还是相当丰富。你可以看到迈锡尼时代用野猪獠牙编制的头盔。这些富于观赏性的装备在1000年后被馆藏的科林斯式头盔所代替。《斯巴达三百勇士》中出现的希腊重装步兵装备是每个看过电影的人试图寻找到的。不过很遗憾，这里不是奥地利的武器博物馆，能够收藏有7万套堪称艺术品的中世纪到哈布斯堡王朝时期的骑士盔甲。古希腊时代的重装步兵的标准装备主要是用铁、青铜和木头制成。一般包括青铜头盔、胸甲、短剑和长矛。盾牌则用木料制成，覆盖其上的青铜出人意料地主要用来作为装饰。这也是为什么至今斯巴达人的武器装备遗存极少的缘故。为了寻找到一个完整的斯巴达盾牌，几乎要踏平雅典所有的博物馆。幸好，最后终于在雅典卫城下的廊柱博物馆找到一个！

雅典廊柱博物馆

这个上世纪50年代被美国人恢复的博物馆位于雅典卫城城北下方的古代雅典市场遗址内，以它的美丽廊柱而著名。其实被匆匆来往的游客忽略的是馆内的藏品，不但相当丰富，许多还真实地记录了古代希腊人的军事体制和生活。当刚来到雅典的游客被古希腊壮丽的建筑和雕塑所震撼后，让心灵平静下来的最好方式，便是沉浸于那些绘有古希腊人生活的日常用品。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当年就在旁边的市场与公众辩论，他们的雕塑如今随处可见，但那些无名的斯巴达和雅典城邦战士，只有少数幸运地通过绘画得以存留。一幅画上，一个战士正在披挂胸甲。他的妻子手持他的长矛和盾牌，后面已经披挂停当的同伴正等着他。他的父亲则在身后，当年也是这一幕的主角，如今白发苍苍，却是战场上的幸运儿。下一个陶瓶上，战士们已经开始持矛作战。当然，工匠们不想总是重复沉重的一幕。一个在陶盘中央轻快行进的重装步兵，似乎正奔向荣誉和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事实可能正好相反。因为我四处打听找遍整个雅典，发现的唯一一个斯巴达重装步兵盾牌遗物就在旁边几米处。巨大的青铜和木制盾牌重达30多斤，管理员说，这个重量，今天的成年男子也难以长时间持用。当年李奥尼达斯的战士们就是手持这样的圆形盾牌，身着50斤左右的装备，在希腊明晃晃的阳光下行进的。他们是怎样从斯巴达城邦徒步穿过伯罗奔尼撒那一眼望不到边的低矮橄榄树，前往阿提拉半岛北部的温泉关的？当我们长途跋涉却苦无发现时，真相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

他们的爱长眠在科罗尼亚

从雅典前往德尔斐途中会经过希腊中部彼奥提亚北部的科罗尼亚。从Livadia下车，向西北大约8公里处，便是当年马其顿大帝亚历山大击败雅典和科林斯联盟的希腊军队的古战场。虽然希腊的两个主力盟邦抵御侵略的战役与斯巴达无关，但战场上的遗迹，一只石狮却经常被张冠李戴地描述为温泉关战场。在这场战役中，希腊军队的重装甲步兵被马其顿经过改良的重装步兵方阵彻底击败。希腊一方的底比斯部队中，150对由贵族同性恋男子组成的精锐部队“圣队”全部战死在这里。据说他们平时一起做爱，战时为了彼此之爱拼命作战。这支部队曾经在击溃斯巴达部队的战役中立下大功。为了纪念他们战死在自己的阵地上，那只科罗尼亚高贵的狮子（如今由许多碎片重新拼接而成）被竖立在战场，至今守望着古希腊人为之抗争的科罗尼亚战场。用来赞颂斯巴达人的诗句用在同为希腊人的他们身上一样贴切:陌生的过客啊，请告诉斯巴达的人民，为祖国献身的勇士们，在这里长眠。■（文 / 三联生活周刊） 博物馆斯巴达重装步兵雅典古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