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是新Y

（文 / 赵卓）

今年一句口号“Green is the New Black”被时尚人士挂在嘴边。据说，法文版《ELLE》杂志推出的年度“绿色特辑”就打出了这一口号。名模劳拉·贝莉（Laura Bailey）的运动服装上也写着这一口号。

为什么非得是黑色而不是红色黄色蓝色呢？一搜索才发现，敢情“___ is the new black”这个短语比那个绿色口号可流行多了。《学徒》（The Apprentice）第二季有一集就叫《Pink is the New Black》，珍妮斯·艾恩（Janis Ian）在2006年2月发行的专辑叫《Folk Is the New Black》，至于“Fat will never be the new black”这类民间戏仿的话语更是不胜枚举。

原来早在1962年，时尚界教母戴安娜·弗里兰（Diana Vreeland）到印度云游考察，发现印度粉色是主流颜色，就像在纽约黑色是主流颜色一样，于是文章中一句“Pink...(is)...the black of India”为今日这句流行口号奠定了根基。上世纪80年代后期，“Pink”还经常被棕色、海军蓝或者灰色取代，用来说明某种颜色临时取代了黑色在时尚和设计界的主流地位。但不久，各种戏仿和恶搞就把这个短语变成了说反话的专用句式，《华尔街日报》就曾经喊出过著名的“White is the New Black”。

慢慢地，这个短语进化成“X is the New Y”的形式，这个X和Y变成了可随意替换的任何变量，人们就像玩填空游戏一样乐此不疲地丰富并发展着这个短语的内涵。针对庞大和昂贵的现代电器，有人喊出了“Small is the New Big”，电视节目《Saturday Night Live》则不无戏谑地嚷嚷着“Big is the New Small”。《今日美国》报2006年用“Gay cowboys are now the new penguins”报道奥斯卡黑马《断背山》，《猫女乐队》则用“Heath Ledger is the new Matt Damon”笑捧这位《断背山》的男主角。iPod打出了那句横行天下的标语“Random is the New Order”，微软高管史蒂芬森（Chris Stephenson）则想着iPod的白皮肤对着棕色的Zune播放器说出了拗口的“Brown is the new black is the new white”。

这个短语的病毒式流行引得英国讽刺杂志《Private Eye》也在专栏里对它的历史大侃特侃，这篇文章归纳了这个短语各种好玩的应用，“Property is the new sex”便是其中颇为精辟的一句。语言学家把这种语言现象称为“雪克隆”（snowclone）。它原本定义是:“一种多用途的，可以自设的，可以马上被了解的，老套的，被引用或被错误引用的词组或句子。常被懒惰的记者和作家随意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