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发烧的遗老遗少

作者:于萍(困困)

音响发烧的遗老遗少0

( 夏彬如是发烧友中罕有的年轻人,他专门收藏古董音响组合 )

推开姚吉的房门,正赶上一次“斗机”。三人正襟危坐,身后是密仄的黑胶唱片架子,房间四壁悬挂着音乐家的雕版画,最亮的一盏灯打在硕大的音响组合上,因为功率强大,两只音箱散发着热浪,连带钢琴声,使屋檐下的空气显得十分浓稠。“斗”的是两只马克莱文森不同年份的功放,一个产于上世纪80年代,一个是90年代的。听得出,年头久的推动的音乐比较浓重,年份轻的略显单薄,原因是老功放出产于黑胶唱片鼎盛时期,推动黑胶唱机更有力,新功放还要兼顾90年代兴起的录音功能和CD,表现逊了一筹。“斗的并非机器本身,而是对音乐的表现力。”姚吉说,“也不是新不如旧,音乐源的变化总会使音响的设计理念发生变化。不变的是我们始终怀着虔诚的心听音乐,寻找还原最好声音的载体。”

姚吉的耳朵曾受过“超前”的待遇。他接手过留苏的父亲带回的一台电子管、粗针、落地收音机,1980年后,还把国产“飞乐”和“华声”的宣传用途的扩音喇叭改装成落地音箱,一有了“洋货”,就用上了平生第一套,也是最后一套“套机”(音响、功放和播放器出自同一品牌)——先锋8800,只用了一年,教训是日本人做东西都是样子货。1990年,姚吉成为中国第一拨玩Hi-Fi的音响发烧友,自己攒分体机器,学费交了不少。代价最高的一次是英国“天朗”音响与日本“金嗓子”功放的组合,都是好东西,放在一起就是不搭调,将近10万元的音响组合被请出家门。回忆起来叫人咋舌,可乐趣就藏在这折腾里,而且转眼迎来了中国的Hi-Fi热潮,姚吉不愁把不喜欢的音响转手。“我排在前边,东西后头都有人接着。”他乐呵呵地说。

1990年初期,Hi-Fi是个流行词,相当于今天的iPod,组合音响虽不是大众消费品,却也受到讲品质的小青年追捧。北京新街口的路边音响器材店一个挨着一个,邢海峰是混迹其中的一位。他手里攥着几张CD一逛就是一天,店员都招呼着,这样的组合适合听人声,那样的组合试试钢琴,进门边讲解边倒腾半天。半年下来,邢海峰攒起了第一套音响组合,严格按照“5、3、2”的比例来:音箱与功放和CD机的价钱比是5∶3∶2。音箱让邢海峰记忆犹新,新街口路东的一爿小店,老板大声播放着日本电影《悲情城市》的主题曲,他觉得声音如同一条毛料极好的裤子。那是当年最为流行的“卓丽”1号。

那时候他不到30岁,光棍一个,福利分房刚宣布停止,他还没体会其中利害,觉得浑身轻松又有闲钱,就拿来买CD,玩音响。邢海峰说当时自己就跟现在狂热于电子产品的小青年一样。所谓“音响发烧友”,也肯定是有病,要不怎么“发烧”呢?其实烧的是一种精神审美,倒不拘泥于物。10年后,邢海峰延续着旧时习惯,要换一套新的音响组合,这才发现Hi-Fi彻彻底底成了小众,收入多了,玩的人反倒少了,而且更成了种玩具,全然不讲什么“5、3、2”的比例,有多少钱砸多少钱。

大概划分,发烧友分为两类:一是玩机器的,讲究彻底还原音乐现场,达到毫厘毕现,已修炼到所有器材都能听出毛病,哪怕是100万元以上的。买器材的目的仿佛就是为了找毛病,追求一种不存在的“高保真乌托邦”。姚吉曾受一位广东朋友之邀赏乐,音响已是天价,反复播放邓丽君的一次演唱会录音,重点听的是间歇处的鼓掌,对方认为声音清脆,音响买得值!“人各有一好呀!”姚吉说。他不愿意被称为“音响发烧友”,而自称“音乐爱好者”,对器材的追求是为了尽量贴合对音乐的理解。他说貌似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款待,但内里是心灵的满足:“哪怕有一天我聋了,也不会把音响和唱片处理掉,单看着它们,也很享受。”

音响发烧的遗老遗少1( 姚吉喜爱音乐与音响已近30年。反复折腾后,他的音响组合已经成为圈子里听黑胶唱片的“模本” )

像姚吉这样的“遗老”占了多数,40岁下,有些闲钱,爱好音乐。但也零星出现了年轻人。古东是一个。他那个客厅,除了显要摆放的音响组合,便是正对音响的大沙发和几套明清古家具,当他像听现场音乐会似地开始“欣赏”音乐,这些东西就全不存在了,“音乐把房间全填满了”。古东是30岁的纪录片摄影师,喝茶,听黑胶,读《资治通鉴》,不看报纸,有两年没看过电视,电脑从买来就没发出过声音,使用黑白屏手机,讨厌iPod。他说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大伙儿下了班喝点小酒,赌点小钱,世俗生活繁盛,精神颇为愉悦。搬到了大城市,反而感到孤独和疏离,音乐是唯一的精神寄托。对于过分追求高保真效果,古东打了个比喻:罐头梨子无论工艺如何先进保鲜如何到位,也不再是新鲜的梨子。音响、音乐和人是三位一体的,只有人才是有生命的,重点不在于听的是什么,而在于听音乐的心情。虽不那么过分苛求音质,他又绝对不接受iPod的声音,不仅难听,且太随意,获得音乐太容易,不够有仪式感。他对音乐播放品质的要求处于中间,用了齐白石一句话来形容:“艺术在于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

26岁的夏彬如倒不拘泥于古风,接受所有新鲜玩意儿,可音响组合却走向另一个极端——只玩古董机。他拍着那套大家伙说:“它们都像我的父亲那么大年纪了。”看上去很粗陋的功放是由50年代出产的电话中继放大器改造,本是用来转换电话模拟信号的,小夏自己动手加了几个胆管就成了功放。将近一人高两人宽的ALTEC音响产自1972年,货运来的时候,发现只带一个搬运工远远不够。他说现在时髦的音响品牌,有的设计没话说,比如丹麦的B&O,可音质差强人意;有的又过分追求清晰和速度,音乐像被打落树叶的树干。古董机器密度高,有量感,听上去很有人情味。可很多曾红极一时的品牌,比如ALTEC、“马兰仕”,都停产或被其他品牌收购,“它们都太有个性,成本太高,又不注重营销,而且现在不是高档音响的好时候”。

音响发烧的遗老遗少2( 日本RWC推出的iPod专用真空管放大器和扬声器套件 )

但一些高档音响品牌也开始迎合这个时代,比如英国音响品牌KEF在音箱上设置了iPod插口,日本的“天龙”出产过一款“音乐服务器”,貌似一台CD机,实际是个数字处理器,把CD放进去播一次,就被无损转换了格式存储起来,下次就可不放CD直接播放。自己动手玩这个的是发烧友中少有的“专业人士”——23岁正在学录音艺术专业的王轩骞。他发现了一种只要一台电脑几个软件便可完成的处理方案:在电脑中使用EAC软件将CD中的音乐读取、生成WAV格式,特点是完全无损CD的音质,但文件比较大。为了方便存储,使用Monkey Audio软件将文件压缩为APE格式,可以使用这个格式直接播放音乐,但音质稍差。将文件传输到声卡中,再使用解码器转成模拟信号,如果对音质要求很高,可以使用专业录音产品。为了达到高质量播放,推荐使用Phoobar音乐播放器。以上软件统统可以免费下载。一般500G的硬盘可以存储1000张CD。王轩骞研究出这么一套就是为了解决数字音乐音质差的问题,同时也为了检索方便,“音乐数字化是未来的大趋势,年轻人又很怕麻烦”,王轩骞说。数字处理过的音乐又接到音响组合上,他依旧是个对声音不妥协的发烧友。

刘易斯:我从周围即时环境中汲取灵感,让我充满了各种创造性。举个例子,超级购物市场的自动玻璃门激发了BeoSound 3200的设计概念,只消轻轻挥一挥手,CD机的透明门便会优雅地悄然打开。清晨我在市场看到的管风琴又促成了BeoLab8000的诞生,关于等离子电视我也可以与你分享一下设计的故事。我一直苦于没有新的好点子,直到一天经过画廊看到倚墙而立的油画,让我想到可以像裱画那样,于是客户看到了如今的BeoVision 5等离子电视。BeoCenter 2的创造灵感来源于一位意大利艺术家的家居布置中一款椭圆形雕塑。此外,我还非常享受在路易斯安娜博物馆外的公园漫步的感觉(位于丹麦东部的博物馆),在那里有许多形态各异、设计独特的雕塑。传统的手工艺我也非常痴迷。 发烧小家电中国音响遗老遗少音响

上一篇: 某女郎或某男郎
下一篇: 中情局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