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沈伊默故居

（文 / 陈茂生）

车驶过外滩，沿四平路向北，沿路拐个弯便到了海伦路。海伦公园对面，就是文化名人沈伊默的故居。当年，解放上海的战斗刚刚结束，市区上空还不时响着零星枪声，刚进城的陈毅市长就是驱车这条路，专程拜访沈先生的。

近日，沈伊默故居免费开放，让一代书法大师终有机会直面公众。我自小生活在溧阳路上，与故居相距不远，有关沈先生的故事多有耳闻。难忘“文革”烽烟骤起，沈先生成“反动学术权威”，有同学告诉我，海伦路上大字报贴得“一塌糊涂”。跑去一看，“沈居”门口被标语覆盖，地上遍布灰烬，焦煳味尚未散尽。听说抄家时，线装书、条幅被当成“四旧”付之一炬，整整一宿，无数文化瑰宝变成一堆灰烬。据说高压下，他用毛笔写了“认罪书”，但刚一贴出，就被人揭走，一而再，再而三，久未露面的大师墨宝，只能用这种方式被人“收藏”。

“文革”后“沈居”危象丛生，受产权等问题困扰，修缮、陈列举步维艰。海伦路已越来越“闹猛”，但在故居前驻足的不多，对于后人，沈伊默及那段历史似可“不知，不说也罢”。建造地铁4号线溧阳路站时，眼见拆了故居前几座老屋，如我这般“老人”便紧张起来，可设计者特意让“钢铁巨龙”在海伦公园处悄然“入地”，在“沈居”前拐了个弯，于是对故居的担忧终获冰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