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城市游戏网络设计者

作者:邹剑宇

“我不知道脑电波这玩意儿是不是能打仗,比如,我放电,你抖了一下,你放电,我也抖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分出了胜负,用眼睛杀死人是我一直的梦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此类画面,混乱之极。”24岁的茅侃侃在他的博客里说。他要是看完斯蒂芬·金的小说《手机》,也许有了一个答案:脑电波不能直接杀人,手机发出的电波却能控制整城的手机用户。斯蒂芬·金对恐怖非常恐惧,他喜欢恐怖的游戏。

茅侃侃喜欢看电影电视,《24小时》是他的最爱。和其他科技型《24小时》爱好者一样,醉心于像主人公杰克·鲍尔:手上拿一个掌上电脑,电脑里下载着CTU(反恐中心)卫星传过来的房屋结构和敌人卫兵分布场景,绕到敌人身后……茅侃侃虽然不喜欢玩电脑游戏,却做了一个梦,把杀人游戏变成现实的游戏,用手机、掌上电脑和电脑在城市街道、咖啡馆、公园里杀。“这个游戏就是真人靠虚拟游戏建立起来的真人社区,或者是现实版的第二人生(Second Life),它是把现实社会做成虚拟,我呢再把虚拟的做回来。”茅侃侃说。

茅侃侃:城市游戏网络设计者0最初侃侃的游戏设想,是把整个城市变成一个场所,“在城市里的商业签约场所,玩家希望用游戏打发无聊的等候时间。你可以用设备去服务员那里取得一个密码,验证后,分析下一段去干吗。就跟《达·芬奇密码》一样,我们会把墙上挂的、桌上摆的、地上放的,以及店里的商品,融成各种谜题和线索,然后把指令下达给玩家。玩家还可以通过网络,找到同样游戏进程的玩家,共享任务,把对方已经完成的任务延续到你的机器中,你就直接跳到下一步”。

为了做一个大的城市游戏网络,侃侃的游戏首先做了一个小示范测试区。在北京石景山区,离茅侃侃成长的航天部一院不远的雕塑公园里,玩家武装到牙齿,头盔、军装、冲锋枪,在公园里分队潜伏、狙击、冲锋,在一些特定的电子接点,还可以更真实地模拟安装炸弹、拆炸弹、夺旗。踩上炸弹后拆弹不及时或者拆弹过程中被对手射击扰乱了,就可能被炸伤死。当然这些动作都是电子虚拟的,和彩弹枪战射击不一样,没有实物子弹。

“它跟过去场地模拟射击游戏的区别是,我们有后台服务器。玩家的每一步都会反馈到服务器,由服务器来判断你这一步的输赢、下一步要干什么。”侃侃说。不过在测试期间,玩家开始抱怨游戏不够真实,原因是网络通信不能保证随时畅通。一个简单的射击动作,扣下扳机后,对方的衣服要接收到这个信号,然后传到掌上电脑,再由掌上电脑传到服务器,服务器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枪,结果怎么样。“两个玩家见面本来还想假模假式一起交流个任务,看看这个接点可以做点啥,结果两人连接不上,枪都打不出来了。”

外人很难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孩子整天都在讨论红外、蓝牙、WiFi或者CDMA,讨论机器的速度,这些装备在游戏里决定了玩家的乐趣。《24小时》里杰克·鲍尔永不断线、全美国的地形实况都在手中掌握都依靠类似的技术,没有国防军费支持的玩家,需要茅侃侃和他的伙伴们营造一个连通的电子环境,“我们几乎把能用的技术都用上了,单独看都是成熟技术,攒到一起问题还是很大”。为此侃侃找到北京联通公司在雕塑公园里做测试,把联通CDMA网络附近的机站都对着公园,看能不能实现杰克·鲍尔的网络支持。中国的3G就要开通,也许届时宽敞的网络就能干了。网络时代把一切都连起来,数字少年一代设想出这样一个城市的网络游戏,有点敢于妄想、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玩家付费成为会员,茅侃侃运营的游戏又给各种消费场所带来客流,商业价值似乎是很清楚的。实际上,雕塑公园在测试期间,“都是收费的,那会儿收费黑了一点,玩一次收费100、200、300元的都有,成熟以后,玩家折算下来一小时几十元”。

24岁的茅侃侃因为初中毕业会考地理没通过,成为又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创业神童。他的这个创业点子得到了同样是航天部大院的林琪叔叔的认可,林琪是航天远望集团公司的副总,他主管的公司改制后,投资侃侃的游戏作为主要运营项目。从2005年策划,当年下半年开始开发,2006年9月开始测试,估计到今年6月场地游戏开始营业,同时测试城市游戏。“至今花了2000多万元了,测试那会儿真花钱,摔坏的机器、枪不计其数。”远望集团在创业公司里占有70%股份,茅侃侃本人占20%,其他人10%。侃侃介绍说公司希望分拆到美国和国内上市,“这样既保证了国有企业的利益,又让创业者不吃亏”。

茅侃侃的玩家未来也可以组成公会,在城市的咖啡馆、电影院里四处扮酷。这个场景是茅侃侃创业设想里最吸引人,也是最不靠谱的地方——一个24岁的年轻人,带了近百个同事,要在城市各个心怀异数的商业场所里让玩家付费玩一个游戏,任何一个心情不好的服务员都可能让游戏卡壳。“我们也会跟玩家来解释,服务员有时候心情好有时候心情不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任务物品了。”茅侃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