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回头看故土

（文 / 上海 漂泊）

整天庸庸碌碌，5年未归故土。今年春节奉母命回乡省亲，探望七姑八姨。

我的家乡在河北省秦皇岛一个县里，全国著名的瓜果之乡，北面群山环绕，南面是那条美丽的滦河。自上世纪80年代“引滦入津”后，滦河早已断流，只余下几里宽的河床，望眼欲穿地怀想波浪滔滔的日子能够重来。我很小的时候，村里来了一支探矿队，大约一年后，勘探队撤走，临走告诉村人，这里确实有铁矿，但含量很少，属于贫矿，毁地与开矿冶铁效益相比，得不偿失，所以放弃。没想到20年过去，当年勘探队放弃的工程被村人实现了，河滩荒地及村里数百顷良田都成为开矿找石的工地。一个个铁厂批下来，一座座高炉建起来，一群群村人相继成为采矿冶铁劳力，没日没夜为铁厂老板忙碌。

可是我们的土地呢？曾经的稻田和果园呢？麦子黄过玉米青的田野呢？当年追野兔、抓鹌鹑的滩涂呢？都在“高炉赤焰可熏天”的烟尘中消失了，都在短期行为中不见了。临别前我问当村委会主任的小学同学:“土地都卖给铁厂，以后村民无地可种怎么办？”他很爽快地说:“走一步是一步吧，多年以后的事，管那做甚！” 回头不忍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