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格尔木到可可西里

（文 / 王家耀）

( 可可西里腹地——太阳湖 )

格尔木—昆仑山口，青藏公路的距离是160公里。继续前行，沿青藏公路一字排开的是不冻泉保护站、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楚玛尔河保护站、五道梁保护站、沱沱河保护站。五个保护站完全封住了可可西里东部入口。冬天从东部任何一处都可以进入可可西里，夏天则只能从不冻泉和索南达杰保护站之间进入。

“去可可西里？1公里1元钱，只能走青藏公路，经过可可西里边缘。”这是出租车价格。从格尔木出发，公路两边全是戈壁滩，没有一点绿色，更别提动物踪影。经过玉虚峰脚下，我们下车透口气。玉虚峰是一座海拔6500多米的雪山冰峰。峰顶高耸巍峨，山体通坡冻封雪裹，山腰白云缭绕。过了玉虚峰，不远就是昆仑山口。此处海拔4767米，是青藏公路穿越昆仑山脉的必经之地，昆仑六月雪观光的重要景点。

昆仑山口立有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纪念碑，就算进入了可可西里的大门，山口南侧立有杰桑·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

过了昆仑山口，就是不冻泉保护站，这是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后的第一个保护站。顺青藏公路上行，109国道2952公里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红色的房子出现在眼前。这是杨欣等志愿者筹资，靠个人的力量奋战7天建立起来的中国第一座民间自然保护站。

我们到保护站时，站内只有文嘎宫保和尕玛两名工作人员。“一个月只有3天假，可以回格尔木休息。”房间里有火炉，不用穿外套。21岁的尕玛正在看《关中往事》，电视机是他们获取外界信息和空闲娱乐的唯一工具。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固定电话。“紧急事情可以用卫星电话。”尕玛说，“卫星电话太贵，我们一般到下面的不冻泉保护站，那里设有铁通电话。”

保护站房子后面的空地里有两只幼小的藏羚羊，是受伤后被队员们收养的。旁边就是28米高的望塔。尕玛带我们上望塔，越往上爬，风越大，双手像是被扔在了冰里，总感觉钢制的扶梯在抖动。尕玛在上面对我大喊:“腿别抖！抓住了。”这时我才想起这是海拔4500米的缺氧区，只觉得有些胸闷，鼻子里好像有团火，特别干燥。

望塔顶的平台十分开阔，有16平方米，一个4平方米的红房子，作为观察室。盗猎者中传说，望塔上的望远镜可以看到整个可可西里。1998年，从北京国家环保总局集中出发的大学生志愿者们，成了建造望塔的壮劳力。他们用人力吊车，历时近1个月完成了这一高原工程。几乎每个跑青藏公路的司机路经此地，都会回望保护站和望塔。志愿者何国雄曾经形容说，“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这个季节最好从靠近不冻泉保护站的那条路进山。文嘎宫保解释说，天暖了，其他地方的冻泥已经开始化了，车很容易陷进去。如果是冬春天（10月至次年5月初）进入可可西里腹地，“车子可以随便开，地面上的土都冻住了”。 “但不论冬天还是夏天，要进可可西里，至少要两辆车结伴而行。”文嘎宫保他们一般都是几个保护站联合巡山。索南达杰保护站—卓乃湖—可可西里湖—太阳湖—月亮湖—西金乌兰湖—乌兰乌拉湖—沱沱河，这样可以巡视整个可可西里，最终由沱沱河回到青藏公路。冬天相对巡山比较快，如果不出意外，一般半个月就能巡山一周。■ 可可西里格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