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玛索

作者:苗炜

苏菲·玛索0

不论你是看《初吻》还是《芳芳》,是《勇敢的心》还是《黑日危机》,你都难以忽视苏菲玛索的美。她是个美人,这是个很好的称呼。很多时候我们羞于谈论外貌,赞扬一个人的美,似乎略显浅薄,甚至还有点儿政治不正确。但实际上,我们处在一个以貌取人的社会。早在2003年,就有一份心理学家的报告说——许多领域存在着相貌的偏见,教师给学生评分的时候会看重相貌,选民投票给政治家、陪审团判定嫌疑人的时候,相貌都在起作用。

古人没有政治正确的考虑。希腊人受美丽外形的影响巨大,并且非常直率地表达这种价值观。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希腊盟军统帅阿伽门农召集士兵大会,一个名叫特西特斯(Thersites)的普通士兵站出来发言,公开激烈批评阿伽门农,这位挑战权威的士兵很快就被奥德修斯揍了一顿。在荷马的描绘中,这个特西特斯是“最丑也是最坏的”,他罗圈腿,驼背,溜肩,秃头。把丑和坏连接起来并不是荷马的独创,在希腊语中,“美”同时意味着“高贵”,“丑”同时是“无耻”的意思。布克哈特在《希腊人与希腊文明》中强调,美与精神上的高贵一致,是希腊人一种确定无疑的信仰。他们会给美丽健壮的运动员树立雕像,绅士会和俊美的年轻男子约会,给后者提供人生经验。战俘如果很漂亮,就会得到释放。这种给“美”的嘉奖,伴随着对“丑”的打击。他们为海伦塑像,在海伦塑像前有一位守护者,他要求那些来拜海伦的丑陋者赶紧离开。

尼采在《偶像的黄昏》中是这样说的,丑被看作衰退的一个暗示和表征。哪怕极间接地令人想起衰退的东西,每种枯竭、笨重、衰老、疲惫的征兆,每种身不由己,不论痉挛或瘫痪,特别是解体和腐烂的气味、颜色、形状,哪怕最终弱化为一个记号——这一切都引起同样的反应,都引起“丑”这个价值判断。在这里,一种憎恶之情油然而生——这是世上最深刻的憎恶。

建筑师路易康说,美比任何你想得到的形容词都更强烈,那是一种完全和谐之感。那种完全和谐之感一如你和造物者之间的交会,而造物者即自然。我们从美中感受到喜悦,而喜悦又是一种驱动力。喜悦存在于我们创造的每一件事物之中。

苏菲玛索的故事到处可以看到,苏菲玛索的电影也很容易找到。上文那些引述和苏菲玛索没什么直接关系,那都是一些关于“美”的看法。我们很容易领略到一个人的美,继而理解一座建筑、一幅画、一辆汽车的美,也许进一步会理解抽象的美。我们通过苏菲玛索,也可以看到法国的美。

近日,苏菲玛索到京,助阵她代言的DS汽车品牌。记者有机会近距离领略她的美丽。

三联生活周刊:你演过很多电影,也写过小说,还尝试自己做导演。你未来的工作将侧重于哪个方面,表演、写作还是导演?

苏菲:我认为表演、写作和导演是统一和谐的,都属于创意工作。我最近完成了一个剧本,但不会由我来导演。一般来说,演员接到一个剧本,已经是电影链条中的下游了。一个电影从创意开始,有一个漫长的流程。我成立了一个制片公司,也会担任制片人的角色,我想从源头上进入电影,这会对电影有益,这就像是一家公司的研发部门,帮助好的剧本创意最终完美呈现。我知道许多写剧本的人收入不高,我希望能够提高剧作者的收入,鼓励更好的创意。据我了解,许多很好的创意没有被拍成电影,这非常可惜。我的制片公司不是华纳那样的大公司,它会关注法国电影剧本,当然我们也处在一个一体化的世界,如果中国有好的故事、好的项目,我也有兴趣参与。

三联生活周刊:你肯定听过很多人夸赞你的美,我想问你一个大问题,美是什么呢?

苏菲:美的事物都是有内涵的,永恒的。电影就是一种美,这不是说电影里的美女帅哥,一个演员表现出一个人物的性格,一部电影从无到有,用一个虚构的故事打动人心,这样的创造让生活变得更美,实际上生活是很艰难的,人们从电影、从艺术和美那里获得慰藉。

三联生活周刊:美人会担心衰老吗?

苏菲:我不担心衰老,我真正担心的是死亡。我从小就幻想,我变成一个老太太之后会是什么样。我想我会非常快乐。年轻美貌是一种负担,负担很累,一旦没有这个负担,人就会得到自由。不论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身体健康都是第一位的。20岁的人有美貌,年老的人拥有经验和智慧。我成为那样一个老妇人的时候,我相信,影迷对我容貌的变化会感到的震惊要远甚于我自己,如果有一个观众昨天刚刚看了《初吻》,再看到我今天的样子,他一定会非常吃惊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怎么看待汽车的美感?

苏菲:汽车设计是把美和实用结合起来。我喜欢驾驶,喜欢操控汽车的感觉,那让我感到自由。我不会买四五辆车,一辆好车就足够了。 苏菲玛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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