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代村长、石榴村与生态游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房河村前任村支书房玉民 )
“水上田园”
一大早,71岁的房玉民和老伴秦秋霞就扛起铁锨和镢头下地了。12亩石榴园里黄灿灿一片,几颗采摘时被遗漏的红石榴挂在枝头,阳光下火焰般夺目。房玉民当过两年村长,又当了15年村支书。儿子房福奎作为村长也即将走过第15个春秋,他今天没来给石榴松土,是去参加森林防火的会议了。两代村长心里清楚,这满山遍野的果树是房河村的宝贝。
干活热了,房玉民把蓝大褂一脱,披到肩膀上,把铁锨一横,坐着歇息。他掏出旱烟杆,打着汽油打火机,把防风罩拨到一旁,对准铜烟嘴,“吧嗒吧嗒”地抽起来。往山坡下望去,深秋的骊山北麓层林尽染,紫霞湖谷横练蓄黛,山林小路蜿蜒静谧。房河村的路,在他手里从烂泥路变成砂石路,又在房福奎手中从砂石路变成了水泥路。马上,这条路要从4米拓宽到6米,迎接农业观光的游客。
房河村,这个距离西安近20公里的小山村是临潼度假区“水上田园”项目的组成部分。这里一道沟谷,两岸山区。向阳坡5000亩石榴漫山,背阴坡低处种着300亩樱桃,岭上还有500亩核桃。在度假区的蓝图里,作为生态涵养带,这里担负的最基本功能就是有序配置新型城镇与山水田园。全村人近三成姓房,村前这条河沟就被称作“房河”。每年夏季,河水丰沛,顺流涌入紫霞湖。在度假区“七彩乡村”系列项目的规划区域内,紫霞湖景区与芷阳湖景区并列为最重要的两大生态旅游景区。
“我们村一年里的三季有花有果,可以采摘,可以赏花,可以品尝。”现任村长房福奎告诉本刊记者。樱桃春季开花,山野红白相间。五六月份,这里又变成石榴花海。盛夏时节核桃成熟,而等到农历八月十五前后,更是一派“日照血球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的美景。“房河村的经济会得到度假核心区的辐射和拉动,让城里人来感受果园种植和采摘的乐趣,感受农家小院的住宿体验,感受‘水上田园’有山有水的自然风光。”度假区管委会策划推广部韩佳卫部长告诉本刊记者。据规划,一方面,特色餐饮、主题客栈、旅游服务、特色农产品促进村民就业增收;另一方面,“大旅游”集群效应也将反哺城乡统筹,使农户逐步享受新型农村社区的社会保障、教育、养老、医疗等均等服务。
( 房河村现任村主任、“石榴大王”房福奎 )
核心之变在土地流转。新政策中,房河村可以建立土地互助合作社,集中农户土地,以土地入股,农户为股东,由西安七彩乡村文化旅游发展有限公司长期租赁,通过公司化运营,实现农业现代化、集约化,统筹经营,定期分红。既匹配当地特色,又具备高附加值,生态旅游正是两代村长梦寐以求的致富路。之前,因为山上不适合种庄稼,他们曾陆续办起三个砸石厂,既可铺路,也为村里创收。等意识到砸石厂不利于保护生态后,他们又让村民手里99%的土地种上了石榴、樱桃等果树,人均果园达到两亩。但因为做不到集约化、统筹经营,尽管人均年收入从不足2000元提高到了5000元,近一半村民都新修了房子,买了汽车,但由于缺乏整体包装与销售,这里的石榴种植仍然处于产业链底端,利润微薄。
房玉民与房福奎回想起这几十年来的点滴,既有一个山区家庭的成长欢笑,也有父子俩带领村民致富的艰难与挫折。
( 房河村 )
“石榴大王”
46岁的房福奎身高与父亲相仿,1.8米的大个子,面相敦厚。他的柜子上摆着西安市农村科技示范户的证书,家里修剪枝杈的剪刀不下10种。聊起天来,房福奎语速很快,想法很多:“我初中一毕业就赶上土地下放,包产到户,从那时到现在一直务果树,那时候人穷,都想着富呢,苹果、石榴、樱桃自己都务成了,就带着大家务。30岁以前自己干,30岁以后就一直给村里发展。”
在这条山沟,房福奎拥有无数个“最早”的纪录:最早骑自行车去西安市里卖石榴,最早把石榴运到无锡等外省市去卖,最早去西安杨凌农业高新科技成果博览会(以下简称“农高会”)学技术,最早引进“净皮甜”等新品种,最早给石榴套袋子,最早买来烧汽油的喷药设备,最早买来灌溉石榴园的大水泵……这些“第一”中,有一项最值得骄傲,却并不为众人所知——他种的一个石榴曾重达2.6斤,是整个临潼区的“石榴大王”。
临潼石榴畅销国内外,年出口量几十万公斤。这里的石榴以果大皮薄,籽肥渣少,汁多味甜,色泽艳丽著称,名居全国五大名榴之冠(陕西临潼、山东枣庄、安徽怀远、四川会理、云南蒙自)。“临潼这里的石榴外观好,甜度好,山上种石榴更合适,因为温差大,酸性土壤为主,且砂石土成分较多,透气性好。”房福奎告诉本刊记者。“咱这的土地一下雨是黏的,一晴天是硬的。咱这镢头只有两个齿齿,还有一个齿齿的,三个齿齿的镢头挖不进去。这个地种庄稼产量不行,适合务果树。”房玉民在一旁补充。
“石榴大王”的名号并不为外人知晓,这缘于房福奎参加“西安市农民科学种植技能大赛临潼石榴专场”时发生的一段插曲。说起这一段,房福奎也觉得好笑:“当时我参加了两项比赛,一个是‘石榴大王’,就是比大小。另一个是综合评比,要看管理水平、种植技术、防虫、果实含糖量等一系列的。我以为两项比赛在一天比,其实‘石榴大王’得提前一天拿去称重,第二天直接颁奖了。等我把石榴拿来,发现比头一天拿了第一的还重,那是2.4斤,所以电视上播出‘石榴大王’的画面是我种的石榴。证书和奖金咱没争,都给人家了。”
石榴寓意富贵吉祥,多子多福,加之其在中秋节前后成熟,导致其送礼的需求高于食用。市面上有这种现象:皮红籽不红的石榴价格要高于好吃不好看的。临潼当地的古老品种“天红蛋”就属前者,卖相好,“皮可鲜艳,跟结婚的红纸那么红”。这种石榴虽然销量好,甜度不错,但籽硬,易得虫害,产量低。新品种“净皮甜”和“大红甜”好管理、口感好、产量高、病害少,但外观不是大红,是粉红。“我这几年逐步在用新品种代替老品种,到明年全部换掉,但其他人还是在品种换代上迟了,‘天红蛋’确实价钱好,不舍得换。”
尽管有“石榴大王”的带领与钻研,但就经济类型而言,房河村的村民仍属散户种植,受到从培育到销售各环节上能量耗散的掣肘,缺乏规模效应。而这背后缘于资金匮乏。这两年,房福奎觉得有心无力:“想发展村里的经济,最为难的就是没有启动资金。”而临潼度假区开发模式的一大鲜明特征就在于与国家开发银行的深度合作,这为充足资本注入提供了可能。而集中资本统筹规划,将使更多房河村的经济模式完成“腾笼换鸟、精巧布局、产业升级、品牌塑造”的飞跃。在具体施行层面,将由银行机构、田园牧歌公司以及雷诺传媒集团发起成立曲江田园牧歌村镇银行,注册资本金1亿元人民币,以保障对区域内产业发展的培育与支持。有村镇银行做后盾,政策性扶持资金、城乡综合整治专项经费、产业扶持资金,这些会补充公司化运作过程中前期支出的大量资金投入。房福奎所遗憾的缺乏专项资金助力的问题因此解决了。
“变观念用了20年”
房福奎说:“这条沟早先就穷下了,现在可以说在山区里算上游了。”但这样家家户户种果树的局面得来不易。“这村里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一辈子连陕西省都没出过,所以啊,让全村人逐步不种庄稼改种石榴,这个观念变过来,用了20年。”
按老辈人的说法,有村民自己务果树卖果子从房玉民的爷爷那辈儿开始,最早是沙果、杏和柿子。“70岁以上的人管这个地方叫杂草沟,在以前就是出产最好吃的果子的地界。”火晶柿子是临潼特产,而且柿子树不用打药,不用上肥,自己就结果,很多人愿意种。再后来,杏树价钱卖得好,种的人多起来,但到后来就不行了,从4块钱一斤到2块钱,再到5毛钱、3毛钱一斤。房福奎当时就琢磨:“大家都种得兴旺的,就不再跟风了,没人弄的才有发展希望,物以稀为贵嘛。”当时石榴难管理,结果少,但比其他水果好卖,储存也方便。他发现杏树贱下来后,马上把自家的杏树全部砍掉,改种石榴。而多数村民的做法与他相反,队里每家给分了十棵八棵石榴树,但一些村民没空管理,就劈了烧柴。
上世纪80年代末,房福奎已经卖了多年石榴了,村里还是没人种石榴。“主要是人的观念保守,他们不敢种,觉得你去卖了,他还能卖出去吗?”1990年以后,地方政府号召山区种石榴,组织各村干部去礼泉县参观果树林。老支书房玉民告诉本刊记者:“我们把苗子发到群众手上,不让群众出钱,每棵还给2毛钱的补助,那时候的人觉悟不行,有的人埋,有的人不愿意埋。这工作难干,政府有指标,一年多少亩,不少百姓先把苗子埋下地里了,可一到种庄稼的时节,又把树苗子刨了。”直到1995年前后,房河村的石榴地才初具规模,达到1000亩。
1999年,房玉民卸任村支书,30岁的房福奎被选为村长。“在韩峪乡这片,我种石榴算起步最早的,当上村主任的时候就是石榴大户了,我把苗子发到村民手上,1亩地给补贴50块钱。头一年大家基本上一半土地务石榴一半土地务庄稼,到2002年左右,全村已经有4000亩石榴地了。”房福奎说。
房河村有12个组,分布在沟谷两岸,向阳坡8个组,背阴坡4个组。村民们反映了问题:背阴坡的石榴收成不行。房福奎找到了原因:向阳坡温度高,适合种石榴,背阴坡冬天冷,当地石榴一超过零下16摄氏度就长不成了。经常出门的房福奎脑子活络,让背阴坡的村民改种樱桃。一开始大家还是不愿尝试。他先试验了几片土地,成功了,再联系林业局给国家补贴,一亩地补贴100块钱,这才铺展开。“要想争取国家的政策支持,就得连片的土地都种,有群众不愿意搞,你得挨家去做工作。”
背阴坡的岭上又高又冷又没水,也不适合种樱桃。2004年,房福奎的疑惑在杨凌“农高会”上找到了答案。“我喊了两三个人跟我一起去的,一人买了两棵苗子,高科技培育的矮化核桃树苗。当时人还不相信,核桃树本来那么大,矮化的树苗能结果吗?一个苗子7块钱,后来栽下都活了,到第二年就挂果。”看到了实惠,村民这才接受了种核桃。房福奎每年联系临潼区科技局,请陕西省果品公司的专家给大家开果树管理技术的培训会,如今的矮化核桃林已经发展到了500亩。
新村长的干劲
老支书房玉民建立威信靠的是信誉和手掌上的老茧。他铺路、建厂、管信用站,从来只让集体占便宜,自己吃亏。凭这数十年来的乡土信任,他卸任后,儿子房福奎在第一轮无上级政府提名的投票中就赢得了超过70%的村民选票。老百姓信一个理儿:“他家大人正直,娃肯定能行。”上任后,房福奎的权力来自一双双磨破的鞋子。他推车卖石榴、跑“农高会”、改良品种,走南闯北学新思维,再挨家挨户说服山沟沟里的“老观念”。
房福奎对上世纪80年代初卖石榴的经历津津乐道:“我们村到韩峪这段路,全是土路,叫‘来回不用蹬’,下坡太陡你不敢骑,上坡你根本骑不动。当时去西安卖杏、卖柿子的人多,韩峪乡这片去卖石榴的只有三户,房河村一户,就是我,白鹿观村两户,胡社利和雷增利,他们承包了队里的石榴园。”
房福奎说他卖石榴时,转遍了西安城的大街小巷,这段经历开拓了他的思路。大规模种植石榴后,考虑到五年才产果,他从1992到1994年跑了三年运输。他买来一辆二手卡车,雇了个人,俩人轮流开,去陕北拉过煤,去陕南拉过木材。等石榴树大了,再把卡车一卖,专心务果树。这三年虽然没挣着钱,但长了见识,为他后来敢去无锡、上海、杭州、义乌卖石榴打下了基础。“1997年头一次去无锡。在咱这带个BB机就是有钱人,到了无锡,小商小贩手里都拿着手机,提个包包。我坐火车回来,从无锡到徐州这一段,一会这个电话响,一会那个响。看人家过的啥生活,咱过的啥生活,好好干的劲头就更大了。”
当了村长后,房福奎把这劲头用在了村民身上。公粮、医疗、教育,房福奎上任先把这三件事办好了。
“咱赶在国家免征农业税政策的前头,就把公粮给免了。2002年村里给群众免了一半,第二年全免了,拿三个砸石厂给队里的承包费垫上。”合作医疗也一样,一个村民收10块钱,大伙儿不愿意交,房福奎再拿村里的经费填上。2004年,房河村盖起了新学校。“村里的小学本来是土墙,只在外面箍了一圈砖头,年头长了成了危房,一下雨大人就害怕孩子们出事。”房河村副村长秦君卿告诉本刊记者,没有启动资金,就去借钱,集体名义人家不借给,房福奎就用个人名义借来10万块钱。再加上村里的承包收入和群众捐款,终于凑齐了费用,盖起了两层楼的新学校,一共11间宽敞明亮的教室。当时,父亲房玉民觉得这事办得太冒险。房福奎也说:“那时候年轻,敢干,运气也好。我们的学校刚开始盖,国家就下来了政策,教室一平方米给补贴200块钱,是老政策的10倍。我盖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新政策,赶上了。”
村长有干劲是一村之幸,而地方政策能够激发经济活力则是一方百姓之福。“咱们的政策初衷都是好的,但以往有些实施起来并不现实。”房福奎告诉本刊记者,对于乡村来说,政策最重要得适合,如果不能因地制宜灵活变动反而容易出现逆向效果。“俺爸那时候,上级让平整土地,本来是为了保持水土,好种庄稼。但我们山坡坡上没法平整土地,土层总共也就几十公分厚,还深浅不平,一平整就没法种庄稼了。村民都反映这问题,在当时就没开展下去。我上任前后,有一项收果树特产税的政策,一亩地60棵树,一棵树要收几块钱,大伙儿不满意,有的农户一生气把树给砍了,不再务石榴了,我们根本收不上来钱,这政策也就施行了一两年就取消了。”
而“七彩乡村”项目的配套政策对于房河村而言,再合适不过。“群众要的是实惠,有了实惠,干啥都积极。”如今,村民们对乡村生态游的概念不仅有了解更有行动。既然要倚仗果林资源、湖谷美景开发农业观光,村庄的环境卫生是基本要求。思想上有了认识,落实起来绿化工程需要遵循的“自然、原生、规整、美化”这些原则在村民这里也就不难了。
老支书一家
房福奎在向我们讲述的时候,房玉民就抽着旱烟,在一旁安静听着。说起自己,老爷子谦虚地笑了:“我一辈子净胡闹呢。”
1965年,房玉民从学校毕业,在生产队里当了会计。5年后,他既在供销社里卖东西,又管起了大队唯一的信用站。前者干了13年,后者一干就是30多年。山区里的供销社啥都卖,从铁锨、锄头、镢头这样的农具到咸菜、布匹、盆盆罐罐这样的生活用品。因为态度好,他被选为“先进代表”。管信用站信誉最重要,外大队的人也跑到房玉民这里存款,房河村的信用站于是成为整个临潼第一批“万元站”,年年被评为“先进单位”。
房玉民的老伴儿秦秋霞没想到,像窑洞、地窑、四合院、牌坊这些关中民居现在成了乡村旅游要重点打造的建筑风格,像她当年陪嫁过来的红漆老笨的箱箱柜柜成了吸引城里人的装饰。秦秋霞的儿媳妇吴麦社也没想到,自己结婚喜宴上的八仙桌、条条凳成了村民设想中农家土菜馆的内部陈设,那一串串挂满院墙、再寻常不过的火晶柿子成了点缀店面的喜庆元素,自己平日给亲戚家娃娃制作的红脸黄须、身短眼大的“虎头鞋”成了城里人爱不释手的萌物。当年口感粗粝的“太白酒”现在可以醇厚丰满,尾净悠长,当年的土家菜、粗粮馍、臊子面现在可以兼具营养与美味,变成满足都市观光者味蕾需求的特色小吃。
根据临潼度假区关于《“骊山·七彩乡村”总体方案》,房河村等重点发展生态旅游的村落将依山围塬,以秦风汉韵为元素,在保持自然村落结构形态的基础上,为现代都市人提供娱乐、休闲、美食、购物的消费聚集地,主要项目包括:乡村音乐主题广场、乡村主题酒吧街、乡村风味餐饮街、乡村主题客栈群、休闲品茗区、民俗风情购物街、时尚主题购物街等。在这众多项目之中,老支书一家大有施展拳脚、带头致富的发挥空间。
相同与不同
山里信号不好,房福奎怕耽误事,兜里揣着两个手机。聊天时,手机一响,他就跑到门外去接,上午斜口街道给安排的事情,下午就全都通知、安排到位了。房玉民说:“以前效率不行,通知个事情用腿跑,12个组走完得整整一天。”
1983年土地下放,当时的房河村百姓一没钱二没粮。这一年,41岁的房玉民被推举为村主任,17岁的房福奎初中毕业,成了家里的劳力。“俺爸在地里干着活哩,队里一叫就得走,家里卖麦子、卖柿子、卖石榴,都是我去。我心里还埋怨过他,光忙着村里的事,不管家里。后来我当村主任,忙不过来,地里的活基本都靠俺爸干。”
被问起两代当村长的不同,房玉民先打开了话匣子:“那个时候虽然土地下放了,但大集体的风气还在,村民好指挥,群众大会能到齐,12个小队好几百人。90年代中期开始,村民大会就开不起来了,大伙儿都顾着自己挣钱咧。”
如今的农村风气则大不相同。房福奎说:“大家有少生孩子的意识了,农业税、特产税也不用收,看着容易,实际比俺爸那时的工作难度大得多。当村主任一个月是300元,不如人家打工两天挣得多。村民也管你要服务,水啊、路啊、环境卫生啊,又要发展经济,又要叫群众理解你,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难度。”
要说两代人都倾注了心血的事,就是路。从泥土路到砂石路再到水泥路,从1米宽到4米宽再到6米宽,路是房河村经济结构的注脚。如今,临潼度假区计划通过对原村村通乡村公路进行改造、拓宽、延伸,使之符合国家5A级景区要求,通过限制性汽车环形公路、观光车代步道、自行车骑游道、景观生态步道和驴友栈道等道路建设,形成交互便利的路网系统,辅以景观小品、景观雕塑,形成乡村旅游新路线。搭上度假区的“快车”,两代村长治下的房河村从办砸石厂、种植果树升级到乡村生态游,美丽乡村、富足乡村的图景在这里变为现实。
“骊山云树郁苍苍,历尽周秦与汉唐。”拥有兵马俑与华清池的临潼,可谓旅游资源根基雄厚。但是,历史文化旅游模式缺乏以点带面的经济驱动力,这造成了房河村这样区域交通和基础设施滞后的村子“守着金山银山喝稀米粥”的局面。如今,临潼向乡村生态游的模式转型,这有利于全面拓展第三产业。农户可以借助村镇银行贷款,通过开办农家乐、兴建都市认耕农庄等方式创业,使得村民从房居使用权中获得变现,增加旅游产业附加值,最终形成区域经济“星火燎原”之势,这也是房玉民与房福奎父子两代村长最希望看到的。(文 / 王珑锟) 生态果树临潼石榴临潼种植业三农农村村长石榴两代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