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文思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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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爱跑步,所以写了本《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巨蟹座的卡夫卡却很宅,喜穴居,他描述自己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带着笔、纸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封闭并宽敞的地窖最深处的一间,饭让别人定时送来,放在地窖的第一道门后,之后他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那就是他一天中唯一的运动了。罗兰·巴特的怪癖是,一住进旅馆客房就写不出来,他嫌弃所有旅馆客房的格局设计,并且自嘲说,所以人家才称他是结构主义大师。

劳伦斯·布洛克也像村上一样经常跑步,不过他是为了戒酒。跟跑步比起来,布洛克更喜欢坐地铁。写《八百万种死法》时,布洛克每天写上一段后,便出门买份报纸,坐着地铁在纽约市里转来转去。纽约每天的报纸都会有一条某个人的死亡消息,第二天早晨,布洛克就原封不动地把那个人的死法安到马修·斯卡德读的那张报纸上。

梁羽生靠吃肉助文思,但是家里人限制他吃肉,因为他已经很胖了,于是他就每天在去报馆的路上买一包烧乳猪或肥叉烧,带到报馆边吃边写。巴尔扎克也爱吃肉,也胖,但他怕大脑被过多的消化活动搞得疲惫不堪,所以写作时很节制,只喝咖啡助文思,据说他一天写18个小时能喝下十几杯咖啡。巴尔扎克说:“咖啡一旦进入我的肠胃,全身就沸腾起来,思维摆好了阵势,好像一支伟大的军队在战场上开始了战斗!”等到出版社要出版他的小说后,巴尔扎克就会到餐馆大吃大喝庆祝一番。据说他曾一顿吃掉过100只牡蛎,喝光4瓶白葡萄酒,外加一打羊排、一对烤鹌鹑、一条板鱼,还有若干甜点和梨子,吃饱后把账单交给出版商。巴尔扎克的一位朋友描写过餐桌前的巴尔扎克:“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双手因为看到金字塔般的梨子或漂亮的桃子而抖动,领结扯掉了,敞着怀,手持刀子,爆炸般地笑着。”巴尔扎克却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追求的饕餮之徒,他说一个容量惊人的胃只表明他作为艺术家永不餍足的雄心。

还有对笔极其挑剔苛刻的。罗兰·巴特写作的时候必须新笔、旧笔交替着写,他最爱用细笔尖的钢笔,写不出来的时候连鹅毛笔都要用上,但绝不用圆珠笔,觉得圆珠笔释放不出恣意的情志。即使后来有了打字机,罗兰·巴特也先要用笔写出手写稿,再让别人打出来,不在乎别人说自己落伍。现在的作家倒是少有笔痴了,但多半变成了键盘控。看过冯唐的一篇文章,说自己买电脑的第一标准是键盘得要特有弹性。还有一位作家记不清是谁了,说自己写不出来的时候就先玩上几把“连连看”,过第三关的时候思路肯定就来了。另一位更逗,用电脑键盘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但一举起手机便文思泉涌。 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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