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问卷

星期一放学后，女儿从学校带回一张《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测评调查问卷》，并叮嘱我：“我们老师说了，不能填不好的。”

我因工作需要，也搞过问卷调查，希望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实际情况，从而提出可操作的意见和建议。我浏览了一遍问卷，对学校周边环境、作业量多少等，我都选择了非常满意。其中，“您孩子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大概是多少？（1）等于或多于10小时。（2）等于或多于9小时，但少于10小时。（3）等于或多于8小时，但少于9小时。（4）少于8小时”这一选项，我心里算了下，女儿晚上21点左右睡觉，早上6点左右起床，也就9个小时左右，所以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2）。

“您对本地网吧管理的总体评价是？”我选择了（3）不满意。其实，我很少去网吧，但偶尔去时，几乎所有网吧都有不少未成年人在里面打游戏，而网吧老板为了生意则视而不见。所以只能选（3）。这样，结合着实际情况我很快填答完毕。

第二天放学后，女儿拿出问卷，以家长的口气质问我：“你是怎么答的啊，错了那么多！”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还有标准答案呀？还要你们老师评阅吗，不是要交上去的？”“今天老师都讲了，睡眠时间要选10小时以上，你回答的错了好几道呢！”说着，女儿展开问卷，指着上面的问题，只见老师已经把回答的几道不符合要求的题目都标了错号。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家校通的短信：“昨天发了一份调查问卷，上级要求确保全对，否则老师要登门指导，所以将答案依次给出，请仔细核对：1、1、1、2、2、1……谢谢您的配合。”总而言之，老师对于这份答卷的要求，就是家长必须填满意。看罢，一股对初等教育无以名状的失望和悲哀之情冲抵心胸：怎么，从这么小就要灌输给孩子们言不由衷吗？我无语良久。

“算了，算了，老师又重新发了一张，这次我替你答吧！”这时，女儿从书包里取出一份与上次一模一样的问卷。“搞什么形式啊，让你们老师代答不就行了！”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文 / 陈跃） 问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