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索里奥·内托：彩宝时代的狂人本色

( 4月13日，彩色珠宝权威品牌Enzo最新婚庆及春夏系列宝石首饰秀 )

内托手腕上永远戴着一条由碧玺、坦桑石等彩色宝石缀成的手链。

2010年12月，美国宝石贸易协会年度大奖“光谱奖”，授予了以一件两侧镶嵌红色碧玺的祖母绿戒指作为参赛作品的著名设计师萨缪尔·盖茨。如果再考虑到82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彩宝佩饰热潮：从麦莉·塞勒斯的红宝石耳环与手镯，到黛米·摩尔与莎拉·杰西卡·帕克共同选择的蓝宝石混搭型项链与耳环，一切都标志着钻石在奢侈珠宝消费中的领先地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内托出生于巴西米纳斯吉拉斯省的萨利那。作为巴西历史悠久的宝石矿区，那里盛产祖母绿、电气石、钻石等许多不同种类的宝石。“我叔叔拥有一家海蓝宝石矿。在我7岁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在踢足球、游泳，而我却喜欢去那里玩耍，观察整个开采过程。他告诉我如何鉴别那些毫不起眼的矿石，以及它们是如何变成一颗颗光泽完美的成品的，这一切使我非常着迷。”奥索里奥·内托告诉我们，童年时代，他就从家人那里得知了许多有关宝石开采与鉴定的常识：比如许多矿藏的发现要归功于巴西丛林中的白蚁和犰狳，这些动物在筑巢挖洞时，经常将地层深处混杂着各种矿石的泥土刨出来。有经验的宝石探矿师能够根据泥土中是否含有彩色宝石矿脉中常见的伴生矿，诸如锂云母等，判断附近是否存在值得开采的矿脉。所以，在米纳斯吉拉斯省，以及巴西许多地方，很多著名的宝石矿名，都是以“犰狳”为命名后缀。

在幼年就坚定了投身宝石业的决心后，内托在巴西利亚大学分别进修了矿产学与地质学专业，每年大约6个月的时间到处旅行，在非洲、南美甚至东南亚、中亚考察鉴定新发现的宝石矿脉。“我尝试过各种旅行方式，飞机、火车、汽车，甚至骆驼与独木舟。”内托戏称，他只要带着一盏灯，一把小地质锤，一副护目镜，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但较之钻石，彩色宝石从矿源勘测到等级评判都是一门更为复杂的学问。“比如碧玺，由于其细微的化学成分差别，从而导致成品能呈现超过800种颜色。目前市面上比较流行用以做珠宝首饰的主要是其中的10～20种颜色，产地分布从巴西直到莫桑比克、马达加斯加、尼日利亚等。”

内托说，碧玺矿场通常呈“锅状”，面积可以大到几万亩，也可以仅有十几平方米，等级区别在于其产量、内含物以及通透程度等因素。如绿碧玺及粉红碧玺未经加工，就会呈现一种天然的澄净通透，而红碧玺则有天然生长纹。同样，彩色宝石的加工较之钻石更为复杂，内托和米纳斯吉拉斯省其他坚守传统的矿主一样，坚持雇用熟练的工人，手工完成切割。“任何钻石胚料只要用专业机械去分析，便可了解其形状大小以及合适的切割厚度等。然而对于彩色宝石来说，没有一个既定的切割标准，稍有不同的切割面，最后出来的颜色便会完全不同，并直接影响其价值。所以，一般比较大的原石，或质量较优的，都还是由手工切割。”

( Enzo推出的Diana Collection戴安娜经典款式 )

在今日的珠宝流行分析人士看来，不同色彩、质地的彩宝组合成的珠宝饰物，拥有更灵活的混搭性，也给了设计师前所未有的创意空间。今年3月的米兰时装周上，巨大的彩色宝石佩饰搭配60年代复古服饰的设计随处可见。“虽然伊丽莎白·泰勒、杰奎琳·肯尼迪等传统好莱坞明星和上层名流也一贯钟情于彩色宝石，然而在今天，它却属于更为年轻的一代，趣味多变的消费者。主要原因就是，彩色宝石的设计比钻石更多样化，因为后者颜色比较单一，切割工艺也标准化，因此更侧重钻石之间的组合平衡。彩色宝石则不同，不同种类的彩宝在硬度、纹路、通透感、颜色以及内含物上都各不相同，因此设计更为复杂。”

内托告诉我们：“祖母绿适合昼间派对，而石榴石适合晚间酒会，因为它们的反射度与呈现的色彩在日光和人工光线不同的照射条件下表现各异。”除了色彩上的优势，彩色宝石的价格光谱较之种类单一、价格刚性的钻石，则更为广泛。除了盘踞在高端，动辄单克拉售价上万美元的彩钻与天然蓝宝石，相对被传统业内人士忽视，称为“次宝石”的产品是这一股彩色宝石消费热潮中的新宠：从单克拉价格200美元左右的碧玺，到5000美元左右的紫翠玉与黄玉，消费者可以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有多种选择。

( 奥索里奥·内托 )

随着彩色宝石整体行情的增长，无论是从业者还是消费者，都会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精心设计的骗局。“在非洲，一些贪心的矿主将一枚光泽与红宝石十分相像的锂云母打磨抛光，然后用胶水黏合一些矿床周围的岩石附在其上，从而制造出一枚假的矿石样本，在矿山坑道昏暗的灯光下向我兜售。”内托回忆说，“你所要做的就是坚持在足够的光线下完成交易。”同样，内托对于众多刚涉足彩宝收藏的中国消费者提出的首要原则仍然是“可见度”：“彩宝的选购，一定要在你能亲眼观察到本体的状况下进行。”内托说：“宝石是否能拥有一张权威的合格证书，是否来自足够诚信的经销商，是首要条件。另外，一些网络在线宝石销售机构拥有很多猫腻，诸如红宝石因为本身含有在高温下活跃的铬元素，所以一些经销商就选择在高温环境中对产品进行摄影，以便使宝石的色彩加倍浓烈。”

“东亚，特别是中国消费者的喜好转变非常明显，在厌弃了钻石的透明无色后，追求某种与色彩、可见度相关的夸张与奢侈。”纽约克里斯蒂拍卖行珠宝部负责人拉鲁尔·卡达娅表示，这是一种能够揣在口袋里携带，比房产与股票更为可靠的投资品。“尽管价格飞涨，但由于资源性短缺，许多彩宝品类仍然拥有很大的升值弹性空间。”内托告诉我们，“比如含有一种特殊的铜元素，仅出产于巴西帕拉依巴的帕拉依巴碧玺，能在黄色的人造光源下产生荧光效应，有一种特殊的蓝绿色效果呈现。由于矿脉枯竭，其价格在过去3至4年间飞速飙升了200%～300%。尽管我们最近在非洲莫桑比克重新发现了成色、质地类似的矿脉，但由于资源有限，它的价格仍然会在未来有进一步的上升。”

( Bridal Collection约定系列 )

美国宝石贸易协会执行总监道格拉斯·哈克在2011年发布的一份全球宝石贸易业报告里也指出，在过去短短5年中，石榴石、碧玺、坦桑石等彩色宝石价格均有200%左右的升幅，从而导致大部分彩色宝石产地国在出口贸易中都获利不菲。仅印度与孟加拉一地，2010年彩色宝石原石出口额就达到430亿美元，同比2009年增长了47%。“对于普通顾客来说，威廉王子的求婚戒指可能是一件难以企及的奢侈品，但劳伦斯集团旗下的珠宝品牌Enzo以这款戒指为灵感，推出了以色泽非常接近的坦桑石为主石的‘戴安娜系列’婚戒，市场反响非常良好。”内托表示，“鉴于七八十年代，亚洲消费者在几家跨国宝石矿业公司和几个珠宝品牌的联合影响下，迅速接受了钻石作为婚礼必备珠宝饰物这一购买观念，那么彩色宝石一样也能做到。” ■

（文 / 朱步冲） 狂人本色彩宝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