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沙纳汉会如何对中国

当地时间5月10日，特朗普提名了代理国防部长的帕特里克·沙纳汉正式主掌国防部。之后，一位看过我在2019年第一期《三联生活周刊》上题为“沙纳汉会如何对中国？”的专栏文章的媒体朋友问我：这位担任代理防长第一次开会就连说了三个“中国”的沙纳汉在其“扶正”后又会如何对中国呢？鉴于当时美方已做出了对2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加征关税的决定，于是我就回答说：他首先会配合特朗普对中国发动的“贸易持久战”吧。

我之所以给出这个答案有三个观察点。第一个是特朗普在让沙纳汉的前任马蒂斯提前退休时发的一条“推文”。2018年12月24日，在当时的国防部长马蒂斯发表了公开的辞职信后，特朗普发了一条“推文”说明了他与马蒂斯在理念上的差异。他的“推文”中写道：我们向世界上许多非常富有的国家提供了大量的军事补贴，与此同时，这些国家在贸易上完全利用了美国的优势和我们的纳税人。马蒂斯将军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我知道，而且正在修正！很显然，当时作为国防部副部长的沙纳汉通过特朗普的这条“推文”应该十分清楚，在特朗普的外交和安全理念里，贸易和关税是排在首位的。对盟友都不会让步，更何况是针对中国呢。

第二个观察点是沙纳汉3月26日在众院就2020财年国防预算20页的书面说明。在这份说明的“优先威胁和政策目标”一章中第一节就是“中国威胁”，约占了“说明”的5.8页（而俄罗斯的“威胁”只占了约2页）。这节开篇用了四段概括说明所谓的“中国威胁”：1.积极使其军队现代化；2.系统“窃取”科学技术，通过军民融合战略谋求军事优势；3.“破坏”以规则为基础、包括对中国及所有国家“有利”的国际秩序；4.建立“强制性”国际网络以及经济与安全目标。除了这四点概括与贸易战有十分明显关联外，在内文中还提到了特朗普政府对中国发动贸易战的理由。比如“中国制造2025”和华为公司所谓“窃取”美电信运营商（T-Mobile）的商业机密等。

第三个观察点是沙纳汉主导国防部后于5月2日推出的首份“中国军力报告”。在这份“报告”第一章“理解中国的战略”的第一段提要中有三段概括，分别是：1.2018年中国领导人在追求经济增长和技术实力提升的同时，继续推进雄心勃勃的军事现代化议程；2.中国领导人越来越多地认为，美国正在采取一种更具对抗性的方式试图遏制中国的崛起；3.中国领导人认识到，“中国制造2025”和“一带一路”等计划引发了对中国意图的担忧，因此推动这些计划时在不改变基本战略目标的情况下软化了措辞。从这三段概括不难看出，作为美国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代理国防部长，沙纳汉在特朗普应对中国的战略上很清楚是在贸易战上配合特朗普的。

说完三个原因还要提到的是，在沙纳汉接受了代理国防部长职位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他不会改变马蒂斯在国防上制定的“大国竞争”战略，而是“在实施和执行方面会走得更快”。从这一表述上判断，沙纳汉“走得更快”是否加入了特朗普本人更在意，同时也是更擅长的与贸易战相关的因素呢？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的回答并不是要忽略未来美国针对中国在军事战略和军队重组方面的变化，我所要强调的恰恰是要关注美国未来在军事战略和军队重组变化中的那些与“贸易持久战”相关的因素。原因在于美国很清楚，中国未来国防与军队建设的发展路径，一定是在中国经济建设大政方针的统筹之下设计的。 中国军情国防军事特朗普